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龙殿中,吴广静静听着众臣商议着四国攻吴之事,对于各国来犯兵力倒是有了一定了解。
秦楚联盟出兵最巨,由秦国上将王翦为统帅,足有50部队,近日在楚国郢都集结,由吴国北边进攻齐国亦是派遣孟尝君田文为统帅,领兵30由吴国西部进犯。越国则是已派遣文种领兵20有余在吴郡边境安营,似是在等待三国攻入吴国境内便伺机而动。
面对四国百万军队来犯,绕是强大一时的吴国亦不敢轻易視之,况且吴国此时国中可以调配的兵力只有60,其中还包括20守备军,四国来犯军队俱为各国正规军。故而此次战事使得吴国上下一片哗然。
吴广见一众朝臣所商议事宜不过是以何人为各路统领,各路又应派遣多少兵力抗击各国军队,而太宰伯夷乃是一副闭目不语模样,好似这一切与其无关一般。然见上将军孙武亦是伫立在殿前,任由百官争议不作一语的模样,吴广心下明白怕是这些时日,众臣争议不过方才所言之事,心下不由一阵默然,自己还在姑苏之时,但凡有所战事皆是由老师伍子胥在内出谋划策,在外皆由上将军孙武主战。不想此次归来殿中议事竟不见老师身影,朝中之人亦多是无能之辈。
念及至此,吴广不禁抬头看向吴坚,却见父王亦是一副老神在在模样,放佛四国来犯,吴国出兵之下便可土崩瓦解。
孙武见众臣连番争议未果,颇为不耐道“都给本帅闭嘴,前方战事自有本帅主持,各位只需保证粮草补给充实即可”说完本欲向吴王请辞,然扫过众臣之时,似是记起尚公吴广此刻正在殿中,这才转而向吴广言道“尚公,想来此刻汝亦对四国来犯之事有所了解,不知汝可有良策”
吴广闻言遂向吴王与孙武拱手一礼之后,便面对众臣道“本公方才听诸位争议之间,对四国来犯兵力已有所了解,然本公听诸位方才所议之事甚为不妥”
吴广正欲继续出言,却不想众臣听得吴广之言对众人颇有不满之意,大夫来德随即出言道“尚公之言,可是责怪我等所议之事不甚要紧”
可不就是如此,吴广见大夫来德生的一副喜庆模样,却是一个中年胖子,此时气急模样倒是让人生不出厌恶之感,吴广闻言亦不答言,而是转身向吴坚投去疑惑目光,似是在询问吴坚方才自己所言可有不当之处。
吴坚见吴广望向自己,见吴广方才之意心中似是已有谋划,当下沉言道“来德汝且退下,听尚公道来再议”
众臣见吴王已是发话,自不敢再质问吴广所言之意,皆是立于原地静待吴广说来。
吴广见状,心中暗道,父王威势倒确是让众臣不敢有议。这似乎亦是与自己离去之时唯一未变之事。
定了定心神,吴广道“诸位所议不可谓不要紧,只是诸位如何争论我吴国兵力不过60之数,一味争论此事又有何意”
众臣见吴广所言颇有道理,然其所言未免太过狂妄,然吴王已是言明让吴广说完,众人亦不出声反驳。
“上将军曾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本公敢问诸位何人知晓四国攻我之故”吴广见众臣皆是一副敢怒不敢言模样,自知自身资历尚潜,对于自己所言众臣皆不以为意,故而提及孙武之言。
果然孙武听闻吴广之言,原本冷峻的面容多了几分笑意道“尚公所言,颇有本帅兵法之谋,这四国返我之故,汝等可有知之祥者”说着,孙武目露询问之意扫过众臣。
却见一名穿着铠甲的武将出列道“回禀将军,对于齐国攻我之由,末将曾派斥候探知一二”
孙武见得这名武将出言后,遂向吴广言道“此人名唤孙奇乃是前将军孙前副将,近年来与齐国战事多由前将军领兵抗击”说完,即可对这名副将道“汝既然对此颇有所了解,为何不及时向我王禀告”。
这孙奇听得孙武之言后,颇为无奈的抬头望向吴王处。
吴坚见副将投来目光,随即轻咳几声道“此事暂且不论,汝且向尚公道来”
吴广闻言哪还不知,副将定是将此事禀告于父王知晓,然父王倨傲并未理会罢了。不过能在此刻若知晓齐国攻吴之故,当是意外之喜。
遂听那副将孙奇道“想来公子亦知,此时的齐王乃是齐国世族田氏篡位而来,人心本就未定,而齐国除了田氏之外更有管氏,司马氏两大世族掌握着极大的权势,二族虽已臣服于田氏,然暗地里亦是对田氏之令,阳奉阴违。故而齐国朝局不稳,急许寻一外敌而转移国人注意,团结人心”
“原是如此,这田氏齐王倒也颇有些谋略,怪不得能取齐而代之,然本公听闻齐国攻吴乃与孔圣之徒子贡有关”听完副将之言,吴广心中颇为释然,不住追问道。
副将孙奇闻言望向吴广道“尚公明察,确是与那子贡有关,这齐王原意攻伐鲁国之地,想必个中原因尚公亦是知晓,却不想子贡劝说于齐王言道,鲁国国弱,若是攻伐鲁国必可一战而胜,则与国无益,倒不如攻伐鲁国之侧吴国,吴国势大,常与楚越交战,若攻伐吴国,即能使国内齐心一致,吴国亦无力攻伐齐国之力。齐王闻言后竟是采纳了子贡之言。而齐国近年来派遣攻吴之军队皆被前将军所拒,想来此次齐国犯吴乃是为了一雪连年来战败之耻”
“确乃大才,如此即可保故国不失,又可使齐王另眼相待”吴广听罢,不禁感叹子贡之才,顿声道
“尚公真是胸怀天下啊,竟对献攻吴之谋之人这般推崇”一直闭目不语的太宰伯夷此时竟出声道。
吴广闻言亦不理会,而是对着吴坚拱手一礼道“父王,如是听来,这齐国当无灭吴之心,若此次伐吴当真只为雪耻之故,父王大可遣使臣前往齐地求和,这齐国必会退兵归去”
一众朝臣听闻吴广之言皆是深以为然,看向吴广之色亦再无轻视之意,连太宰伯夷此时亦出奇的未出言反驳。
却不想吴坚闻言之后,脸上闪过一丝怒容沉言道“不知尚公以为秦楚联盟又该如何破解”
暗叹一声,吴广哪还不知父王此刻已是对自己颇为不满,千算万算却是漏算了父王的霸者之心,怕是这求和之事,父王心中是万难同意。唯有将此事暂且放在一旁。
吴广隧言道“回禀父王,这秦楚联盟固然是因为秦楚姻亲之故,更是因为晋国三分之后,秦国联楚再无屏障。若是我等设法联络赵,韩,魏三族攻秦,则犯吴之秦军必然返回秦国,而楚国近年在我吴国攻伐之下,想来凭其一国之力则断无伐吴之能”
吴坚听得吴广此言,这才收起怒容面露喜色道“此谋甚好”
“尚公所谋无疑与痴人说梦,且不说那赵,韩,魏三族如何会攻秦就吴,我姑苏之地离那晋国之地更是有百万之里,若是前往齐国之地或许只需数日之功,若是前往晋国之地,怕是人未至,而秦楚联兵已至”太宰伯夷在吴王话音刚落后,便出声道。
吴坚见伯夷今日数次出言扰乱,正待出言喝斥之际,闻得伯夷之言颇有道理,亦不由暗自思索了起来。待伯夷言闭,见众臣皆以伯夷之言为然,心中暗叹吴广虽是想法不错,终是稚嫩些。
一众朝臣此刻尽皆陷入苦恼之中,尚公之法确是可行只是太宰之言更是在理。这种看到希望马上又被浇灭的感受,众臣皆是苦恼之极。
正在此时,乾龙殿的大门却是又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