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树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他走近了一米,等她哭的嗓子都干哑了,他极不耐烦的说:“哭够了没?”
黎春松开了手,脸脏的不像话,她耸动的肩膀,不敢再哭出声。
裴千树转过身:“跟着。”
黎春动了一下脚趾,跟在他后面,裤子还湿哒哒的滴着水。
裴千树推开卫生间的门,往边上挪了挪,留出很大的距离让她站到淋浴头下面,他拨开了热水,淋浴头喷涌出温热的水。
黎春站在那里,他说:“脏衣服脱掉。”
热水从上浇灌下来,她伸手脱掉了自己身上破烂的衣服,光裸的身体印着卫生间白色的瓷砖,裴千树把淋浴头固定在她头顶。
“洗干净。”他转身出去。
退到门口,又回来,伸手从支架上拿了沐浴露还有他的毛巾,他与她面面相对,他还没伺候过哪个小孩,真是算她命好。
他挤出一坨沐浴露,伸手抹在了她的后背,他看到她后背有些细碎的伤痕,一条细细的泛着红色的痕迹尤为明显,他伸手摸了摸,问她:“疼吗?”
黎春摇头,长头发甩了他一脸的水:“不疼。”
“谁弄的?”
“奶奶。”
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上车的时候她说的是“我是孤儿”,黎春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然而裴千树没有说什么,只是挤弄着沐浴露,给她全身抹了个遍,她很瘦,腰细得一手就掐了过来,他到底是个男人,有些事不方便,他把沐浴露挤到她手里:“下面你自己洗。”
黎春不懂男女有别,但乖乖的接过了沐浴露,特别香,比春天的玫瑰花还香,她握着一点点沐浴露抹在了腿根还有屁股上,浑身都洗的香香的。
家里没有她这么小的孩子能穿的衣服,裴千树很头疼,从柜子里拿了一件纯白色的短袖,黎春已经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身后,一张小脸因为蒸腾的热气红扑扑的。
他走进来看到她正拿着毛巾弯腰擦着身体,背弓着,弯成了漂亮的弧度,未有任何女孩的特征,干瘪而瘦削,裴千树走过去,把短袖给她,黎春接过短袖,黑亮的眼睛看着他,睫毛上挂了水珠,晶莹剔透,她把短袖套在身上,下摆拖到了脚踝,像是套了麻袋,模样分外滑稽。
黎春闻见了衣服上清幽幽的檀木香,是属于他的味道,好闻,安心。
她光裸着脚踩着地砖走到他跟前,抬头仰视着他,白色的灯光从他头顶流泻下来,他浑身都镀了一层浅浅的薄光。
若干年后,黎春再想起来,依旧会为他心动,因为他是那样好看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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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千树拿起了吹风机,她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眼睛看着黑色的吹风机一眨不眨,他拨开了开关,温热的风自他的手指间漫开。
暖风在她的头皮穿梭,他的大手在她的脑袋上,温柔的挑起一缕发丝,细细的吹着她的头发,一点点的关心和爱都让她红了鼻子,她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她妈妈帮她洗头,打一盆热水,肥皂打在头发上,肥皂泡糊了额头都是,她低着头,伸手抓住了裴千树的衣角。
他低头看到她红红通通的眼,什么也没说。
吹完头发,黎春跟着裴千树走进了房间,而后的很多年,那张床都容纳了两个人,一切是她自己选的。
檀香的香炉放置在书架的二层,房间里充斥着檀香的味道,黑色调的房间干净整洁,就像他的人一样,他掀开了被子,黎春站在他床前。
她小心翼翼的问他:“我,我能跟你睡吗?”
小孩恳求大人的姿态。
她有一双含水的眸子,因为灯光的缘故,看起来如璀璨星辰,楚楚可怜,让人无法拒绝,裴千树想何必和一个小孩认真,反正明天他就会把她送走。
“嗯。”他只说了一个字。
黎春爬到了床上,睡在了他里面,整个人陷了进去,床垫软得像是棉花,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在做梦,可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裴千树,这不是梦。
裴千树没有看她,伸手关掉了大灯,留下了床头一盏小夜灯。
他闭上了眼,黎春转过头,看到他睡了,和车里一样,安静好看。
她轻轻的说:“你真是个好人。”
孩子嘴里的话往往是最单纯的,裴千树冷不住发笑,20岁创业开了WY公司,两年走到现在,手段凌厉、处事果断,一路走过修罗场,没人会说他个“好人”。
早上醒来的时候,裴千树感觉到腰侧的手,黎春伸手抱着他的腰,她紧紧贴着他的手臂,T恤因为睡得太熟卷到了胸口,露出了女孩的胴体,十岁的小孩,已经开始有发育的迹象,胸口微微的有一点小小的弧度,还有粉色的乳尖,小巧精致得像是粉钻,他的手指边就是她的小腹,平滑干净,往下的光景自不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