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虔通和雷胜被活捉之后,这一次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审判一事,路途遥远,为了避免生故,李世民赐予了叶枫直接处决的权力,只需要将罪证交代清楚就行了,这是对叶枫的信任。
这次主查的人是裴虔通,雷胜算是意外的收获,李世民根本想不到叶枫与裴虔通会有过节,所以根本不担心叶枫会暗中搞鬼,不过事实却令人意外,裴虔通真的预谋造反,这让叶枫可以放手去做。
“把裴虔通和雷胜分开,我要一一审问。”
两人造反一事证据确凿,可他们是否还有同党呢?裴虔通如此精明的一个人,就凭这点兵力也敢造反?显然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至于雷胜,他是被裴虔通拖下水的,搜查到的证据也是裴虔通与他的书信往来,雷胜是故意留下的,只要他将这些罪证上交给朝廷,那他也能得到丰厚的赏赐,只不过碍于自己的女儿以及裴虔通的承诺,这才有所犹豫。
叶枫决定先从雷胜身上下手,撬开他的嘴相对比较容易,毕竟目前身处雷府,他的妻儿老小都在自己的手中,小孩子是无辜的,叶枫可以考虑放其一条生路,这足以让雷胜交代一切。
屋子内,雷胜被五花大绑,叶枫坐在主座上仔细打量着雷胜,而郭威则是守在一旁,房内再无其他人,包括杨思甜。
“叶柱国,我是被冤枉的啊,一切都是裴虔通搞的鬼,至于那些书信,我正准备上交给朝廷呢!”
雷胜年纪大了,倒也不怕死,可是一家人都会因此受到牵连,他雷家这是要断子绝孙了啊!想起已故的父亲对他的交代,他自感无颜去地下见他,或许这么说毫无用处,可万一叶枫放他一条生路呢?
“哦?这可不是一封两封,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凑够的,既然你早已知情,掌握兵权的是你而不是裴虔通,你若是想揭发他,早就可以办到了,为何要等到我来啊?”
叶枫反正不急,可以跟雷胜慢慢玩,为了活命,雷胜说不定会交代出一些重要的情报。
“这个,这个,你也知道,他是我的女婿,其一,我怕受到牵连,其二,我得为我女儿和外孙考虑啊!我自认为可以掌控一切,裴虔通一个人根本泛不起任何波澜,诶,是我想错了,我是忠于朝廷的啊!还请叶柱国一定要相信我,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叶柱国的大恩。”
叶枫又不准备造反,也无需借助裴虔通的势力,所以这个条件一点都不心动。
“大家都是明白人,你说的一切都是狡辩,证据确凿,你还让柳萧出城调兵,若不是被彭鹫拦下,此刻恐怕已经爆发大战了吧?”
雷胜无言以对,叶枫威名赫赫,聪明的很,可没有那么好糊弄,他躲在密室就是最好的证据,证明他心虚,加上诸多罪证,这个罪名无法洗脱,别说这些,光是那些贪污受贿的罪证,都足以将他革职流放了。
“我老雷自知难逃一死,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那我也就不啰嗦了,想必叶柱国是想从我口中得知一些情报,特别是裴虔通的吧!我老雷为大唐浴血沙场,建立了赫赫战功,如今造反一事也只是受了奸人的蛊惑,并没有实行,如果叶柱国能让我雷家留下一个香火,我愿意知无不答。”
叶枫心中想着“果然是聪明人,不过得看是什么情报了,若是些无关痛痒的事,那自己冒这个风险就亏大发了。”
看着雷胜一脸希冀,叶枫缓缓开口“那得看你又多少价值了,亏本买卖,我可不做,若是让他知道我给你留了一个后代,告诉给陛下的话,我也是很为难的啊!”
雷胜知道,他若是不说,那就再无机会了,秉承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博取一线生机。
“我知道的都交代,事情是这样的”
叶枫从其口中得到了裴虔通的所有信息,包括他承诺的一切,什么外邦介入,什么还有同党一起行动,这让叶枫重视了起来。
“你所言可属实?”
“句句属实,这些事情只要叶柱国细查,绝对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的,裴虔通背后的人是谁我不知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是一个大人物,造反一事非同小可,若是没有十万以上的人马,在这大唐盛世没有半点机会,至于外邦的介入,如果大唐爆发内战,即便没有任何许诺,他们也会考虑横插一脚的。”
雷胜也是刚刚醒悟,裴虔通能这么好心助他成就霸业?他地位不低,为何要造反?底气何在?就凭辰州的这些人马吗?他所说的其余人到底是谁?这些人与他有着什么样的交易,一切都不得而知,现在想想,这件事太过蹊跷,只怪他一直没当回事,心动占了主导,一直举棋不定,这才有了今日之局面。
“如此看来,你的价值已经没有了!该说的都说了?我总感觉差了一些啊!要不你再想想?”
叶枫想看看雷胜是不是还藏匿了重要的情报,或者说他背后也有主谋!他是否在包庇这个人!
“你,罢了,既然你不守信用,我说再多也是枉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老雷愧对雷家的列祖列宗,不过事已至此,我绝不会低声下气了,雷家子孙,顶天立地。”
叶枫笑了,雷胜的话听着特别不和谐。
“你这也叫顶天立地?造反也叫顶天立地?给你留下一脉香火也并非不可,只不过能不能活下来,就听天由命了,听说你那个孙子十分聪明,我想你要保的人是他吧?也只有他才能重振你雷家,我会让他改名换姓,送入到大唐的军营,让人教育好他,到时候为大唐冲锋陷阵,击杀夷狄,就当是为你赎罪吧!”
雷胜一愣,与其让孙子独自流浪求生,倒不如把他送进军营来的实在,说不定将来还能成就一番事业。
“我雷胜铭记叶柱国的大恩大德,今生无缘再报,若有来世,定当做牛做马回报之,临死之前我想见我的孙儿一面,我会交代他放弃仇恨,为大唐效力以赎罪,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希望他有所妒恨。”
“这个要求我准了,不过我得亲自听着,若你存心不良,我会让你后悔的。”
雷胜摇了摇头,重振雷家的希望都在他的孙子身上了,报仇?算了吧!即便是自己都无能为力,指望一个小孩?
“我雷胜不是傻子,与大唐为敌,十死无生,就算有仇人,也是裴虔通身后的那些人,若没有裴虔通的挑唆,我今日又岂会有这般下场?”
雷胜的孙子雷虎十分听话,还特意下跪叩谢了叶枫,能保下一命已经实属不易,况且他有了重担,那便是重振雷家。
“将雷胜带下去吧!雷虎,我会把你安排给苏定方教导的,希望你将来能成为一名将才。”
郭威不明白叶枫为何要给雷胜留下香火,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他的身份败露,也许会给叶枫招致灭顶之灾,叶枫也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这般举动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待全部人离开后,郭威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大人,为何要保下那个小孩?”
“不知道,也许是天意吧!我觉得这个小孩与我有缘,或许他日能拯救大唐也不一定。”
郭威想了想,他自己也是一名孤儿,或许身世也是如此,这谁能知晓呢?对此他并不反感,只要叶枫没事就行。
叶枫并不知道,雷虎后来改名高侃,成为了大唐的一员大将,屡破突厥、高丽,为大唐边疆的安定作出过很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