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的剑法堪称出神入化,几乎已经摸到‘技进乎道’的门槛,而手上的功夫则相形见绌,虽然也似练了不少上乘武学,却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若你能练成这‘折梅手’,当可弥补手上功夫之不足。现在姥姥便传你第一路掌法。”
沈诺的武学根基、见识都远胜原著中的空有一身深厚内力的虚竹,因此天山童姥传授时也不卖关子,直接将这路掌法的口诀及招数变化一股脑地讲给他听,让他记住之后自己去揣摩。
因为沈诺主修的太极拳阴阳相生,刚柔相济,虽不甚完善,精微奥妙却已不逊色与当世任何一门顶级心法。
因此他练起这变化繁复、包罗万象的“天山折梅手”来上手极快,短短一上午时间,他不仅已将那艰涩拗口、于诵读中暗藏调息运气法门的十二句八十四字口诀正背如流后又倒背如流,全无半点滞碍,整套掌法的招式变化也都演练纯熟。
加上熔炼炉的帮助,一连串+1的数字不断闪动。
只可惜天山童姥如今只有九岁时的功力,无法和他拆解招式,在运用方面上难臻随心所欲,自如变化的境界。
等沈诺初步练成这一路掌法后,天山童姥抬头看看天色,说道“沈小子,还要辛苦你去捉几只活得羚羊、野鹿之类的野兽回来。”
“我返老还童之时,每日的午时都要吸食生灵鲜血,而后依法练功,才可恢复一年的功力。”
没有多久,沈诺将活的羚羊提到天山童姥面前,微笑道“前辈请用。”
天山童姥看看不远处并肩而立,相互梳理翎羽的鸿雁。
心有所感,低声轻叹道“白雕尚知眷顾伴侣,当年我受那贱人算计重伤之时,你这没良心的小贼又去了哪里?禽鸟之有情,人弗如远甚!”
虽然她是低声自语,声音微若蚁语,但沈诺内力深厚,也听了个大概,知道她定是想起无崖子。
对于逍遥派三大高手之间这笔情怨纠缠的糊涂账,沈诺很是无语。
天山童姥只感慨片刻便回过神来,抬头看看天色已近午时,便将那头活的羚羊抓了过来。
虽然她如今只有九岁时的功力,那羚羊也是毫无抵抗之力。
天山童姥伸出右手,用小指的指甲在羚羊的颈侧血管处一划,那羚羊的颈上立时现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
羚羊吃痛后拼命挣扎,却被天山童姥按住动弹不得。
沈诺见天山童姥将嘴凑到羚羊的伤口处,咕嘟咕嘟地畅饮热血,脸上一副宁眉凸目的愤恨之色,显然是将这羚羊当做了心中切齿痛恨之人。
却不知是负心的无崖子还是大仇人李秋水?他摇摇头不再看着残酷景象,转身去拖过那头被银魂啄死的羚羊,取了两条后腿,引火烧烤起来。
他过惯漂泊江湖的日子,这一手烧烤功夫已锻炼得极是出色。
直到本来瘪着的小肚子高高鼓起,天山童姥才将嘴从伤口移开。
此刻她粉嫩的小嘴边垂着两道血痕,娇俏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沈诺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有些发毛。
饱饮热血之后,天山童姥盘膝坐下,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声,鼻孔中喷出两条淡淡的白气来。
那白气源源不绝地涌出,缠住她脑袋周围缭绕不散。
白气愈来愈浓,渐渐地形成一团白雾,将她的面目都笼罩其中,同时便听得她全身骨节噼里啪啦地连声作响,犹如爆豆一般。
“天山六合唯我独尊功,又名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对原著中的这门最神秘莫测的功法,沈诺一直颇为好奇。
此刻亲眼看到天山童姥演练,只觉这门功法不似全是道家一脉,而是将佛道两家最深奥的道理熔于一炉,其具体情形如何,却不是仅凭外相便可以窥透。
良久之后,天山童姥身上发出的骨骼爆响渐轻渐稀,接着那团白雾也渐渐淡了。
沈诺可以看到天山童姥的鼻孔中正不断将白雾倒吸回去。
待得白雾吸尽,天山童姥睁开双眼,缓缓站起。
沈诺仔细看她面目,果然似是长大了一些的模样,不过身材还是一如往昔。
此刻沈诺弄的烤羊腿也恰到火候,正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天山童姥嗅到香味,看到火上已烤成金黄颜色,正有一滴滴油脂滴落的羚羊腿,伸出小手摸了摸已恢复平坦的肚子。
满肚子的鲜血已经被她炼化干净,脸上现出满意的笑容,对沈诺道“难得你这小子如此体贴。等填饱肚子,姥姥便传你‘天山折梅手’的第二路掌法。”
沈诺微笑道“多谢前辈。”说罢,便将一只烤羊腿从火上取下来递了过去。
天山童姥虽生了一副小女孩的模样,行为举止却是一派豪迈之风,她接过羊腿后也不嫌烫,捧起来便大口撕咬。
不多时,竟将一只四五斤重的羊腿啃得只剩光秃秃的骨头。
见她吃得畅快,沈诺也被引得胃口大开,不甘示弱地将另外一条羊腿吃个干净。
吃完之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
到附近的一条溪流中洗漱一番,天山童姥果然守诺传沈诺掌法。
如此过了十余日,天山童姥已恢复二十岁时的容貌与功力,沈诺也将六路“天山折梅手”学全。
这“天山折梅手”虽然只有六路,却包含了逍遥派武学的精义。
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又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包罗万象。
事实上沈诺的收获远不止此——在修习这功夫的过程中,他本身或精研或涉猎的诸般如太极拳、六脉截指、狮吼功、九阳神功等多项武学,都渐渐地化入了六路“天山折梅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