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赵虎跟随林诗诗一同赶到,看到屋内并非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心中大感疑惑,莫不是老大刚刚事儿没办成?
正想着,江然突然道“行了,别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来揣摩我跟各位当家,我们只是在讨论战术,现在我来做具体的布置,这一次龙开江的项上狗头,我要定了。”
赵虎一愣,但见江然一脸正色,完全不似在开玩笑,当下也不敢多话,连忙点头称是。
江然对林诗诗道“我问你,此番黑龙堂若攻打你红花会,龙开江是否会亲自出战?”
虽不解江然何意,但林诗诗略作沉吟,还是肯定道“以我对龙开江的了解,他必会亲自登门。”
“哦?怎么说?”
江然道。
“这”
林诗诗的脸色微微一红,才道“龙开江的手下没几个好人,他觊觎我们姐妹许久,若此番不能亲临,万一被手下人抢了先,岂不”说到最后,一张俏脸已经红到了耳根,低着头,声音细不可闻。
江然闻言一愣,随即搂着赵虎的肩膀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赵虎被他弄的一脸懵逼,众女好不幽怨。
“抱歉抱歉,是我失态了。”说着脸色一变,直接进入正题,变脸速度简直堪比翻书。
“眼下黑龙堂已经整军待发,刺杀一事几无可能,但若要和对方正面交战,我们一定会死的更惨,我再三思量,唯有此战术可行。”
转头面对林诗诗,江然安排道“此一战,你红花会首当其冲,回去之后速速整顿人马,但是切记,千万不可力敌,只需同他们周旋即可。”
又对赵虎道“把我们的人分成两波,一波人少的到红花会造势,当然,不是让他们前去杀敌,就是让龙开江知道我们两家确确实实已经结盟。”
众人纷纷点头,无人提出质疑。江然再道,脸色已是十分的凝重,他道“现在是最重要的一环,我自领一队人马,待龙开江攻入红花会之时,我自会端了他的老窝,到时龙开江必定回援,林妹妹你看情况带人追杀,但不可过于激怒对方,赵虎你在半路伏杀,声势要大,但一定要给对方留条回家的路。”
“声东击西,避其锋芒,主人果然好计策!”
林诗诗由衷的感叹。陆晓婉更是美目流转,她作为军师,自然更懂得这一步步中的精妙所在。
“可是老大,斩草就要除根,却为何要放他回去,一旦让龙开江回到黑龙堂,这岂不是放虎归山?”
赵虎不解道。
“龙开江的人数倍于我们,难道你真以为凭着这一点雕虫小技就能彻底的将黑龙堂一网打尽,幼稚!”江然呵斥道。
现在的赵虎就是典型的忠心有余,脑子不够,江然势必要给他敲打一番。
赵虎满是羞愧,低头不语。陆晓婉解释道“黑龙堂人多势众,就算我们能够暂时打乱他的阵脚讨些便宜,但如果真的把他们逼上绝路,他们势必会拼死一搏,做困兽之斗,到时我们绝非他们的对手。”
“没错!”林诗诗补充道“给对方一条生路,他们只会想着如何逃跑,精神溃散下,战斗力必然大打折扣,如此即使对方人手数倍与我们,也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罢了。”
江然颇为欣赏的点了点头,凭这两女的见地,红花会能在这群雄林立的金陵城中占有一席之地绝非偶然。
“听到了吧,以后要跟两位美女多学着点,如今不过是让你带着百十人,如果有朝一日让你带几千人几万人呢?为将者,能够冲锋陷阵固然重要,但你要记住,兄弟们把命交在你的手里,不是让你带他们去送死的。”拍了拍赵虎的肩膀,江然语重心长道。
“老大,你的意思,咱们以后是要统一这金陵城?”
赵虎也只把话听了半句,只想着那成千上万的人马,眼神中满是狂热,至于其他的,完全当做了耳旁风。
“是啊!”
“太好了,老大您高瞻远瞩,赵虎服你!”
“呵”
江然无奈摇头,眼神中带着失望。
林诗诗和陆晓婉对视一眼,两人瞬间读懂了对方的心思,偌大的黑龙堂不过千人有余,江然竟然想着千人万人,这哪是要统一金陵城啊。
当然,两个聪明的女人绝对不会当场谈论如此敏感的话题。
基本的战术方针已经定下,剩下就是细节了,这种烧脑的事,江然不想参与,妥妥的交给林诗诗和陆晓婉,然后打道回府找张龙商量晚上偷袭黑龙堂总舵的事情。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黑龙堂总舵大院,一眼望去,乌压压的人群聚集在一起,人头攒动,少说也有四五百人。这些人纪律严明,竟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不愧是独霸一方的巨擘。
而同时,百米开外的一颗参天大树上,江然同张龙一起注视着大院里的一举一动。
“能把这些人治理的服服帖帖的,姓龙的倒是有些本事。”似乎是盯的有些累了,江然找了一处树干,躺在上面悠哉悠哉的说道。
张龙不敢大意,时刻紧盯着大院,头也不回的说道“据说龙开江曾经是王虎臣将军手下的副将,是一把带兵的好手,更何况这区区几百人而已。”
这点倒真的让江然稍稍惊讶,不由来了兴趣,“这王虎臣是何许人也,很流弊吗?”
“流弊?”
张龙哑然。
江然尴尬笑笑,解释道“其实就是厉害的意思,说简单点就是这个王虎臣手下有多少兵。”
张龙略作沉吟,道“王虎臣雄踞江南多年,手中兵力不下八万,这还是只是每年报奏朝廷的数字罢了,事实上他至少还有家兵三万,这才是他最大的依仗。”
江然听得不由咂舌,这古代的人口本就稀少,要知道整个金陵城才不过数万人而已,单单一位将军就手握如此重兵,搁到自己那个时代那就是一位上将啊,如此大的靠山,也怪不得这龙开江能在这金陵城横着走了。
“他的这些手下该不会都是当兵的出身吧?”
江然心中突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