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到自己身上的真气已经渐渐充盈,徐善与老陆头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二话不说,长刀倒拖在地,趋步向老道士走去。
原先一番接触,老道士已经知道徐善的能耐,哪里敢大意,双手一掐诀,又是一个饕餮柱子碎成粉末,老道士气息猛涨,瞬间就到达了七层力士的水准,其信心也随着水涨船高。
“牛鼻子徐老道,看你徐爷爷的米粒之光!”
徐善一弯腰,手中一抖,三柄匕首一前一后的朝着老道士飞射而去。
听到徐善称呼他为徐老道,老道士冷哼一声,
“哼,你们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说罢,老道士将手中血色大剑朝地上一杵,往边上侧滑了一小步,然后双手在胸前平平的画了一个圆,五指之上似有流光闪过。
衣衫飘动,接着大袖翻滚如被风吹,老道士右掌从飞舞的袖中中猛的探出,仿佛是茂草丛中冷不丁露出的一只虎爪,对着飞射而来的三个匕首就是一抓罩去。
冷水结冰的声音响起,老道士身前几丈之内的范围,空间仿佛都被凝固下来,甚至有几根飞舞的枯叶,都被其定住,一动不动的悬在空中。
凝脂见状,赶紧提醒道“你们俩小心,这是六层以上练气士最常见的御物手段。”
果然,就在凝脂话音刚落,三个匕首一进到范围之内,如陷泥沼,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
徐善闻言,一弹手上断藕丝,排在最后位置的匕首,速度稍微减缓了一点。
接着第一个匕首率先停了下来。
老道士见状,手掌慢慢转动,仿佛是用力的拧着什么东西,下一刻,随着老道士往前轻轻的一推,第一枚匕首如同撞上了一个软软的墙壁,以快了几倍速度朝着徐善倒射而回。
徐善见状,往后倒退一步,长刀往前捣去,接着手腕转动,以刀背为刃,在身前舞出一个刀花出来。
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激射回来的匕首在刀花之中不断撞击,被卸去了力道之后,徐善单手竖刀,让匕首围绕刀身不停的转圈。
“哦,对了”,徐善做完这些,仿佛想起了一件事情,对着低空飞行的老陆头喊道
“老陆头,你放心的出招,我已经在附近布下困剑符,只要这老道敢放出本命飞剑,你就将我给你的那个叫啥‘化剑水’祭出来,虽然只能造成那么一点伤害,但是也足够这老道喝一壶的了。”
老陆头人在空中,听到徐善说已经布下困剑符,自然心中大喜,再一听徐善后面说的‘化剑水’,就是一愣,暗道这小子什么时候给的我,还有这化剑水是什么东西,怎么自己以往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东西。
只是稍微愣了一下,老陆头就已经反应过来,就势咳嗽一声,道“二弟放心,大哥晓得,只要这老道士敢祭出飞剑,我就放出化剑水让他好看!”
说完,还往自己的腰间玉带上拍了拍。
老道士闻言,目露狐疑之色,嗤笑道“真是胡说八道,老道我游历各宗近百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化剑水,徐小子你吹牛也不打个草稿。”
徐善冷笑一声,正要鄙视老道士的见闻短浅,就听得凝脂此时说道“二哥说的可是‘丹神宗’的化剑水?”
徐善闻言,不禁转脸往后看去。
凝脂看着徐善,朝其眨了眨眼。
徐善嗯了一声,面不改色的道“还是三妹博学,不像某些老道,什么都不懂还在那大吹法螺。”
说罢,徐善将围绕着长刀转个不停的匕首又使劲一甩,再次将匕首朝着老道丢了出去。
老道士闻言,吃了一惊,暗道自己以往就‘梵林寺’和‘丹神宗’这两个宗派没游历过,而化剑水又是出自丹神宗,自己不知道也确实有可能,莫非真有这样一个东西?
一念及此,老道士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信,但也打定主意不能轻易展露自己的本命飞剑。
也就在这时,第二枚匕首也已经静止悬在空中,第三枚匕首接踵而至。
“小子,门在那边,我一直给你留着,我平生最欣赏那种恩将仇报的人,你只需要现在就此离去,我老道绝对放你一条生路。你们从属国来的力士,不是最惜命的吗,何必非得要和我打生打死。”
老道士一边对着徐善诚恳的说到,一边念动咒语,在身后竖起一面土墙,将老陆头好似燕子绕梁一般,从背后袭击而来的羽毛一一挡下。
同时老道士另一只手,手腕转动,就要再次将第二个匕首送回去。
徐善没有立即搭话,而是双手一捏,大喝一声,“爆!”
匕首瞬间炸裂,滚滚气浪仿佛大潮拍岸,朝着老道士迅猛而来。
老道士只感觉手上震动不已,如同摸到了一个不断被人敲击的大鼓鼓面,一时间手上酸麻,有些控制不住力道。
几枚被悬在空中的枯草终于能动弹,然后就被徐善以刀送出的匕首,毫无阻碍的削成两半,随着气浪冲向远处。
剩下的一枚匕首,也趁着老道士手臂酥麻的间隙,穿过御物的范围,狠狠的朝老道士的手掌钉去。
徐善得势不饶人,欺进几步之后,左手捏着春宵剑藏在身后,接着往前猛跨一步,右手握紧金错长刀对着老道士就是狠狠劈下,同时口中真诚的说道
“徐老道你说的在理,不如大家各让一步,就此分道扬镳,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反正你已经得到了这么多力士以及练气士的储物袋,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何必要和我们分出生死?”
老道士见状,冷笑一声,往身上一拍,一层血色薄膜迅速张开,广及全身,同时老道士脚步一踩地面,就要朝着一旁躲闪。
徐善见状,暗中将手心之中的一条木条捏断,只见还未临近老道士的匕首,瞬间光芒大放,老道士虽然对此早有预料,也还是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
“又来这个把戏,你以为老子还会上当吗?”
老道士虽惊不乱,脚上依旧不停,错步就已经向侧边躲开掉,谁知刚刚站稳避开徐善的刀影,也就在此时,耳中只听得老陆头大笑道“臭牛鼻子,等你多时了!”
说罢,几片黑色羽毛形成的剑状利刃从虚空中悄无声息的浮现,不偏不倚的对着其天灵盖狠狠刺下,多一步不多,少一步不少。
徐善和老陆头的联手双双攻至!
下一刻,老道士头顶的血色护罩,当即就被羽毛剑尖腐蚀出一个大洞,剩下的黑色羽毛,趁着血色护罩还未闭合,好似被鲨鱼追赶到珊瑚洞中的鱼群,瞬间滑入护罩范围之内。
其中一部分化为无数粘液附在血色护罩上,将其腐蚀的千疮百孔;另一部分余势不减,只差片刻就可以触及到老道士的天灵盖上。
血色护罩,在老陆头的羽毛腐蚀之下,即便没有碎裂,也是灵光逐渐暗淡。
而徐善雷声大雨点小的一刀砍过之后,脚步一错,趁着老道士站立不稳,几步欺身到近前,另一手一翻,将不知何时注满剑气的春宵剑握在手中,自金错刀底暗中滑过,仿佛水中鳄鱼终于探出头颅,对着老道士就是狠狠一横。
“死!”
徐善脸色阴沉的看着老道士,一股半月形的粗大剑气,携带着嗡嗡鸣声,对着老道士平砍而去。
剑气还未临近,一股锐芒从中四散而开,即使老陆头远离场中很远,依旧被锐芒刺激的汗毛直立。
老道士甫一感应身边情况,顿时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