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眼睛,满眼的泪水,晶莹剔透,眉毛蹙着,很是惹人怜爱。
陈驰等她哭完了,问她:“得亏你今天遇到了我,要是遇到了别人,你可就…”
他本来想说“你可就得被强奸了”,但话到了喉咙口,给咽下去了,她看起来太清纯了,不该与这一污秽的词语放在一起。
换了个词儿:“不然你可就要后悔了。”
黎春吸了吸鼻子,不哭了,陈驰就前台后面的饮料柜里拿了一瓶阿萨姆奶茶,他递给她:“呐。”
黎春睁大了眼睛,睫毛颤抖,她摇头,陈驰走过来,把奶茶塞到了她怀里:“拿着吧。”
奶茶躺在了她的臂弯,她握着奶茶,陈驰叹气,哎,伸手把奶茶抽走了,特意给她把盖子拧开,然后重新塞给了她。
黎春抱着奶茶坐在前台旁边的凳子上,她低着头,有点害怕,但她已经不敢走出去了,她害怕张轩在门口,害怕别人再来骗她,她看着外面昏黄的灯光,好像是另一个世界,曾经她在裴千树的别墅里也这样看着外面的世界,那时候,她看到的是春天的青草地,秋天的黄叶,还有冬天的银装素裹,她没想过在那外面的世界有各种纷繁复杂的人。
已经夜深,店里没什么人,陈驰坐在那玩游戏,玩了一会抬头看她乖乖的坐在那里。
他掀了掀嘴皮,问她:“你不回家吗?”
黎春想回家了,刚刚就想了,可她不能这么铩羽而归。
她讷讷的说:“我等会就走了。”
陈驰没有赶她走,门口进来了一对年记不大的情侣,黎春抬头看到了那个男生亲着女生的脸,男生的手放在了女生的臀部,爱抚般的轻轻捏了一下,女生满脸绯红,有一股浓重的酒气。
路过黎春的时候,她听见男生说:“等会看我不干死你。”
黎春觉得浑身都烧的灼灼的疼,男生跟陈驰说:“一间钟点房。”
陈驰懒洋洋的接过身份证,从抽屉里掏出一把零钱找给了那男生,黎春看着男生搂着女生的腰往二楼走过去。
陈驰看她一直看着那个方向,伸手到她面前挥了挥:“喂,看什么呢?”
黎春的眼里是懵懂和无知,她问陈驰:“他们是什么关系?”
陈驰说:“炮友。”
黎春不懂这是什么,无畏的眼神看着他:“什么是炮友?”
白色的灯光照着黎春的脸,黑色的眉毛一直蹙着,眼睛里闪耀着璀璨星河,她与这便宜的宾馆格格不入,但又别有风韵,陈驰喉咙发紧,年少的喜欢可能只是因为一个眉眼,或者裙摆微微颤动。
他像给小孩科普知识般说道:“正常的是情侣,他们相爱,所以来开房,炮友呢,他们之间没有爱,他们只想互相满足彼此的身体,因性而起。”⒊ω.и贰qq.bsp; ∮
黎春想到了裴千树,他们上床是因为什么,是身体的满足吗?
是炮友还是情侣?
她问:“什么样才是情侣?”
陈驰看她傻的可爱,搁下了手机:“彼此相爱的。”
她又问:“什么叫彼此相爱?”
陈驰想了想:“爱这个东西说不出来,就是一年四季都想陪着她度过,世界所有的琐事都想和她一起做,此生只想和她尝尽烟火。”
黎春似懂非懂,点头,今天她学到了一个字,叫“爱”,她坚定了自己爱裴千树的那颗心,如果真的是陈驰说的这样,那她该多爱裴千树啊,她想他时时刻刻都在身边,她想和他做很多事,她想所有的事都和他分享,她想这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
这叫爱,她抿着唇。
忽然说:“如果只有一个人这样想,叫什么?”
陈驰挑眉:“怎么?看不出来啊,你这个小丫头有喜欢的人了?”
黎春瞬间低下头,想掩盖什么,喃喃说:“没有,我不懂,所以好奇。”
陈驰绕过来,走到她跟前:“那叫单恋。”
“单恋是——什么?”
陈驰说:“你为她紧张,为她颤抖,而她对此毫无感觉,就像你口袋装了怀表,你对它紧绷的发条没有感觉一样,这根发条在暗中耐心地为你数着你的钟点,计算着你的时间,以它听不见的心跳陪着你东奔西走,而你在它那滴答不停的几百万秒中,只有一次向它匆匆瞥了一眼。”
黎春安静的听着陈驰的声音,那一刻她觉得天地寂然,只有男孩清朗的声音,她好像懂了,她是那根等待着裴千树的发条,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只以想他为生,而她只是他的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她要费好多气力才能让他瞥她一眼。
是单恋啊。
黎春懂了,这不是爱,也不是相爱,这叫单恋。
她觉得鼻子有点酸,然后看着陈驰说:“你是诗人吗?”
陈驰低头与她的眼神有了交汇,他说:“这是哪里是我写的,是茨威格写的。”
“那个写《象棋的故事》的茨威格吗?”黎春对这个名字很耳熟。
陈驰笑起来:“你读过?”
黎春点头。
陈驰搬了凳子与她坐在了一起,他们开始聊天,黎春对生活的事情一无所知,但她对书颇有兴趣,在她短暂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