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机会。”文起双眼一凝,跟着又惊又喜的光芒闪动而出,心中一动,这夜行峡谷的办法,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文起虽有这样的想法,跟随在瓦克里迁徙的大军中,向峡谷深处迈进,但这也只停留在设想之中,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但文起无法确认的是,眼前这些行动迟缓的庞然大物,是素食还是肉食。
这点他无法确认,深深怀疑起来。
脸上刚浮现出的惊喜之色,转瞬暗淡下来,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脑中突现的想法有些太过异想天开。
由于对瓦克里的不了解,毛球也无法肯定这些家伙就是吃素的,但它们的长相,并不像凶残暴虐的猛兽,猜测只是猜测,得不到证实,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它们应该…应该是吃素的吧。”
文起双眼闪过一道炙热光芒“如果吃素的话那就好办了,在不引起它们的特别注意,不受到惊吓的情况下,我想我们是可以利用它们,向罗兰峡谷深处挺进的。”
听起来是自言自语,其实文起说的这些话都是给肩旁毛球听的,是为了通过毛球的进一步侦测,确定自己的猜想。
不过肩旁上的毛球根本没有理会文起,说了这么多,就像是对一块不会说话,没有感情的石头,毛球一言不发,却又不像是在沉思,侦测?机体表面哪里有蓝色光芒散发。
文起皱起眉头,狐疑地盯着毛球,声音发冷“你怎么了,我在问你话呢,毛球。”
毛球仍是面无表情,没有说话,对于一个全身散发金属光泽的毛球来说,又哪里会有表情,但一般机体外所散发的光芒,多少能反应出他的情绪。
就像刚才命令文起插下那株发光的茎秆,毛球的表面散发出的是红光。
但现在,表面反射的只是天空中照下来的光芒。
文起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开口继续发问,却因为毛球的转身,机体跟着领头瓦克里转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只见毛球转动,文起明亮带着狐疑的目光瞧了过去,就见那头瓦克里走着走着停了下来,身后跟随着的同伴,成群的瓦克里放慢脚步,也都停下来脚步,向左右警惕地扫视着,以防掠食者的突然进攻。
而那些被成年瓦克里包围保护在中间的幼小瓦克里,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打量着眼前这一切。
大地因瓦克里停下而安静,空荡荡的峡谷中,只有瓦克里那粗重的喘息声,与不断刮来的风,呼呼风声,诡异而惊悚,是从峡谷深处,自东而西吹来的,阴寒没有一丝感情地吹在文起身上,刮过瓦克里,不停留地向西而去。
文起在寒风中,不觉精神一振,冷的打了个哆嗦,但双眼却没移开,保持着凝视,死死盯着那头最先的瓦克里。
它的一举一动,在文起看来十分怪异。
曲达施屏住呼吸,鲁琨与凯特从岩石的阻挡中探出头,多多罗安紧握着口鼻,仔细瞧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有辛巴鲁惊恐的不能自己,若不是多多罗安在他身旁,想都不会想,肯定是逃跑。
现在的他,惊恐中好奇地探出头。
就在右眼不受阻挡,直视眼前一切时,那头瓦克里站在放光的茎秆上方,先是抬头嗅了嗅,然后…然后一口将那发光的茎秆吞进了口中,在众人惊骇,差点惊呼出声的神情下,连咀嚼也没有,就这么喉咙滚动,咽进了肚子中。
“怎么可能…”文起低低地喊了一声,语气激烈,但声音并不大,距离他最近的毛球能够听到,也就很不错了。
文起瞪大着眼睛,额头深处汗水,张着嘴巴,讷讷道“它…它…它们是吃素的?我没有看错吧,那头当先的瓦克里将发光的茎秆吃进了肚子里?这是真的对吧。”
他看的清清楚楚,怎么能是幻觉,只是一颗心怦怦乱跳,不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天知道瓦克里吃下发光的茎秆后,会有什么变化,会不会像生活在地球时看的科幻大片,瓦克里因此而变异,或者产生变化,突然爆炸,当场死亡。
这些都是猜测,但都有可能发生。
文起的心不禁停止了跳动,后背早被冷汗打湿,这一幕太过突然,是谁也没料想到,本以为会瞧上两眼离开的瓦克里,竟然将茎秆吞下,且一分一秒的过去,都没有什么变化。
八人中最惊讶的莫过于多多罗安,现在的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瓦克里,惊恐的身体不住哆嗦起来。
“怪物…怪物。”多多罗安面色惨白,发抖的身体,腿软地坐在了地上,抱住了头,不住道“怪物…十足的大怪物,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盖亚达是我们山石族的光明种子,它不可能吞下去,而身体不发声异变的。”
多多罗安自言自语,声音不受控制大了起来,状态疯癫,就像发了疯的疯子,不住抓着自己的头发。
辛巴鲁更是被吓的昏了过去。
文起刚想过去安慰多多罗安,安抚她激动的情绪,好让她尽快冷静下来,同时,查看辛巴鲁的状况,但就在转身未转之际,那头吞下盖亚达的瓦克里突然发出痛吼之声,空荡荡的峡谷,刺破耳膜般的吼叫声,让人心神乱颤,差点因为惊惧晕了过去。
对文起等人,瓦克里发出的是痛吼声,但那头瓦克里呢,却不一定了。
这一声凄厉的吼叫,惊醒了处于疯狂状态中的多多罗安,吓醒了昏迷不久的辛巴鲁,山石族引以为傲的发光种子,被瓦克里吞食,对他们的冲击的确不小。
现在,发出惨吼的瓦克里,身体竟然由内而外发散出了光芒,即便在吞食盖亚达时,天空中明亮如繁星的光点也没有熄灭,这证明盖亚达没有遭到破坏,却在与那头吞下它的瓦克里融合时,天空悬浮的光点忽明忽暗,光芒暗淡时,只能看清遮掩在前的岩石,明亮时,五十米外的峡谷,都映在文起的眼中,一清二楚。
瓦克里就像一个不稳定的电源,明暗交替在它的体内进行着,融合再继续,自那声凄厉的叫声后,在从口中发出的,文起听来是那么舒爽,竟是一种享受,无法自拔的兴奋。
而那头瓦克里的变化,身后的同伴也只呆呆地瞧着,没有一点神情上的变化,仿佛两者没有必然或间接联系,是两个空间的存在。
它们所关心的只是被包围在队伍中心的幼小瓦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