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出现了,说明魔门已经知道长生诀就在龙瀚的手中。
看来,今日白天徐子陵打水的时候,已经遇到了婠婠,还被婠婠的天魔音给迷惑。
而徐子陵看到的白影,可能是慈航静斋的师妃暄。
是师妃暄故意现身,破坏了婠婠的天魔音,让徐子陵逃过一劫。
身为正道之人的师妃暄,不想长生诀落在魔人的手上。
便暗中跟着婠婠,阻止婠婠的企图。
其实,龙瀚早就觉察到有人暗中跟着他们,只是他并没有点破。
他也猜测出,跟着他们的人,十之是为了长生诀而来。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婠婠一直跟着他们。
按理说,宇文化及或者李密派人来跟踪他们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毕竟,这两个人都知道长生诀在他手中。
而且,他们两个也很想得到长生诀。
龙瀚突然对着空气朗声道:“不必躲躲藏藏了,现身吧!”
“格格格”
一个清脆的笑声荡漾在夜空之中。
伴随的笑声,一个容貌倾城的少女,身上的红色衣裙随风飘扬,裸露着双臂,赤果着玉足在空中轻歌曼舞。
她的容貌艳丽无比,脸上却带着一丝丝娇憨和纯真,还频频朝龙瀚抛来诱人的眼波。
月光轻轻地撒在她的脸上,仿佛是一个黑夜中翩翩起舞的精灵,让人有一种守护她的冲动。
龙瀚双眼微眯,静静地欣赏着她的舞姿。
这位少女表演,想必就是天魔策上记载的武功之一:天魔舞。
随着少女的翩翩舞姿,密密麻麻的神秘力量汹涌而来,仿佛无休无止的浪潮一般,连绵不绝,又好像是一张天罗地一般,铺天盖地地过来,让他无处可逃。
有点意思!
龙瀚微笑着拍了拍掌,他每拍一掌,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波纹一般,不断地冲向少女。
少女的舞姿开始凌乱了起来,秀眉微蹙,似有痛苦之色。
不过,她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跳舞的动作。
很快,一诡异而又神秘的力量,朝龙瀚席卷而来。
而龙瀚的巴掌拍得更响亮,更热烈了。
他的衣衫随着他的掌声,开始猛烈地摆动起来。
周围的树木也跟着剧烈地晃动。
少女的额头上冒起了豆大的汗珠,俏脸上的痛苦之色更盛。
“啊!”
突然,少女好似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掌,身体快速地向后倒飞而去,嘴里更是喷出了一口鲜血。
“公子,你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少女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她很抹去了脸上的痛苦之色,转而变成一副娇羞的模样,娇滴滴地嗔怪着龙瀚。
龙瀚笑道:“你这个魔女,不要跟我装清纯了。”
少女瞪大了秀目,惊讶了一下:“你认得我?”
龙瀚道:“就算不认得你的人,也认得你的天魔音和天魔舞,能将天魔音和天魔舞发挥到这样的境界,应该就是阴癸派阴后的首席大徒弟婠婠姑娘了。”
“公子果然好眼力,婠婠佩服!”
婠婠朝龙瀚盈盈一礼,还朝龙瀚猛抛了几个媚眼。
龙瀚调侃地道:“不用再向我抛媚眼了,你的道行还不够,叫你的师傅来,或许我还能动心!”
“好,你等着!”
婠婠幽怨地瞪了龙瀚一眼,然后捂住胸口,消失在黑夜中。
过了片刻,幽暗的树林中,传出一丝细不可闻的动静。
龙瀚嘴角一翘,一直藏在暗处的师妃暄,终于也走了。
婠婠离开了没多久,寇仲和徐子陵就醒了过来。
寇仲皱着眉头道:“陵少,刚才我好像见到了李四姐,她一直朝着我笑,可是一下子就不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子陵摸了摸后脑勺道:“我也不清楚,刚才我感觉我一直在吟诗,吟着吟着,突然就什么也没有了,脑子空空的。”
龙瀚打断他们道:“你们两个不要再做梦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寇仲不解地道:“难道我真的是在做梦,不像啊,我怎么觉得好像真的一样。”
徐子陵深有同感地道:“我也觉得好像是真的。”
竟陵郡西南方,长江两道支流漳水和沮水,界划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两河潺湲流过,灌溉两岸良田,最后汇入大江。
这里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而飞马牧场便位于此处。
飞马牧场所在的原野,牧草更特别丰美,四面环山,围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形势险要,形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
而鲁妙子的住处,就在飞马牧场的后山。
问明了位置以后,龙瀚带着寇徐二人,左弯右曲,绕过了假山石林后,又来到一个竹林。
竹林后面水声哗啦,原来尽处是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
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处必可听到轰鸣如雷的水瀑声,如此巧妙设计,直教龙瀚等人看得叹为观止。
左方有一条碎石路,与方亭连接,沿着崖边延往林木深处,令人兴起寻幽探胜之心。
龙瀚等三人一路行来,左转右弯,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楼,形势险要。
可是通往楼方向的路,被一条很宽的河流阻隔。
本来这条河流有一座桥,可惜是一座断桥。
在桥头,还立着一个类似于星盘的石盘。
龙瀚当然知道,只要破解了星盘上的机关,就可以让断桥恢复成原来的面貌。
寇仲一脸迷惑地盯着石盘,不解地问:“师傅,这是什么玩意!”
还未等龙瀚说话,一棵树上,出现了一只乌鸦。
乌鸦嘴里还不停地叫着:“人如马,马如人,人马合一,遨游天际”
寇仲惊讶地道:“咦,师傅,这个乌鸦居然还能说话!”
徐子陵奇怪地道:“乌鸦说什么人如马,马如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龙瀚道:“不用管它,我直接飞过去。”
他才懒得破解鲁妙子的机关,河流虽然有些宽,但是以他们现在的轻功,可以很轻松地飞越过去。
徐子陵担心道:“师傅,我们直接闯进去,鲁前辈会不会不高兴。”
龙瀚笑道:“不高兴是他的事情,今天我是见定他了。”
说完,他纵身一跃,越过断桥,飞身至河流的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