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上了市政厅大楼的台阶,便通过落地玻璃看到王越从明亮的楼内大步而来。
自动伸缩门开启,王越出了门“啪”立正敬礼道:“臣王越,见过陛下。”
王越身后的王卓也同样敬礼道:“臣王卓,见过陛下。”这还是王卓第一次与崇祯见面。
崇祯不知道有监控的存在,从王家兄弟的做派看,这一切就好像早已安排好了似得。
所以崇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双手一背,抬首望天道:“朕今天算是自投罗网了,你王思华要待怎样,悉听尊便吧。”
王越心道:什么自投罗网呀,我要拿下紫禁城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陛下说笑了!”王越呵呵一笑道,看了看周围,他向旁边一侧身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陛下里边请。”
崇祯道:“哼!我倒要看看你们王家兄弟意欲何为。”说着便向楼内走去。
市政厅大楼一楼大厅因为管委会和天策军各部门的搬入,该大厅已经成为一个综合性的访接待中心,因此人来人往,已经不适合接待像崇祯这样的贵。
所以王越要带崇祯去天策司令部坐坐,王越的办公室也很宽敞。
第一次坐电梯的崇祯很好奇,使他暂时忘却了自身的危险,阿拉伯数字他是认得的,想不认识都不行,城的商品包装都有阿拉伯数字。
十八层,这里是天策军高层所在的楼层,崇祯进了办公室没看别的,却先走到窗户边向外张望,整个城尽收眼底。
“陛下您请坐这里。”王越摆弄着他的茶具,为崇祯泡茶,这是一套紫砂工夫茶具套装。
王承恩带着公主由王卓接待去了,公主很乖巧,知道父亲和王大人有正事要谈。
工夫茶在大明不稀奇,崇祯在当信王的时候还是有这个闲情逸致的,当了皇帝之后哪有这个闲工夫?
其实王越泡的也不能算工夫茶,因此工序并不多。
崇祯不得不承认,王越的办公室比自己的御书房还要奢华,他不知道御书房是属于旧房改造而已。
没看见刀光剑影,没有出格的举动,从王越的坦然,崇祯觉得自己可能多虑了,不过他还是问道:“刚才那些人……?”
王越笑着道:“皇上,您误会了,那些人是臣派去保护您的。”
崇祯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于是心情好多了,正准备坐下的他,被墙上的一副巨型世界地图吸引了。
作为皇帝,尤其是很难出宫的皇帝,总是会对地图感兴趣,只有从地图上才能知道自己统治的国家大概有多大。
不过世界地图他可从来没有见过,仅仅这四个字就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这…这里就是大明?怎么只有这般小?”与世界相比,当然小了。中国中心之国,从这副地图上看,大明也不是处在中心位置。
王越走过来道:“皇上说的没错,这就是大明。”
这副世界地图是前世的十七世纪历史地图,中国部分按照明末的真实情况略做修改,用彩色表示各势力版图,中国以外的地区为白色,用实线表示各国疆域。
崇祯盯着满清的位置,很是觉得刺眼:“伪清的疆域已不逊于大明矣。”
满清现在拥有东北和漠南蒙古,势力已经到达库页岛,大明失去了西域,也没有拿下西藏,所以并不比满清的疆域大多少。
“听说天策军在辽东屡战屡胜,何时拿下辽东,王爱卿可有定计?”崇祯问道。
王越笑了笑道:“臣预计一年之内就可以拿下辽东全境,马踏盛京。”
天策军如果猛冲猛打,十个沈阳也拿下了,王越设想的是拿下并有效控制东北,旅顺攻略就是出于这个目的。天策军确实有能力从辽东一路打到越南,再从上海一路杀进布达拉宫,那之后呢?
袁崇焕五年平辽的豪言壮语,曾经把崇祯忽悠瘸了,但是王越说一年平辽,崇祯还是坚信不疑,天策军有多强,是无数个事实证明了的。
“朕也期待这个愿望早日实现啊,平辽之日朕要封爱卿为安东伯,以表彰你的功绩。”崇祯道。
王越心里暗自腹诽,干掉满清这么大的功劳才封个伯爵,周奎那个老东西就因为女儿是皇后就得了个嘉定伯,可真好意思说。
其实他一点也不稀罕虚有的爵位,实力才是实打实的。
王越敷衍道:“臣谢过皇上。”
崇祯当然也看出来王越并不稀罕一个伯爵,不过他也只能装作没看到。朝廷能给王越的东西太少了,王越的功劳越来越大,为了将来不至于赏无可赏,只能精打细算。
“原来西夷离我们大明如此遥远,分布着这么多国家,面积却并不大。据说我们居住的大地是一个球体,难道我们从东边过去,也能达到西夷?这东方如此大的陆地怎么没有国家?”崇祯饶有兴致地看着地图道。
明朝末年,托勒密理论在徐光启的主持下从西方传教士那里引进到中国,并编入明《崇祯历书》。期间,中西天文方法进行了八次计算与观测对比的较量,均轮(deferent)、本轮(epiyle)之精妙令人耳目一新。勤勉的崇祯皇帝接受了托勒密理论,他认同了地圆说和日心说的理论。
王越介绍道:“皇上,如今的世界上有两个重要的文明,一个是西方文明,他的源头在欧洲,即西夷。一个是东方文明,这个源头就是我大明。大约在一百年前,西方文明就已经超过了东方文明,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全世界几乎都能看到西方人的影子。”
王越为崇祯科普道:“您看看我们大明周边,日本先后有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和荷兰人在此进行贸易。东南方的台湾岛曾被西班牙人和荷兰人所占据,去年刚被微臣赶走。南洋诸国的吕宋和爪哇等地已经成为西方人的殖民地,西方人在那里是真正的主人,就连我大明的濠镜(澳门)也成了葡萄牙人的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