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的张涒可不知道韩米饭已经误打误的破了封印,他又和黑蜻蜓交换了两招,已经消耗了四颗液珠,内息存量少了一半。
这只黑蜻蜓的身体简直堪比金铁,巨力加持的云雷龙象刀从它身上划过,带起溜溜星火,就是不能破防。
而在交手过程中,黑蜻蜓的膜翅擦过张涒的左臂,左臂上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隐约能见到缠着金线的骨头,那是山之体第二层的粹炼成果,要不胳膊都要被削断。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王炸也跟不上黑蜻蜓,它看张涒吃紧,壮着胆子试着攻了一次,身上添了几道伤口,大量血液涌出,一下就受伤不轻。
“韩米饭,拿纱布帮王炸把伤口裹上。”
张涒左臂肌肉收缩,将伤口挤住,不让血液溢出,“寒息”也许能限制黑蜻蜓,可没有有效的杀伤手段,不过是浪费内息。
韩米饭听话的跑到王炸旁边,王炸冲她呲呲牙,她吓得小心脏一阵跳,忙伸手一指张涒。
“我,我,大坏人让我给你包伤口的。”
张涒冲王炸点点头,回身一刀横扫,将撞过来的黑蜻蜓弹开,这一下又爆发了“疾劲”,要不根本跟不上黑蜻蜓的冲刺速度。
他边打边观察情况,示意韩米饭和王炸先退向石座后的石壁。
那道画着三招刀法的石壁上,似乎有一道石门。
韩米饭听话的往石壁方向跑,她一走,黑蜻蜓不管张涒,竟然要追上去。
“怎么回事?蜻蜓只追着韩米饭?”
张涒心中疑惑,手上可不慢,仗着力量更胜一筹,将黑蜻蜓又撞到一旁。
他趁机冲到石壁前,果然,确实是一道石门。
他一脚踢在石门上,石门并没有锁,直接被踢开。
张涒拉着韩米饭冲进石门里,回身一刀将飞近的黑蜻蜓再次震开,然后左手一推,将石门关上了。
关上的石门背后,也贴着一条黄绢,嗵,黑蜻蜓撞在了石门上,暂时被阻在了大殿里。
石门后是一条细长的甬道,甬道尽头是一条向上的石梯。
这会儿也顾不得查看了,张涒让他们顺着石梯往上跑,自己挡在门前。
还不忘回头问一句,“喂,你是不是拿了它什么东西?为什么它老追着你?”
小姑娘小脸一紧,摸摸兜里的石头,脑袋摇得像波浪鼓。
“才没有,别冤枉人。”
说着,她跟着王炸踏踏踏的跑上了石梯。
这时,黑蜻蜓的翅膀一振,在石门上划出几个通透的口子,已经要破门而出了。
张涒刀一横,瞄着划出的口子,猛地一刀剁了下去。
嗡的一声,黑蜻蜓要从门上的破口冲出,正撞在张涒劈来的刀上。
啪哒,黑蜻蜓一下栽倒在地,虫头上被砍出了几个火星,竟然毫发无损。
张涒这一下力劲合用,又调动了内息,千钧之力运上刀锋,连黑蜻蜓的皮都没搞破,他不得不放弃了搞死黑蜻蜓的打算,这根本弄不动嘛。
趁黑蜻蜓晕着,转身跑上石梯,虚实步连点,一直朝上冲。
他却没看到,黑蜻蜓几次要挣扎着飞出,一碰到石门后的黄绢,就被弹了回去。
石梯不长,他们一直往上,很快到了顶,头顶四面是大石块砌的墙,只露出一块石板,张涒运劲一推,石板纹丝不动。
“喝。”
他心中着急,挥动云雷龙象刀照着石板就砍,几刀砍破了石板,露出上面压着的东西。
张涒刀势不停,将压着的东西砍碎,竟然是一些木头。
眼看着黑蜻蜓还没追上来,他让王炸先上去,自己抱着小姑娘,右手刀护着面门,径直跳出来。
出来一看,张涒颇为意外,这里竟然是那间简易房。
而这个出口就在床下,难怪鼓眼师兄和师妹整日在床上胡天胡地,原来还有看着出口的责任。
自己当时要是检查得再仔细些,直接就进了大殿了,哪还有这一番波折。
正在这时,破床下的洞口传出膜翅振动空气的嗡鸣,张涒拉着韩米饭跑向简易房外,王炸赶紧跟上,这时候先逃离这里要紧。
唰,张涒忽然回身砍出一刀,又和追来的黑蜻蜓对了一记,稍稍引偏了它的攻势。
此时,天空中忽然亮起了光芒,一道道焰火腾空而起,在远处天边绽放。
焰火似乎影响了黑蜻蜓,它双翅振动,凝在半空,血红的复眼映着焰火,仿佛要燃烧起来,接着,它的双翅在张涒的视野中模糊了一下。
“不好。”
张涒冥冥中感觉这一下是冲着小姑娘去的,他手中刀拼力一甩,又爆了颗液珠,“疾劲”加持,刀如箭矢般离手飞出,噌的一声,撞上了冲向韩米饭的黑蜻蜓。
黑蜻蜓毕竟体重太轻,被刀撞得身子一斜,云雷龙象刀插进了简易房的墙里,黑蜻蜓则稳住了身子,它翅膀一动,猛的飞起,割破房顶,唰的一下破空而去了。
“怎么跑了?难道是焰火?”
张涒看着窗外渐渐熄灭的火光,心中一动,似乎是传信火箭。
他一把拉起韩米饭,胳膊一伸,腰上缠着绷带的王炸爬上他的肩膀,拔出插进墙里的云雷龙象刀,心中疑惑一个接一个涌来。
“再下去看看。”
他拖着曼妙师妹的尸体返身下到甬道中,走到石门前,石门上的黄绢已经变黑,似乎是能量耗尽了。
拉开石门进到大殿,他想着天空中的火箭,心中焦急,在曼妙师妹身上划出血口,用断成二截的黄绢蘸着她的血涂抹在石壁刻的舞刀人形上。
然后又从背包中拿出新衣,将石壁上的蘸血图案拓在衣服上。
图案拓了三件衣服,曼妙师妹的血已经不多了,刀法也拓完了。
张涒收起衣服,提起云雷龙象刀,将石壁上的刀法全部刮掉。
望着光光的石壁,他这才放心,转身就见韩米饭将石座上的七宝石拣在自己的背包里。
张涒不理会找宝石的韩米饭,他拣起一块破碎的石案看了看,浅白的碎石变成了深黑色,碎石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是…”
张涒脑中急转,这玩意他好像听说过,是一种特别的封印,一时间想到了什么,难道这黑蜻蜓是被封在这里的?
这只黑蜻蜓,会不会就是被封印的黑诸乘?
难道,几千年过去了,它竟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