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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太过嚣张,她想。“大马路上人来人往你不怕有人已经报警了。”

    世风日下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并不多,要不然像这种乡下地方警察无所事事,通常三分钟就赶到了。

    她只是在吓唬他,没想到他恶人胆小却当真,“谢谢你提醒我,我还在假释可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走……”

    他推着她的背脊往走。

    “做什么?”她斥问脚步蹒跚。

    “到你的车上去。”他吆喝。

    她用力挣扎抵死不从奋力想挣脱他的掌控,脚步坚持不愿往前挪移。到了车上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马路上虽然行人稀疏至少还有灯火通明的住家,呼叫还有人会听见,比车上安全多了。

    “你最好乖乖听话,我人都杀过了,如果要坐牢不在乎多杀一个。”见她脚步迟疑,他胁迫带有杀伤力的声音从齿缝迸出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什么意思?”她害怕的打哆嗦,过往家暴被殴的阴影再度像胶卷在脑海又开始上演。

    黄文雄的出现是否说明未来的日子她又必须像过去一样过着鼻青脸肿、浑身伤痕累累暗无天日的岁月?她才不要回过头过那种生活,这次她一定要义无反顾的逃离命运降临的宿命,为自己找到重生的曙光。

    “罗哩巴嗦的,走啦!”他怒斥,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她整个人不敌他忽然使出的力道往前踉跄颠踬几步差点跌个倒栽葱。

    “干嘛推我……”她狼狈的挺直差点跌跤的腰身,转过头狠狠的斜睨他一眼。

    “臭婆娘你是欠揍……”他举起手眼露凶光握住拳头想揍她。

    “你打啊──”她主动凑过脸去让他打,离他的拳头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最好打下去,她才不怕,有了伤痕什么事都解决了。

    他的拳头停在半空中作势却不敢轻举妄动,他才不会笨得被挑拨留下把柄。他气愤的重重放下拳头。“孩子在哪里?”

    她睨着他,“去外地念书。”

    “哪里外地。”

    “中部。”她不情愿地回答。

    “中部哪里?”他愈问愈大声,眼中的火光愈锐利。

    “问那么多做什么?”

    “我要见我女儿?”

    “她们没有你这种令她们丢人现眼的父亲……”

    她的话还没说完黄文雄凶狠的巴掌已往她冰冷的脸颊飞掠过去,“啪”一声清脆地在夜空响起,嘴角很快的淌出血丝,左脸颊红肿了一大片,映着掌印。

    “是你逼我动手的,我只想知道她们在哪里,我有权利探视她们吧。”论及女儿们他的口气依然没有软化,霸道的像个暴君,哪个女儿不是闻之色变。

    “我不知道她们想不想见你,你没好好当过一天父亲……”要是他果真在意女儿又何必为难她,毕竟三个女儿都是她含辛茹苦独自拉拔大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情份上放她一马又何妨。可是他始终没有,从过去到现在都一样。

    “你不用教训我,我自己清楚,我这种父亲只会让她们抬不起头。”他似乎有一丝良知出现,难过的垂下眼睑,赎罪般低头忏悔。

    或许再怎样凶神恶煞依然逃不过骨肉亲情的召唤,虽然不曾疼惜过她们,多年孤单落寞的牢狱生活让他深深体会亲情的可贵,只是他知道要重拾往日亲情确实不容易。

    他既然都这么说她不吝于给他机会,“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安排?”他似乎不满意,“你该带她们回家了,我已经回来了,我们应该全家团圆才对,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

    话说得这么动听,谁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以前他也是信誓旦旦的答应她家人会好好照顾她,可是婚后他的照顾方式却是对她拳打脚踢,完全不把她当人看,他的承诺谁敢信。说谎又不会惹上牢狱之灾。

    纵使知道他心术不正,她也不敢直接了当拒绝,这么做只会为自己引来祸害,她敷衍他,“我已经说过了我会安排时间,她们都在外地求学。”

    他还有打算,所以放开她,不情愿的说:“你最好别跟我搞什么把戏。”

    她抚着差点被扭断青紫瘀血的手臂,“我能怎样?要是能躲起来今天还会被你逮到吗?”

    “知道就好。”他心里盘算着诡计。想离婚没那么容易。

    她可不认为黄文雄找她单纯只是想见孩子,或是叫她们搬回家去,他一向诡计多端心存不良,就算是也是有所目的。

    被释放后她不敢直接上楼,佯装住在另一栋大楼往那里走去,直到他骑着机车不见踪影,她才蹑足赶紧逃进门去。

    住在这里显然已经不安全了,可是能去哪里,已经没有去处。

    心跳稍微平息后她拨了电话给周文弘,惴惴不安说:“文弘,黄文雄找来了。”

    “他有对你怎样吗?”不能在身旁就近保护她,他很担心。

    “没有。”她摸着还有些灼热红肿的手臂避重就轻说。

    “那就好,他有说些什么吗?”电话里他听出她的声音些微颤抖,呼吸急促,可见她很紧张,直觉刚才有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她不想让他担心。

    “他要我们搬回去住,还说会好好照顾我们。”她才不信他的鬼话,这叫做欲擒故纵。

    “这……很诡异,他没提离婚诉讼的事?”周文弘觉得他的作为不可思议,或许另有目地。

    “他说想离婚门都没有,他这辈子还没有折磨我够。”她叹息着。看样子这辈子的梦靥大概醒不了了。

    周文弘顿时感到沮丧,她丈夫出狱了她想离婚确实变得更不容易。若他有意继续维持婚姻法官绝对会再给他一次机会,就像法律也给他一次改头换面的机会一样──

    不想说再见

    终于等到再次开庭。

    她算准黄文雄这次开庭一定会出席,为防止节外生枝她躲了他几天,当然也没顺他的意“搬回家团圆”。开庭日将届,或许这次法官的判决将是一个大逆转,她才不想做自投罗网的盲目小鱼再度万劫不复。

    纵然开庭前夕邹凌的丈夫也是她的委托律师已告知没有绝对胜算,她还是想孤柱一掷,那怕只有一线希望都不愿放弃,过去的日子她真的过怕了,黄文雄会改过自新当然是最好不过,可是机率有多大,她毫无胆识一赌再赌,一试再试,屈指一数她的年纪不轻了,已三十好几,早婚没让她享受过青春牺牲掉了美丽年华,一嫁给他即为他做牛马,为女儿们无怨无悔付出,这辈子到底还有多少光阴可以蹉跎,岁月眨眼间流逝,属于她的幸福却依然虚无飘邈无处寻,真令人沮丧,还是她的一生就这么过了?要是果真就这么过了她会不服气,这些日子的努力到头来竟还是一场空。

    在法庭外与黄文雄擦身而过,黄文雄见她与律师比肩而立故作和善趋前主动招呼,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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