“就是你吧!那个杀害了可怜的老查尔斯爵士的凶手!”(注1)
穿着到处都是口袋的古怪风衣,戴着和暗金色的头发融为一体的棕色猎鹿帽,语气轻佻而不正经。
突然出现在保三郎身后,称呼保三郎为“凶手”的这个怪异的男人唯有眼神无比的锐利。
然而就是这么个怪人,让保三郎越看越是亲切。
见保三郎没有回答,扮相怪异的绅士挑动了下他那奇怪的帽子。
“你不回答啊……看起来是被我说中了吧?杰姆士·摩梯末医生?”
“……”
保三郎依旧没有回答,看上去是有些“心虚”,然而他微微扬起的唇角却暴露了他真实的心情。
不过,怪人却好像没有注意到这点。
“不用那么惊讶,这只是基础的推理,我的朋友。”
他叼起了烟斗,继续信心满满地阐述着自己的推论。
“我的结论有两个。”
“其一你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医生。”
“其二由于你的一时疏忽,可怜的老查尔斯爵士因此惨遭毒手。”
他打了个响指。
“接下去就让我们先从第一个结论开始讲起吧!”
接着,怪人突然出现在了保三郎左前方。将保三郎上衣口袋中的手帕稍微扯出来了一点。
“镶着金丝边的丝质手帕,上流社会的象征。”
怪人笑着说道。
“上面用艺术字体纹着rsc——re,皇家外科学院。”
“这是你曾经的母校对吧?”
说完,他呼地一下转到了保三郎的另外一侧,点着保三郎手上拿着的,刻有“j”两个字母文明杖说道。
“作为一个绅士,出门带一把文明杖再正常不过。可你这把手杖的底端磨得也太平了吧?”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你经常在这种崎岖的乡间道路上行走,愣是将底端磨平了。”
“明明毕业于皇家外科大学,有着似锦的前程,却依旧选择在乡间奔走行医,足见您的情操之高尚。”
怪人向保三郎敬了个绅士礼。
“请允许向您致敬,医生。”
“顺带一提。”怪人又补充道,“关于您的性命我是从j这个缩写里猜出来的。rsc毕业,在德文郡行医,开头字母是j,符合条件的医士在医学手册上只有一位。”
“就是您,杰姆士·摩梯末医生。”
“不过摩梯末医生,有件事我不得不批评你。”
怪人伸手想要去摸保三郎怀中獚犬的狗头,却被后者龇了牙。
“……獚犬虽然看起来很可爱,可也属于小型猎犬,不能放松监管。”
他指着獚犬牙齿间,暗红色的斑块说。
“你看这齿间凝固的血液,就是它曾经犯下罪过的最大证据。”
“我的证明完了。”
说完,怪人向保三郎眨了眨眼,似乎在示意着什么。
不愧是你,真是擅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只可惜,保三郎并不是某位擅长踢踏舞的医学博士,还真没办法使出合体绝招——“二人转”,只能选择当个“老实人”。
“皇家外科学院?那不是rcs吗?”(注2)
“……”
“而且就算为了方便辨认将自己的名字刻在杖上,会有人使用‘简称’吗?”
“……”
怪人僵住了。
而将怪人简单地哽住后,保三郎也没有继续为难他的意思,只是将自己现在的身份说给了怪人听。
“j,是jurisaster的简写。(法学硕士)”
“如你所见,我其实是一名法学士。”
“而这个rcs则是指royalsuperiorurt,皇家高等法庭。那里是我目前任职的地方。”
接着,保三郎露出了有些调皮的微笑。
“皇家高级法庭所属检察官,阿尔本向您问好,尊敬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这回轮到怪人惊讶了。
“你认识我?”
“我当然认得你。”
你可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
“只要看过《海滨杂志》的都知道您的鼎鼎大名吧?”
“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没想到我已经这么出名了啊?”
怪人——不,歇洛克·福尔摩斯压了压自己的帽檐。
“不过别以为拍了我的马屁我就会放过你。你家爱犬袭击查尔斯爵士的事情,我可是亲眼目睹了的。”
“然而你所看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相。”
保三郎耸了耸肩。
“正如你所说,英国獚犬属于小型猎犬,因此它的咬合力并不大。让它扯住查尔斯爵士的裤腿还能胜任,叫它咬死爵士,那可是游戏难为它了。”
“再看看你所谓的‘齿间’的血迹……好好闻一闻,是不是有股甜甜的味道?”
“是的,这是西红柿的味道!多半是它调皮地叼走了人家拿着的西红柿,结果被你误以为是袭击人了。”
“……”
傻福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而爆笑持续了一阵时间后,他才故作严肃地说了一句。
“给狗吃西红柿可是不可以的哦!”
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傻福。
“呵呵。”
保三郎也跟着笑了两声,搞得旁边的巡警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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