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劫剑门收徒的事动静不小啊,说拳馆的人,灭剑门的人都去了。
张涒既然要去拜师,其中恩怨纠缠,看来还要多加留意才是。
又翻了几页,日记没了,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几个人名。
人名似是草草写上去的,笔迹急迫,上下一共六个名字,张涒扫了一眼,将册子合上,心中默念,尘归尘,土归土,便将日记抛在火里。
他心中叹了一声,这个死掉的木惊鸿,竟有如此深情细腻的心思。
“唉,你何苦来惹我。”
刘兵审问完了活口,这几人原来是跟着许一捷过来的,被韩米饭他爹韩掌门截住,因此比许一捷慢了半日。
为首的木惊鸿是说拳馆副馆主,据说还是乔馆主的情人,来西北收拢武功秘本和人手,不想折在了这里。
看来日记上记录的乔先生,就是说拳馆新的乔馆主。
张涒二人在几个死人身上搜了搜,连着上回的,一共弄到了七本武功秘本。
张涒和刘兵瞅着这七本秘籍,有拳有腿,都是秘传绝学,不由面面相觑。
“刘兵,咱这是抱着宝箱没钥匙啊。”
刘兵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俩人虽习武多年,不过在武道上的知识和见识实在太低,这秘籍上的字倒是认识,不过代表的意思能不能理解对就难说了。
张涒忽然想到,木惊鸿让人掏出的什么荥州安置委的文件。
他从一堆东西里翻出来,仔细看了看。
就是一张白纸上盖着两个章,文字都是手写
“兹委托义士木惊鸿,
即往荥州周边区域一行。
惩治凶暴,拯救弱小,收拢难民,搜寻物资。
望驻军及各方人士给予方便。
以上,荥州安置委员会,委员会主席于。”
张涒翻着看了看,觉得或许有用,便揣在了身上。
收好东西,二人正要离开,就见一个人影小跑着过来。
刘兵吓了一跳,张涒安坐若素,火光映照下,人影是那个女医务兵。
女医务兵跑到近前,看到地上的尸体,一下摔倒在地。
“我的战友,都被杀了。”话语带着哭音。
原来这女医务兵躲在暗处眼见吴护法杀了自己四个战友,心中恐惧,一路向东逃跑。
看见这里有火光,她远远的观察动静。
待看见这里火光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她慢慢接近。
又听到张涒二人的说话声,这声音她有些熟悉,这才敢跑过来看看。
“末世生死寻常事,我们要走了,你可以回石占地下基地,能冻死人的东西,还有变异野猪,我们已经解决了。”
张涒指指身上的野猪皮甲,不再理会女兵。
一路上见惯生死,他心已如铁石。
二人背上背包,走进黑暗的地下铁道,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女医务兵抹去眼泪,平复了心情,左思右想后,她拾了根火把点上,又拣起根棍子,向张涒二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西北古道上,林木如海,山深似渊。
一头两米来高六米多长的庞然大物在古道上蹄行。
这头巨兽头上生角,大眼瓣唇,身似黑铁,四足无趾,是一头巨大的变异野牛。
一个黑肤赤目的青年坐在变异野牛背上,乃是聂一郎。
聂一郎嘴里咬着一根草茎,正在闭目思索。
“张涒去了西边,方位太模糊了。”
他躺在牛背上,变异野牛乖乖的沿着古道行进,牛尾不时扫动屁股上的蚊蚋。
“劫剑门在广收门徒吗?先去忻山看看,那里人多,或许会有有用的消息。”
他缓缓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庞大的变异野牛仍是不紧不慢的前行,生怕把他惊醒似的。
石宝梁很快到了,张涒自从在地下铁道杀了跟过来的幻蝠,就一直心中忐忑。
安琳返回石宝梁时,也不知碰没碰到这只畜牲,如果碰到了……
他不敢想下去了。
石宝梁地下基地似乎没有变化,安琳确实回来住过,可是现在这里没人。
张涒和刘兵上上下下找遍了,发射井底也下去看了,毫无所获。
还是跟着他们的女医务兵,在储藏间的石壁上,发现一行字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劫…,我会去找你的,等我。
落款是女王。
张涒一看就明白了,劫是指劫剑门,这么写怕被有心人看到。
这个落款的女王是张涒在床上给安琳取的小名。
本意是赞扬她女上位的主动姿态。
女拆自安的一部分,王拆自琳的一部分。
看到留字,张涒心情好了些,也许这只幻蝠只盯着自己这个元凶,没顾上安琳。
也许她和师伯正在返回益州的路上了。
想到此,张涒掏出玄天日观镜残片,沾了口水涂在残片背面
安琳,安否?
结果,他的水字很快被刷掉,上面都是关于先天种子选拔的消息。
张涒看了一会儿,总算大概明白了情况。
从十一月一日开始,到明年十一,为期一年,争夺前三,可授先天神功云云。
他不是太感兴趣,自己有先天功法,并不眼馋这个什么《往渡通慧秘录》。
却不知正是由于他以身种草,成就武道之基,才让这次选拔提前了。
半天没人回复他的消息,他又发了一条。
等了许久,仍是没有相关的回复。
张涒摇了摇头,收起残片,和刘兵女兵继续上路。
他们先去了石占,让女医务兵自回基地。
然后又去了草梁,都没有发现王书钿她们的踪迹。
既是如此,二人决定一口气到牛心沟。
这一通疾走,从早到晚,一天没有歇气。
晚上地下铁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们也不打火把,借着岔路漏进的微光继续前行。
路上张涒随手几颗子弹杀了些不开眼的变异生物,竟是一点功夫没耽误。
终于,他们看到道旁岔路口子上,刷着“039牛心沟”的白字。
牛心沟,可算到了。
二人累得不轻,径直拐入岔道,寻了个避风的地方,生起堆火,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
他们这一天十几个小时连续赶路,走了一百一十多里地,两人都很疲劳。
“我守上半夜,你先睡会儿。”
张涒和刘兵分了工,他在四周走了一圈。
在道间拉了挂上玻璃瓶的绳子,又侧耳听了听,回到火堆前盘腿打坐,作起了每日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