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名女子扭着雪白的屁股出门,大汉在床边茶几上摸了一支点燃,“人都走空了,裕兴的那三个点呢?还开着吗?”
干瘦青年立刻扭过脸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擦,便毕恭毕敬的答道,“都开着呢,我估计就是为了撑面子,虚张声势。”说话间他的腰弯的更低,生怕已经起了反应的下体被老大看见。
“虚张声势?你懂个几把。”大汉喷出一口浓烟,“找几个兄弟去踩踩,一定要看仔细。尤其要注意张文,还有那个听说很能打的,叫什么宝柱来着,别总他妈给老子吊儿郎当的。”
“哎,哎。”干瘦青年连番点头应承,“那哥,没事儿我先走了。”
大汉摆摆手,又从茶几上拿过来手机,想了想拨了一个号码,“大哥,刚才我手下人说裕兴的人出城了,两辆车挺着急的……对,错不了。”
“……不知道啥原因,好像一下子全出光了……对,咱有人跟着。”
“我让高粱秆带人去了,很快就有消息。”
“哎哎,那成,我找外边人。”大汉挂了电话,用手挠着脑袋发了会儿愣,随即狠狠几口将剩下的半截烟吸成了烟屁股,随手拍了拍床边茶几的按铃。分分钟时间,先前那名半裸的女子敲门而入,一扭一扭的走到床边上,正要跪下接着服务,却被大汉一把揪住扔在了床上。
那名女子一惊,紧接着娇声道,“彪哥干嘛那么猴急呀?还没做完呢……”
“做个鸟,老子现在要冲刺、冲刺……”大汉嗷了一嗓子,饿虎扑食一般将女子把花花的身体压在身下……
……
两辆面包车在省道上疾驰,离着韵山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夜晚的公路上,车辆已经十分稀少。坐在李天畴旁边的祝磊突然接到后面车子彭伟华的电话,“老祝,后面有尾巴。”
“啥时候发现的?几辆车?”祝磊皱起眉头,将手机调成了免提,也好让旁边的李天畴听的清楚。
“就一辆,黑色的捷达。一出县城就跟着。麻痹的小子挺贼,当时没在意,现在这个二逼胆子大了,就在我后面一里地的样子。”
祝磊看了一眼李天畴,而李天畴此时的心情极为不好,闻听之下不由得一股无名火起,哪个傻逼往枪口上撞?他猜测不外乎两类人,一是王繁之类的二货,裕兴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自然会有所反应;第二类是警察,但福山本地的可能性极小,如果是肖亚东,也没道理只有一辆车子。
管他是谁,这个节骨眼上李天畴不会对任何人客气,他冷冷的吩咐道:“处理掉,不要出人命。”电话那头的彭伟华一愣,他本打算电话直接打给徒弟,但下午吵架以后总有些别扭,所以才拨给了祝磊,但见对方若无其事,而且一反常态的果决,他也不含糊,“ok!”一声挂了电话。
彭伟华所在的面包车迅速脱离了倒视镜的视野,而前面车的驾驶员文辉也随之减慢了速度。等对方再跟上来的时候,彭伟华的电话也到了,“搞定,被老子挤沟里了。”
李天畴心里一颤,有一种十分古怪的滋味,说不清楚刚才的命令是冲动还是自己的心已经变硬了,他握着手机久久不语。
“喂,没事儿我挂了。”彭伟华在那头大声叫喊。
“跟紧了,注意后面。”李天畴淡淡的吩咐,极力平复着复杂的心态,他忽然感到身侧阵阵暖意,小宋正迷迷糊糊的仰着脸看他。
“没事儿,很快就到了。”李天畴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心里忽然不觉得那么冰凉了。小宋点点头,依然又趴着睡去。
祝磊停顿了一会儿,忽然掏出手机看了看,本想压住的话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因为车子已经进入山区,手机信号全都没了,这意味着他们暂时和福山失去了联系。“尾巴很嚣张,家里那边恐怕有危险。”
李天畴点点头道,“我也担心小刘他们,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言下之意,大伙儿谁愿意回去?总不能这个时候剥夺他们见耿叔的权利吧?
祝磊摇摇头,他也同样如此,但愿耿叔能够多撑一会儿,好让大伙见上一面。
……
对于李天畴的电话,武放足足琢磨了一分钟。心道,这小子又臭又硬,很难得有事儿求助于人,一定是碰上了*烦。从刚才简短的几句话来推测,裕兴的骨干恐怕是倾巢出动了,这么大阵势是要跟谁折腾?
武放想破了脑袋也没有任何头绪,他跟李天畴一样有着很强的好奇心,心里像猫抓的一样想要追过去看看,但在屋里踱了几圈方步后,终于忍住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忙是一定要帮的,可惜袁华赶不回来,一个人要照顾三个地方,真他奶奶的把老子当老妈子使了。武放咒骂着,从抽屉里取出了那把大号的*斜插在了肋下。想了想,又从另外一个抽屉里取出了一只小型的皮制挎包,是袁华临时寄存在这里的,武放从里面掏出了一把车钥匙,熄灯离开了房间。
武放边走边盘算着,现在已经是晚间七点多,从他所处的位置赶到福山,最快也需要三个小时,说不定刚到县城边上,裕兴酒楼就已经关门打烊了。而武放对裕兴的另外两个地盘没有多少了解,只知道都在城中,而且全是夜场。说不得要先熟悉一下地形才好。
至于酒楼,虽然是裕兴的大本营,但人都走空了,加上夜间关门,没什么好照看的。这样一来就轻松了许多,武放决定直接去城中。
晚上十点钟,裕兴风情酒吧里的夜场刚刚开始,虽然顾客的上座率并不尽如人意,但如同大城市的其他酒吧一样充满激情、火辣。乐队的演奏足够奔放,dj的煽情歇斯底里,而充满重金属味道的乐曲时不时要挑战一下人们耳膜承受力的极限。
酒吧面积不大,却是在黄金地段,再加上之前董辉媳妇下了血本的装潢,在揭阳路一带还是很上档次的。赵经理使尽浑身解数,小有成绩,上座率至少比开业头一两天翻了一番不止,但请来的乐队和dj的水平实在一般。这倒也不能完全怪他,裕兴初始投入的资金太少,他本来计划好的一个外国爵士乐队也泡汤了。
这一度让赵经理对裕兴的实力产生了怀疑,而且他更担心有人来砸场子,因为头一天见面时的血腥打斗让他心有余悸。以前董辉罩着的时候,这种场面也有,但他很有底气,基本上来捣乱的人都被董辉的小弟完虐。
张文来镇场子以后,赵经理的心里更加发虚,因为他实在看不出来这个年轻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眼神让人冷的发毛,其他则普普通通,就算打架是个狠角色,但身边没有几个小弟跟着,实在是太单薄了。
裕兴不会就这么几个毛人吧?好歹是一间上点档次的酒吧,做的好的话,一天的流水何止两三万,难道就这么不管不问?但奇怪的是挨过打的冯彪的小弟们居然没有来报复,非但没人来,就连门口不远处经常晃悠的几个混混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经理在这个行当也混了不少时日,眼睛虽然说不上有多毒,但还是明白一些事理的,大概猜到这种状况多半和张文有关,看来还不能小看了这个家伙。他的心境稍稍踏实了一点,但实际上也就踏实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张文在晚上就被换走了,来了一个更加年轻的毛头小子,嘴上的绒毛还没腿干净,这样的人也能来镇场子?赵经理再次傻眼了。
最让赵经理揪心的是晚上八点钟左右,冯彪手下的高粱秆子带着两三个混混进门,当时的客人还不多,所以这几个人显得很扎眼,这是自上次酒吧打斗以来冯彪的人第一次露面。赵经理在第一时间将情况报告给了小霍。没想到这个毛头小伙子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没了下文。
赵经理咽了口吐沫,只好又胆战心惊的回到了前厅,好在高粱秆子几个人似乎还真是来消费的。点了几瓶酒,两个大果盘,一堆小吃,坐在那里聊天。倒也安静的很,没有任何闹事的迹象。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伙人只喝了一个多小时便买单走人了,连夜场都没赶,只是临出门时高粱秆有意无意的瞥了他一眼,让赵经理忽然感觉后脊梁发冷。
此时小霍端着杯清茶,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经理室,眼睛随时注意盯着面前的监控屏幕,比起刚来时的目不转睛要好了许多,稍许有些紧张的情绪也慢慢放松。毕竟第一次单独挑大梁,丝毫马虎不得。此刻没有同伴小刘在身边,也没有裕兴的众兄弟作后盾,完全要靠自己。
按照祝磊的交代,酒吧刚刚开业,处于比较敏感的时段,所以安全是第一位的。行事要千万谨慎,但该大胆的时候也决不能含糊。一旦出现意外首先要保全自己,祝磊瞒着李天畴塞给他一把小小的手枪,以防不测。至于经营方面,全部交给那个赵姓经理,随便他怎么折腾,只要不犯李天畴的忌讳就行。
此前赵经理的汇报让小霍刚刚放松的心情又陡然紧张起来,他死死盯着高粱秆那几个人,努力想要看出一些头绪,但显然没有多少发现。除了中途有两个人上洗手间之外,这伙人一直坐在那里聊天,甚至连点歌,为公主送花头的事情也统统没兴趣,三支红酒见了底,结账闪人,规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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