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即将迎来孙策穿越后的第二个新年。
孙坚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从屋内出来,见孙贲正在指导孙翊武艺,不由近前去也给予点评。
“主公怎么出来了?这么冷的天,还是多休息好”杨业已经习惯了改口,孙策之前有调查过杨业忠诚,发现是满值100,不过效忠对象是孙坚。
孙坚因为箭伤缘故,天气一冷后背就疼,这让他很苦恼,病症基本断绝它日冲锋陷阵的可能。
“继业,每天都窝屋里也不是办法,出来走动走动,对了伯符到哪儿了?”
“今日差不多应该就该到了”
“嗯,这家伙真给人涨面子,想某带甲三万都没拿下董卓,他带五个人出去,就将董卓擒获,实在是匪夷所思”说不出的骄傲自豪油然而生。
“是啊,伯符智计百出,有勇有谋,实乃主公之福”
“听说你家小六这次也出了不少力,回来就让他跟着伯符吧,私自出逃的事就算了”
孙坚不说,杨业还差点忘了,记得当时看到杨延昭留的信时,这老头子当场就开始骂娘了。
“一切但凭主公做主”
就在两位父亲聊天的功夫,小斯突然见声不见影的喊起来“老爷,夫人,大公子回来了,到门口了!”
顿时周家别苑就嘈杂起来,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拥堵在大门外,一睹擒董功臣的风采。
开开心心的从爪黄飞电上下来(曹老板送的),将细软扔给和自己一起长起来的家丁,趁着老两口还没出来,赶紧先把貂蝉从马车里接出来,这一幕刚好被吴国太看见“伯符!哟,这是…?”
貂蝉一举一动都显得很有教养,刚下车只是迎着吴国太欣喜的目光,还未等孙策做介绍,就先拜道“小女子霍一灵见过吴夫人”
孙策也咧嘴一笑“娘,这是孩儿给您找的儿媳”
出去一趟取得和孙坚一般的官职不说,还把终生大事解决了,下一秒即喜上眉梢“什么给为娘找的,霍姑娘是?”
“她是宫中的貂蝉,孩儿看到她第一眼,就喜欢得紧,望父亲,母亲成全”
这时孙坚也出来了,不想回来见着第一句话,竟然是想要成婚,这倒没什么,不过若是宫里的人,还是和貂蝉官,孙坚感觉有点配不上现在的自家小子,当个妾倒是无所谓“这事下来再谈。臭小子回来就没个正经,跟我进来”
“哎,伯阳大哥,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回到这里的只有他和杨家兄弟,周瑜带着蔡邕住在正府,甘宁,黄忠等人则在县城外安营扎寨。
话说回来,这两千人还不好处理,每日粮草消耗甚多,孙策来之前已经给卢俊义去了信函,让他在富春想想办法。
一会还打算找孙河开始联系下家,过完年他就会去把事情谈妥,至少要把粮草给空手套出来。
今趟回舒县主要办理三件事:结婚、和老爹谈扬州和乐安的事、商贸,重点是这最后一件,关系到他青州孙氏的未来强大与否。
“什么时候去青州?”家里已经大部分换成了孙策所提议的桌椅,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在孙策的记忆中,这还是两父子第一次如此对等的谈话。
“应该一个月之内吧,这次回来主要是和父亲谈一谈袁术的事”
孙坚对袁术到底是个什么心态,为何心甘情愿为袁术所用,这哪里像是江东猛虎的做派。
无论是三国志还是史记,两人的关系讲的都不是很清楚,当然就孙策所知的三国演义更是毫无道理,两人凭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伯符想问何事”
“父亲此次受伤,幸有华神医搭救,只是孩儿不明白,值得吗?您说是为了我们孙氏一族,可孩儿认为,您更多是听命行事,之前孩儿劝不住您,如今父亲还请听孩儿一句,别管他袁公路了”
这事孙坚其实也很憋屈,投在袁术门下实乃无奈之举。
首先孙坚在讨伐董卓的路上,被人坑得体无完肤,杀了王睿和张咨,一个是荆州刺史,一个是南阳太守。
虽然不是擅自斩杀,但被人拿来当枪使,行凶者是你,无论如何是不会有好的政治名望,这是孙坚最为缺乏的,然而现在却有所好转,那便是孙策成功捉拿并亲自杀死了董卓。
听孙坚这么一说,孙策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系统要颁布这样一个随机任务,就是为了给孙坚增加政治口碑。
紧接着孙坚道出第二个原因,在鲁山的时候,两人便约定好同盟,一个有钱有粮,一个有兵有能力,所以两相互补之下,孙坚其实是受制于袁术的。
最后,袁术家族背景强大,孙坚想要有强力的政治靠山,袁术是不二人选,其一是因为嫡长子的身份,其二,从地域上来说,袁术近在咫尺。
听完父亲的诉说,孙策恍然大悟,难怪历史上孙孙策后来也是依附于袁术,根本就是别无他选。
“父亲可知孩儿对几位叔叔他们的安排意义何在?”
“这倒是为父想问你的”
“扬州刺史陈温,性文弱,不善征伐,更被世族所排挤,这刺史之位,孩儿认为,父亲当拿下”既然不要靠山,那就得自寻出路。
“扬州?嗯,为父明白你意思,只是虞魏顾陆这四大世族,你为何断定他们会支持为父?”
“我孙氏世居江东并非外人,父亲又挟讨董之功,居破虏之职,只要时机成熟,请一道天子诏令,一切便不是问题”
孙坚其实对自立一事,虽然有这个心,但一直都持观望态度,尤其是受伤之后,他便有心好好陪陪老婆孩子“既如此,伯符便不去乐安任职?”
“父亲,这乐安还非去不可,不仅仅是皇命难违,其实孩儿还有自己的另一番打算”
这一次回舒县,孙策已经做好对孙坚和盘托出的准备“青州,徐州,扬州,进而…”
简单的几个字,再加上向前推的手势,孙坚赫然站起身来“你想要!?”
此刻孙坚,顶多想的是如何做一方大员,而孙策之意却是他从未想及过的,不由惊得坐立不安,低呼道“臭小子,你要谋反?”
还是说早了一些,这下够孙策伤脑筋了,也不是他没做好这个准备,既然敢说出来,自然也就会考虑好后果“父亲听我一言,如若孩儿说的不对,甘任父亲处置”
不愧是大公无私,一心为汉的愣头青孙坚,要说他的政治觉悟确实太差,不说曹老板,就连袁绍都有领冀州,逐并州的想法,而孙坚却守着他那份莫名其妙的坚持,憋下一口气,孙坚气喘吁吁的回答“你且说”
“当今天下有实权者,并非天子,而是袁绍,袁术,曹操,和诸如父亲这般手握兵权的外将,而大家都在做什么?不久前袁绍企图推举刘虞为帝,被拒,后占了韩馥的冀州窥视幽并,另前不久得到消息,袁术已经联合公孙瓒,陶谦,意图和袁绍一决雌雄,而袁绍则联合曹操,刘表以抗衡,天子羸弱,对此根本无法劝止,汉室衰微,群众并起…”
还好孙坚不是一个愚忠的人,只是,让他突然转变自己长久以来的观念,或许有点太过突然“你说的确为实情,军阀相互间攻伐不断,为父还差点为袁公路丢了这条性命,然公然举兵,并非智者所为”
见老爹开窍,孙策笑了笑,随即补充说明“父亲放心,有些人早就按捺不住他们心中的野望,这一步会有人替我们迈出来的,我们只需要看着他的脚印过河即可”
“那你打算?”
“父亲在南,孩儿在北,待父亲稳定扬州,孩儿稳定青州之后,相约共进徐州,到那时南北夹击,陶谦除了败亡别无它路。再之后以三州之地,静侯天下大变,如此一来,入主中原指日可待”
还有一点孙策是没有说的,也就是对海外的开拓,有关这件事,孙策暂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毕竟连海船都没有,说出来只能被当做疯子。
就这样,孙策和孙坚聊了很久,直到貂蝉敲门请他们用晚膳,两人才把话题暂时结束。
用过晚膳,孙策方有时间将孙河叫过来,仔细询问商贸一事,不想此次合作洽谈的对象已经到了,正是徐州陈家和糜家。
孙策不懂什么造玻璃,蒸馏酒,或者炒茶,造纸之类的发明创造,被孙河拿去洽谈的主要内容就两样东西:金矿,青玉矿。
为什么是这些东西?说实在的,这是孙策以前的老本行,作为一个从业重金属行业八年的人来说,他能够大致记住所有重金属的分布,包括像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和金绿宝石这类非金属矿物质。
而青州他再熟悉不过,招远金矿,潍坊蓝宝石,这在日后都成为了山东的形象招牌,当然只是在他们这个行业。
之前拿出地图比对过,招远应该就是在曲城东南附近,而潍坊则应该就是潍县本身,所以现在只要带着经验丰富的寻矿人到了这两个地方,那么便能发财致富。
这也算是这个时代的特例吧,混乱的年代,只要孙策自己闷声发大财,财不外露,等别人发现这香饽饽时,已经得掂量掂量能不能干赢孙策了。
糜竺和陈珪都表示非常愿意和孙策具体探讨细节方面的内容,所以主动来到舒县,陈珪则是因为身体原因,由陈登出面。
然而他两的到来,却让孙策很诧异,这两人就这么信任自己?明明还什么都没说,拍板钉钉的人就来了。
其实,孙策想漏了一点,依照今时今日他的身份地位,说大话没有任何好处,损人不利己,这才是他们在得知孙策要回舒县之后,先一步找到周异的原因。
现如今的糜竺和陈登一个是别驾,一个是主簿,都是世家大族,陈家尤为更甚,还出过太尉,然而却都与商人脱不开干系,自从灵帝卖官鬻爵以来,不少士族但凡家里有人经商的,都会利用职务之便,谋取利润,盈实家底。
陈登和糜竺已提前得到消息,此刻正在堂内一边和周异聊着天,一边等孙策。
他们三人也算有那么一些微不足道的交情,所以话题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孙策,细细数来,孙策还真做了不少事。
从桌椅板凳到象棋,再到策符策词,听说部队里还流行军歌…
周异并不知道矿场的事,包括周瑜现在也很好奇,为什么这两人突然到访。
而糜竺陈登二人聊到后来,也开始心不在焉起来,都有大半个时辰了,还不见人,他们很想知道矿场的可靠性,到底能不能干,而且听孙河的意思,好像还只有孙策知道方位。
如果真是如此,可以预见将来会有一个新星的大家族冉冉升起,其辉煌或比不得祖辈的耀眼光芒,但人丁兴盛是肯定的了。
陈登却更有想法,如今生处乱世,若孙策雄心壮志,以此钱财笼络人心,广募将士,囤积粮草,别说成为大家族,凭一己之力匡扶汉室都是有可能的。
再过了半盏茶,孙策才与孙河两人联袂而入,见孙河跟在一个英姿勃发的年轻人身后,糜陈二人料定正主已到,起身施礼“外官陈登(糜竺)见过讨逆将军”
“劳累糜大人,陈大人亲自跑一趟,策惶恐不安”
“将军可是折煞我等,讨逆将军算无遗策,剪除国贼居功至伟,理当来拜见”
又是客套话,虽然孙策感觉很别扭,但是没法,这就是官。
“子仲所言极是,孙讨逆人中龙凤,今番可谓龙归大海,凤鸣天际”这句话陈登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看看孙策反应,可惜他没有看到他想要的答案。
“然,吾与子仲虽身居微职,此番前来也算擅离职守,近闻蛾贼死灰复燃,实不敢久留还请孙讨逆与我等早做决论”陈登这么一说,倒让孙策想起,开年以后就进入刘备援北海的剧情,该和关二爷碰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