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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食人之事!
    他们以这凉亭为中心向四面搜索,在经过一大片桑林时,忽听见林畔有两个少年人的哭泣之声。

    六人赶上前去,见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小沙弥,僧袍上血渍斑斑,其中一人还伤了额头,阿碧柔声问道“小师父,是谁欺侮你们么?怎地受了伤?”

    那个额头没伤的小沙弥哭道“寺里来了许许多多番邦恶人,杀了我们师父,又将咱二人赶了出来。”

    六人听到“番邦恶人”四字,相互瞧了一眼,均想“是一品堂的人”?

    阿朱问道“你们的寺院住在那里?是些什么番邦恶人?”

    那小沙弥道“我们是天宁寺的,便在那边……”说着手指东北,又道“那些番人捉了一百多个叫化子,到寺里来躲雨,要酒要肉,又要杀鸡杀牛。师父说罪过,不让他们在寺里杀牛,他们将师父和寺里十多位师兄都杀了,呜呜,呜呜”。

    阿朱问道“他们走了没有?”

    那小沙弥指着桑林后袅袅升起的炊烟,道“他们正在煮牛肉,真是罪过,菩萨保佑,把这些番人打入阿鼻地狱。”

    沈诺摇了摇头,取出两锭银子给了两个小沙弥一人一锭,道“你师父师兄都已遇害,你们两个将来便回到寺中也难生活,这两锭银子给你们当做盘缠,自己去找亲友投靠罢。”

    两个小沙弥抽抽搭搭地向沈诺道了谢,将银子藏在怀中,结伴去了。

    沈诺道“大哥,对方人多势众,小弟陪你走一趟天宁寺罢?三弟,你留下来保护三位姑娘。”

    乔峰想到此去既要杀敌又要救人,自己一人分身乏术,难以兼顾,确实需要人帮手,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而段誉知道自己武功不行,去了也是给两位义兄添累赘,便也没有提出异议。

    因为不想惊动一品堂的人,乔峰和沈诺都没有骑马,各自施展轻功赶到天宁寺外,只见寺庙门口站着十多名西夏武士,个个手执长刀,相貌凶狠。

    沈诺向乔峰打个手势,指了指寺庙的后方,乔峰会意,和他一起潜行至寺庙的后墙外。

    一阵清风吹来,从寺内飘出一股浓郁的肉香,看来那两个小沙弥说的不假,这些人果然在这佛门净地杀牛煮肉。两人将耳朵凑到墙上,运功凝神倾听墙内的动静。

    只听到墙内有一人骂骂咧咧地道“他妈的,那些废物出去半天只找回这么一头又老又瘦的牛,怎么够我们这么多人吃?”

    又有一人嘿嘿一笑,道“谁说只有这头牛给你吃,那口锅里的不也是肉么?”

    先前那人喝道“那种恶心东西,我可吃不下去!”

    另一人道“有什么恶心的?话说当年打仗是这种东西我可吃得多了,比什么猪羊牛马都软滑鲜嫩……”

    沈诺和乔峰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什么,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食人之事,史不绝书。

    宋人庄绰在《鸡肋编》中写道“自靖康丙午岁,金狄乱华,山东、京西、淮南等路,荆榛千里,斗米至数千钱,且不可得。人肉之价,贱于犬豕,肥壮者一枚不过十五千……老瘦男子谓之饶把火,妇人少艾者名之下羹羊,小儿呼为和骨烂又通目为两脚羊。”

    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亦记载“古今乱兵食人肉,谓之想肉,或谓之两脚羊。此乃盗贼之无人性者,不足诛矣。”

    沈诺在史书中见过不少此类描述,但他从未想过自己竟有亲眼目睹此等人间惨象的一天。

    他和乔峰在墙外偷听里面两人的谈话,越听越觉得不对,到后来互相使个眼色,一起悄无声息的纵身跃起,用手攀住墙头偷偷向内望去。

    入目的情形教两人惊怒交集。

    在后院正中架着两口极大的铁锅,锅下都堆积了不少正熊熊燃烧的木柴,锅边各有一个西夏武士看火添柴,稍远处又有两个看起来身份较高的汉子站着闲谈。

    在更远一些的地方,堆着一头牛和十来具光头和尚的尸骨。

    那些和尚的尸骨却落得和那头牛的尸骨一样下场,四肢和肩背处的皮肉都被人割了下去。

    再结合刚刚听到的话,那两口锅的其中之一里煮的是什么东西,不问可知。

    乔峰和沈诺对视一眼,目中都暴射出浓烈至极的杀机。

    他们不约而同地纵身从墙头扑了出去,身在空中,两人一个挥掌遥击,一个伸指虚点,守在锅边的两人同时口喷鲜血一头栽倒在地。

    稍远处的两人听到一动转眼往来,看到刚刚落在地上的乔峰和孟寻真时,便要张口呼叫。

    乔峰和沈诺又是同时出手,乔峰的降龙掌力将其中一人击得胸骨塌陷毙命当场,沈诺的六脉截指却点了另外一人的穴道将他制住。

    “你若想死,尽可大声呼叫!”沈诺盯着被自己制住之人的眼睛,冷冷地说了一句,随即便出指解开了他被封的哑穴。

    那人看到沈诺眼中冰寒刺骨的杀机,激灵灵打个冷战,乖乖地闭口不言。

    沈诺问道“你们的人在哪里?擒来的丐帮中人又在哪里?”

    那人犹豫一下,沈诺冷哼一声,伸指连点两下,第一指再次封住他的哑穴,第二指却点了他位于咽喉之下、“璇玑穴”上一寸处的“天突穴”。

    “天突穴”一被点中,那人立时觉得全身皮肤之下似有千万只虫蚁在乱爬乱咬,麻痒难当。

    偏偏他穴道受制,不仅不能伸手抓挠,连出声嘶喊以稍稍纾解阵阵深入骨髓的奇痒都不能。不一会儿,便双目怒凸,面容扭曲,显然极为痛苦。

    过了片刻,沈诺解开那人的穴道,低声喝道“我不想问第二遍,你若不想再尝一遍这滋味,便老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那人已经汗出如浆,瘫在地上呼呼地直喘粗气,听到沈诺的话,脸上现出刻骨的惧色,老老实实地答道“我们‘一品堂’的人都在前面正殿休息,那些叫花子都关在后殿的东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