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蒋淳斌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和刘若晴在这卿卿我我,毕竟是在玩命呢好不好?只见他扭头一看,又见几个士兵挺枪刺来,便就势一滚,压到了他们的枪尖上,随即将他们手中长枪紧紧勒住,同时顺手抓过地上一把长刀,狠狠朝几个士兵脖颈处划了过去。
这一刀又准又狠,鲜血登时喷了蒋淳斌一脸,然后那几个士兵便齐齐倒了下去。
可蒋淳斌却根本顾不得擦拭,只是以最快的速度把刘若晴从地上拉了起来,“跟紧我!”
刘若晴晕淘淘地被蒋淳斌从地上拉了起来,看看左右血光四溅的场面,终于有些清醒了,连忙把蒋淳斌的手攥得更紧了些,似乎这样才有安全感。
蒋淳斌边走边杀,速度并不快,同时目光在不断地四处寻觅着,突然间他眼神一定,好像看到了什么,随即便拉着刘若晴跑了起来。
刘若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跟在蒋淳斌身后一路小跑着,同时也像模像样地攥着一把刀,虽然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上去!”,蒋淳斌拽着刘若晴来到一匹马前,刘若晴便会意地一踩马镫,骑了上去。
紧接着蒋淳斌也跟着快速上了马,坐到了刘若晴身前,“抱紧我,然后抓住缰绳…”
刘若晴顺从地从后面抱住蒋淳斌,抓起了缰绳,而蒋淳斌则踩住马镫,挺起一杆长枪,直直地向前方冲去。
刘若晴在后面抱着蒋淳斌,不由得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很宽,靠上去让人感觉非常结实,非常舒服,非常温暖,看着蒋淳斌在前面用一根长枪冲杀,无往而不利,她忍不住将蒋淳斌抱得更紧了,“这是我的男人…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一定会来的…”
由于蒋淳斌这支人马的突然到来,亳州城的元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立刻便显了颓势,而且过了一阵后,常遇春也率军赶到了,两拨冲击之下,亳州城之围立解。
蒋淳斌见状,赶紧趁机率军入城,再次组织起了基本防御,防止敌军再来攻城。而当初主张出城逃难的杜遵道此时却跑到了蒋淳斌面前,急得好像快要哭出来似的,原来他的女儿杜巧敏在乱军中被冲散了。
这种情况下,蒋淳斌也不能不管,只好率着一队人马出城寻找,结果还没走出多远,便看见常遇春和杜巧敏骑着一匹马从不远处回来了。
而杜巧敏好像是受了伤,就紧紧地靠在常遇春怀里,不过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情愿,正扭着身子跟他发脾气,结果被常遇春一吼,也啜泣着委屈得不敢吱声了。
蒋淳斌轻咳了两声,尔后回过头对身后几个兵士吩咐道,“那个…你们几个可都当没看到啊…”
亳州得安,蒋淳斌终于松了一大口气,而刘福通察觉到敌军有着充分准备后,也无奈从汝宁府方向撤了回来,然后率军直袭太康后方答失八都鲁的大营,将其杀得大败,太康之围遂解。
这次刘福通北上进军,可谓一点便宜都没占到,而且还损失惨重,因此事后连连叹气,还对蒋淳斌说什么悔不听他当初之言。
蒋淳斌也不可能真正去怪罪刘福通,再说他也没有资格啊,因此只能好言安慰,反正无论如何得让刘福通下得了台面。
后来刘福通和蒋淳斌才得知,这次元军有计划的反扑全都是元相脱脱布局组织的,他本就一直让察罕帖木儿和李思齐两股势力在阻挡着刘福通北进,这次又把关中的张良弼和南方的答失八都鲁都调了过来,就是准备一举消灭掉刘福通。
虽然这次没能把刘福通势力彻底消灭,但确实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同时也让刘福通和蒋淳斌不由感叹元廷还是有能人啊,脱脱不愧为一代贤相,只要脱脱不死,反元大业就倍显艰难。
于是刘福通在总结这次的战败经验时,便说什么准备不够充分啦,骄傲轻敌啦,脱脱用兵能力很厉害啦等等等等。
可蒋淳斌却认为刘福通都没有说到点上,从这次大规模作战中,蒋淳斌看出了许多问题,比如义军的军纪太差,相互之间的配合性也不强,甚至会出现不听调令,临场溃逃的情形。
这和义军发展速度太快、只重数量而不重质量有关,当然,刘福通的威信力不够,并不能让所有将领心服口服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这其中任何一个因素,都会影响刘福通这支势力的长远发展,甚至成为扼杀自我的不稳定诱因,但目前看来,这些情况在短时间内并不能得到很好的改变。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刘福通再不提用兵之事,只是一意进行修整,因为这场仗打得时间太长了,战士们都需要休息,加上时值盛夏,人也都懒得动弹,谁又有心思去打什么仗呢?
时间确实过得很快,一转眼蒋淳斌都来到这个世界两年了,有时候洗澡的间隙,他总会低头瞅瞅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战伤,都是这个时代印刻在自己身上的痕迹啊!
不过蒋淳斌这边休养生息呢,东边的义军却没个消停。首先是赵均用和彭大,他们折腾死了郭子兴还不算完,几个人又接着进行火并,最终结果是彭大死了,孙德崖等人也死了,只剩下赵均用一人独握大权。
当然,彭大的儿子彭早住还活着,因为彭大手下的人马仍听命于他,所以赵均用也不好对彭早住对手,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傀儡,然后慢慢去掌控他的人马。
而且更丢人的是,这两年时间,赵均用他们都没有占多少地盘,仍困在濠州一隅,估计是光忙着内斗呢。
不过内斗的最终赢家赵均用却没有因为地盘小而沮丧,反而沾沾自喜地封自己为永义王,以庆贺自己的胜利。
要说这个赵均用也是够不要脸的,干了那么多缺德的事,还好意思给自己起那么个名号,真是缺什么就喊什么。
当然,彭早住也不甘落后,封了自己个鲁淮王,也不知道能当多久,估计舒服一天是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