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珊是被青宇抱着去沐浴的,因为躺着等他备水的那一会儿工夫,她已然因为累到不行而睡意朦胧。毕竟,昨夜的一场欢爱绵长而激烈,
今天她的情欲与情绪又都大幅波动来回,怎能不累?
加之,从她假意自戕那天起,她的体质就已经明显在走下坡路,此后她又毫无节制地一次次催动龙淫之气,日日夜夜思虑过度,再到后
来,她逼着白蛇对她下的摄魂术“情愿”也好,禁言咒也罢,哪个不是有损身体的?事到如今,她本就亏空得厉害,比普通康健的女子还不如,怎
么经得起今日这般身心过度折腾。之前不过是有想和青宇摊牌的念头撑着,所以不显,如今事毕,她得了她想要的结果,原先那一口气也就随之散
了神,强行压抑着的困倦疲乏顿时席卷全身。
青宇进出几趟备好足够的热水,再走回床榻边,就看到少女蜷在床榻的一角,眯着眼睛半醒半寐,白皙的胴体布满欢爱的痕迹,双腿间还有晶亮暧昧的水液在缓缓流出,一双玉足压在凌乱的被衾角上,珠圆玉润的脚趾头微微蜷着,安静而惹人怜爱。
只是,这床榻本就不大,她睡在上面还显得空余处那么多,可见她有多么瘦。
青宇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虽然远不到丰腴的地步,但因为骨架小又被养得很精心,是以秾纤合度,一身娇软。可如今,虽有情爱滋
润,她作为女子的风情越发叫人移不开眼,但却日渐瘦了下去。他抱她起身时,习惯性地替她把了把脉,顿时剑眉紧蹙,她的脉象为何这般差!明明之前在山下时,他担心那“情愿”影响她的身子,特意把了脉也检查过,那会儿虽然情况也不好,至少还不像如今这么虚,竟有几分病入膏肓的弱!
他一时有些疑心,那妖蛇是否在少女身上使了旁的手段,只是兰珊不懂,或者被控制了所以不能说,而他又没能及时发现。这才过去多长
时间,她这体质何止是每况愈下,几乎是极速衰弱!
青宇忧心不已,决定今晚就去请教下凝丹长老,可有什么适合兰珊养元固本的灵丹,能够对症下药。藏书阁他自然也要再去,关于情愿的资料他才查了些眉目就中断了,因为偶然看到一卷有关化解炎煞之气的书册,其上“炎煞花与寒冰果乃天克之敌,冷热叠消,水火制融,交感于有
形,合欢于男女,非阴阳相和不可解。”的记载,叫他顿时乱了分寸。
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得知了真相,却还是不想放开她,更不想把她拱手相让给自己的关门弟子——彼时,他还不知道,原来与少女陈仓暗度的,并不止自己那一个弟子。
青宇轻轻收拢了手臂,将轻得让人心惊又心疼的少女抱得更稳当了些。既然心中决定了不去介怀她与若谷的事情,那他还是放开这毫无用处的酸意,好好爱护她才是。妖蛇一日不除,“情愿”一日不解,她便是既有远虑,又有近忧。看来这男女之欢上,今后还是要节制些,先将养好
她的身子最要紧,他如此暗暗告诫自己,却又无法克制地转念想到她与若谷之间……自己面对她时,都十有八九克制不住,何况他们这么年轻,正是贪欢爱欲的时候?
作为无垢城的执剑长老,若是城内弟子修习处事上但凡有不足,他从来不假辞色也直言不讳,不会考虑对方的出身家世或者师从哪位。可
如今他却知道,便是要劝兰珊节制与若谷的情事,也是不能跟少女直接开口的。从来秉承清者自清的他,平生第一次,也会担心被人误解——他
的确还不知该如何妥善处理心中的酸涩,但他不希望对她的关心,可能被她误会成单纯的拈酸吃醋。
青宇的心思瞬息万变,飞快斟酌了一番,觉得倒不如稍后有了时间,将她如今的身体景况说与若谷听——他本就准备去再找自己的小徒弟谈一谈,若是对方真心爱着兰珊,便要从一而终,若是若谷存了趁着年轻只是存了戏耍玩弄的心思,哪怕被兰珊误解与怨恨,他也会清理门户。
青宇默默垂眸,英俊肃雅的面容不辨喜忧,实则冷静却并不平静,将怀中的少女轻轻放入水温适宜的浴桶中。
“唔……”兰珊慵懒地睁开眼,因为肌肤陡然入水有些不适应,她下意识抱住青宇的手臂,像是溺水者本能地抱住手边的浮木。少女胸前香
腻的两团娇挺压在他的手臂侧边,引得他呼吸一顿,刚刚为了她着想而强压下去的欲望,又有些蠢蠢欲动。那还挺立着的红嫩乳果儿因为先前被含
吮玩弄了好一会儿,如今依旧维持着敏感,这一下横向的肌肤擦压磨蹭,惹得困倦的少女不禁低低柔柔地“嗯哼”了一声,却还是没撒开手。最要命的是,都这般了她竟然还未清醒,只是扑棱扑棱地眨了眨眼睛,视线明显未成焦点,一副懵懵懂懂又茫然无辜的样子。
青宇调整着呼吸,刚刚又生出些许不甘的心,顿时没来由地软了软。他再次在心中劝慰自己,罢了罢了,何苦来哉。缓缓吐出心中一口浊气,他缓缓从她的香怀中抽出自己的手,乳肉与手臂的摩擦让他心里生出一股熟悉的热燥,他的目光显得克制却又深情。他垂下头,抬手替她将一
抹碎发朝耳后绕过去,不给她无形中继续撩拨自己的机会,也是不给自己机会——他不确定自己能忍得住,“醒了?沐浴吧。”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仿佛点燃的沉香,带着平和的质感缭绕入肺,把所有情绪都内敛起来。
“哦。”少女毫不设防地点点头,温水令她更加放松了些,双手下意识拨了拨水面,她朝水中缩了缩肩膀,舒服地“唔”了一声,看上去
乖乖的又呆呆的,神情动作都显出别样可爱的迟钝。
青宇心中失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心性。他似乎找到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对她妥协让步的原因,微微抿了抿嘴角,到底维持住了自己惯常平淡的样子,没多做什么表情。
兰珊任由他扶着,光洁的背靠上桶壁,在水中坐稳后,她转头看他也解了腰带在脱衣,顿时清醒了,有些结巴地问道,“你……你也一起洗吗?”
“嗯。”青宇已经除去了衣服,露出赤裸着肌肉精壮的上身,这才发现少女的语气有些不对,“你不愿?”他的手按在腰带上,五指微微
收紧顿住了动作,面上神色不变,语气很是寻常地问。
“不是,我……”兰珊咬了咬红如花瓣的唇,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会不会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那我们先说好,就只是沐
浴,不做别的。”
之前在满月池,还有李家镇那间客栈的浴桶里,他们先后都有过异常激烈的欢爱,给她留下的印象不可谓不深。那在水中独特的燥热,被打开,被进入,被手指或者性器狠狠抽插,被带着一次次反复高潮,被弄得几乎神智全失……她只是想一想,就不免绞起被水浸漫的双腿,体内一阵阵癔症似的空虚与酸麻。
有些许混合了一股股白浊的蜜水,自她腿心的花穴中吐露出来,她瞥了一眼长腿一迈也进入浴桶的青宇,有些做贼心虚地屈膝并拢双腿,
眼巴巴看着他挨着自己坐了下来。她本是担心他刚刚一次没“吃”饱,如今借着沐浴还要来一回,没想到自己却先起了旖念——不不不,只是他刚刚射得太多又太深,她之前都是躺着,没怎么流出来罢了……她掩耳盗铃一般想着。
今日,她与凌若谷那一场露天的性事本就刺激,回来后与青宇之间做的这一场更是激烈难当,先前被他抱来浴桶时她还没觉察,此刻自己不过是在水里稍微挪了下位置,顿时一股说不出是疼还是麻的感觉一下子冒了出来,就像一道鞭子,瞬间从她的尾椎抽到天灵感。她倒抽了一口冷
气,迎上青宇投射过来的视线,又立刻假装若无其事。
可不知是姿势的问题,还是刚刚她想到的事情不太合时宜的缘故,花穴里的水儿流起来没个完,很快,就连花唇也颤巍巍轻轻翕动收缩起
来,若不是她及时并紧双腿,又是坐在水中看不真切,只怕青宇立刻就发现了。
“只是沐浴哦。”她轻轻地强调了一下,因为心虚,着实做不到掷地有声。
她顿时有些唾弃自己的身子,怎么这样耽于淫不争气!
反正,她与青宇之间那几回关乎“水”的情爱,就算她最后每每哭着喊着说不要了,他都不听,仿佛着了魔似的,虽然事后他都会比往常
刻板严肃的模样温柔耐心多了,但是……那也改变不了,他浑似变了个人的混蛋行径!
“嗯,只是沐浴。”青宇压下快要忍不住翘起了的唇角,淡淡应了一声。其实他的心,在刚刚他那看似漫不经心的反问中,就已经高高地
提了起来。他从未有过这般患得患失的心情,只觉得自己像是对她的话逐字逐句都要计较起来。听到她吞吞吐吐地说出话,他这才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不由放了心。他甚至没有觉察到,自己向来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味盎然的微笑,“自然只是沐浴,不然……你以为呢?”ⓩγūzんáⅰωū.©ò⒨(zyuzhaiwu.coM
青宇从来都是个很正经的人,这个“正经”不光指品格和做派,而是他平常说话也一板一眼很是正正经经,加上确实又比兰珊大上不少,
只要平日一对上他正色肃穆的样子,兰珊就经常会有种,他是自己长辈的错觉。
当然,没哪个正经长辈会与女性小辈这般颠鸾倒凤,可但凡兰珊主动些去诱他,心里总有点儿自己是在“冒犯”他的羞耻,继而又会有种
不能与人言说的隐秘兴奋。
可今日他为她吃醋大乱,此刻的语气又明显得带上了一份亲昵与促狭,反倒比以往更少了份距离感——这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会爱
会痛的男人啊,他不是无垢城高不可攀的执剑长老,也不是修真界声名赫赫的青宇真人,他是她喜欢的、且真心真意、全心全意喜欢她的一个男
人。
想到自己注定要辜负他的深情,兰珊心里顿时针扎似的疼。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从她还未见过他就开始筹谋算计他开始,他们之
间就已经没有了可以转寰的余地。
如果说,一定要救敖潭,是她曾经的执念;那现在她的执念便是,自己必须要救敖潭。她在这条路上已经走出去太远了,青宇是她的目
的,却不是她的目的地。
即使沿途的风景再美丽,短暂的逗留与拥有已是意外之喜,她终究、也必须继续向前,因为到最后,风景注定会从她身边消失,不……是她
会离开这片让人差一点就流连忘返的美景。
可就算提前已经知道了结局,她还是会舍不得啊!
“青宇。”她主动抱住男子,玉臂揽在他上身两侧,一双香滑软弹的蜜乳颤颤悠悠,如同两颗尖儿透出红粉、随时会压弯枝头的水蜜桃,香甜饱满得几乎一掐就能出汁,直接压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惹得男人的呼吸一沉。
“青宇。”兰珊重复着他的名字,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因为她也不能够说什么,但那总是反复折磨她的爱意与无奈,却让她此刻有种想
抱抱他的冲动。
她走进了自己亲手设下的困局,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终有一日,变成死局。她逃避似的将头埋进他怀中,因为要忍着突如其来想哭的感
觉,所以吸气呼气都颇为急促。
“青宇……青宇……”她喃喃叫着他的名字,如同在念什么能让她静心的咒语。
青宇之前也是体谅她,才只做了一次就作罢,欲望本就未曾完全得到满足,此时被她这么又娇又软地一抱,顿时又起了点闪闪烁烁的心
思。他克制地轻抚她的后背为她顺气,察觉到她格外依恋的态度,“怎么了?”
置身于对方坚实宽阔的怀抱里,兰珊一半迷恋一半清醒,还是不肯抬头,仿佛这样就能逃避得了一时,不用去面对无解的局面,“没什
么,就想抱抱你。”
她此刻上身挺起抱住男子,两腿跪叠,臀部微抬,花穴失守,爱液直流,清水中立刻多了几缕浮动的淡白液体,青宇眸色一暗,瞬间误会了——“还想要吗?”
“啊?”兰珊正有些黯然神伤,听了他的话脑筋还有些转不过弯来,抬起头茫然地朝他看过来。青宇却没给她思考的机会,低头攫住她微
张的红唇,揽在她后腰的手快速朝下一滑,抚过精巧的腰窝,划过弹翘的臀尖,绕到桃园密径的入口,拇指与食指拨开正在轻颤的花唇,修长的中
指随即"噗呲"一声插入了其中。
比温水暖热的甬道因为主人受惊而猛地一缩,紧滑软嫩的媚肉立刻缠绞过来,吸吮着手指热情地邀请他深入。他微微屈起指节直接顶住内壁磨了几下,花穴深处立刻涌出一波波的蜜汁,顺着被他手指撑开的穴口缝隙处流了出来。刚刚欢爱的情潮余韵未散,她无需准备就已经能够承受
抽插。青宇本就是冲着让她快些舒爽去的,所以手指插入抽出的速度非常快,兰珊几乎是被逼着直面汹涌而来的欲望。
“啊!”她尖叫了一声,呼吸凌乱,面色潮红,一下抓住他的手臂,圆润的指甲掐入他的皮肉中,快感没有半点过渡地被重新唤醒,“嗯
啊,不是……我……唔……”他的吻充满压抑自身渴望后的粗鲁,如毫无征兆地疾风骤雨,拉着她深陷其中,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可以忍,但他舍不得她忍,只要不是男女交合,她自然没那么辛苦,他用手指迅速帮她“解馋”也是可以的。
水声哗啦作响,水花飞溅四射,兰珊的身体发烫得厉害,温水对她而言几乎偏凉,一捧捧泼在身上,激得她抖得更加厉害。
她的呻吟低低娇娇的如同呜咽,全被男人的深吻吞吃入腹,未曾说出口的拒绝化为绕指柔,青宇的手指让她沉沦,明明水温不及她的体
温,她却有种自己快要在浴桶里融化成一滩水的错觉。
灵魂如同飘离了肉体,快感仿佛一股浪潮,将她卷到半空中再狠狠抛下。
“啊啊啊啊!”当少女依偎在青宇的怀中,泪眼朦胧地再一次达到巅峰时,百川收到了一张奇怪的拜帖。
他作为执剑长老青宇真人的首席弟子,师傅的非私人信件都是由他代为拆阅,再酌情禀报或者直接处理回复。而今日,他收到的这张拜
帖,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这封信件来自于当今朝廷。无垢城虽然地位超然,但并非出世的所在,更加不推崇遗世独立那一套。虽然不至于像女娲族那般会完全融入民间来锤炼自身,但他们奉行的也是偏向入世而修。自开宗立派后,无垢城便与历朝历代当政者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关系,因为天下尚道,两军交战
时,敌国军队也会有能人异士兵行诡道,所以但凡有需要,无垢城参军、参战的也皆有人在,而他们崇尚仁德,自然也会影响与约束当政者治民的
手段。因此,他们与朝廷有函件往来实属正常。只是,这些函件都是寄给掌门北华真人才是,怎么会送到师傅这里?
百川疑惑地确认了一眼,函件的确是写给青宇真人的,内容也十分简单,只是说七日之后,代陛下巡察民间、体察民情的国师,会来无垢城拜访,希望到时一见。
这次下山时李家镇进出巡检严格,百川也有所耳闻,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会来昆仑山,那么对方到访无垢城并不稀奇。只是这位国师贤名显赫,为人却并不张扬,且他的来历神秘,行事低调,别人提起他多是尊称一声“国师谭”,他的全名都无人知晓。只是,他既不在朝堂
中有所站队,也不在三界有所牵连,为何偏偏主动来见师傅——这都单独送了拜帖来了,多半是出于私人交往的目的。
师傅向来不理俗务,若想见他,比起直接来函相约,还不如先去见掌门北华真人再提此事。百川边看边想,直到他看到了代为拟函之人的
落款:风里峭。
这是女娲族长的次子,如今在朝廷的钦天监当灵台博士,倒正好是在国师座下当值。且女娲族之前险遭灭族大祸,也是得了国师预警才得以转危为安,他会帮国师办事合情合理。
更何况,师傅之前曾提到,委托了女娲族查找兰珊的来历,许是这么快就有线索了?但原本风里峭来见师傅即可,既然对方替上峰撰写的拜帖,想来还是出自国师谭的授意。不过,既然事关兰珊,依着这层情面,这位来历成谜但受人爱戴的国师,师傅定然是会见一见的。百川心中有了定夺,便将函件整理好收了起来。
处理完事情,百川静坐在桌前,温润如玉的五官上看似一切平静,只是他的手指屈起,不停地轻轻敲击桌面,心中闪过一丝隐约的焦灼。
他送兰珊回去时,师傅异样的神色历历在目,明明他去正殿时,师傅提到要来见兰珊,可后来他回到满月池见到少女时,对方说若谷离开是因为师傅传音……
他起身出门,朝着寒清洞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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