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起扫了眼四周,树木长草,要是有长尾猿,或者神秘人的同伴,何必躲在其中。
石斑雀从远空中飞来,当先看到的就是地面放置绳索的长尾猿,如果先被它们发现,在石斑雀落地,凯特击杀银白长尾猿时,就会出现,还要等到现在,是忌惮石斑雀的强大?还是观望文起等人的举动?
显然两个都不是,而是四周根被没有可疑生物躲藏,也不会有凶猛异常的野兽,即便是有,也早在神秘人带领长尾猿到此后消灭。
文起放宽了心,需要从眼前被擒获的长尾猿口中,获取他想要的情报。
“大师,你不用太过担心,四周有埋伏的话,不会等到现在出手。”
文起沉稳一笑,道“要是有凶猛暴虐的野兽,也早被它们打跑,我们不需要担心,现在,有关那个神秘人才是我们最该关心的问题,难道不是吗?”偏过头,笑看着曲达施,眼中闪动令人发寒的光芒。
曲达施心中一凛,但又极是担忧地说了句“它们没有爬上来,没有解救同伴,证明它们并不担心绳索会被我们割断,是在向下滑,进入峡谷……我怕它们捷足先登。”
文起在曲达施忸怩开口前,就已经知道他的意思,皱起的眉头反而舒展开来,冷笑道“那样最好不过,让他们踏平道路,等我们下去不就容易许。”
顿了顿,文起又道“罗兰冰泉花所在是片深谷泥沼,谁也不知泥沼大地有多大,除了那头不知名的怪物守在罗兰冰泉花旁,是否还有其他未知生物存在,就让它们探路吧,去的早不如去的巧。如果它们有十分的把握,也不会留下两只长尾猿,在这里看守绳索了,显然是给自己留后路。”
“还有,我们的威吓会让它们感到紧张,紧迫感时刻在内心作祟,不出乱子还好,一旦出现必要了它们性命,也省去我们动手,就算一切没有发声,它们也会着急得到罗兰冰泉花,而为此消耗大量体力,怎么说都是我们轻松。”
文起的话给曲达施吃了颗定心丸,心胸忽然舒畅开来,搓了搓手,双眼直勾勾盯着昏迷中的长尾猿,跃跃欲试,探知神秘人情报的好奇心大起。
“文起,你确定这只长尾猿醒来后,所说的话,我们能够听得懂,毛球不在身旁,多多罗安也在黑色球形舱中,难道我们不会像听天书般,与这东西交流?”曲达施兴奋的脸上,不禁多了层愁云,笼罩着他,显得格外灰暗。
文起忽然笑了起来,显得成竹在胸,举手微摇,笑道“等他醒了,你就知道了。”
曲达施面色变换,不清楚文起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有百分百的信心,话音没有半点欺骗,或嘲弄的意味,眉头紧皱的他深深凝望了眼文起,转而看向昏迷不醒的长尾猿,微不可查地吐了口气。
“大师,你那里还有水吗?”文起笑着转过头,期待地看着他。
点了点头,曲达施摸向自己的背包,从中取出一个很大很大的兽皮袋子,是个兽皮做的水壶,在离开山石族家园时,狠狠地装了两水壶,也是为了路上饮用。
现在拿了出来,交到文起手中。
文起接过兽皮袋,手臂向下一沉,急忙止住,很大的兽皮袋子,足有手臂那么长,装满水后,重量不是一般的重。
向上提了提,文起笑呵呵道“很多,不过用不了那么多。”
话音未落,就见文起拧开塞在水壶口的塞子,双臂抱起水壶,向着昏迷不醒的长尾猿泼洒而去。
只听哗啦一声响,昏迷中的黑毛长尾猿被浇了个落汤鸡,全身湿漉漉,却也一惊而醒,清凉的水淋在身上,作为被擒获的囚犯,别有一番滋味,仿佛全身被细小的骨锤敲打一遍,别提多痛苦。
“啊”的一声惊叫,长尾猿醒了过来,惊慌失措的他急忙甩动着身体,被淋湿的毛发,水珠染着呕吐的腥臭味,向四面八方飞溅而去,文起不躲不闪,像是一棵苍劲有力的古松,站在他的面前,等待他完全清醒,抬起头来的那刻。
惊呼声并不小,空旷的罗兰峡谷山崖上方,到处可以听到被冷水浇醒的长尾猿吼声,惊恐、凄凉,略带着哀伤,醒来的瞬间,绑在身上的麻绳便起了作用,紧绷,晃动,一刻不停,随着长尾猿的动作扭曲,像是一条活过来的长蛇,蠕动,盘结,把活着的生物,活活缠死在其中,没有了气息。
凯特听到声音,正与鲁琨交谈甚欢的他不禁回转过头,笑容满面的脸霍地拉了下来,森然凶狠之色,眨眼间达到顶峰,仿佛要吃人的野兽,隐隐地听到它在打磨牙齿的声音,恐怖至极。
但下一刻,又不知鲁琨用了什么办法,喊住了怒火大盛,欲要吃人的凯特,脸上仍是怒然滔天,却又与鲁琨聊了起来,不时回头向苏醒的长尾猿处横上一眼。
不过,再没什么过激的行为举动。
文起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凯特一眼,鲁琨他是极其信任的,自鲁琨走到凯特身边,凯特的笑声就没断过,偶尔也能听到两人聊的一两句话语,大多是凯特回忆与经历,其中也有鲁琨的经历,两人聊得很投机,听得出是用心在交流。
不然,凯特被惊醒的长尾猿吸引注意,不会转瞬让鲁琨的话语拉回所聊话题上。
惊醒的长尾猿甩脱毛发上沾满的清水,抬起头来,一双圆睁的眼睛,又是惊恐又是愤怒,呲牙咧嘴,吼叫起来,但没有一句是文起能听的懂得。
只是文起没有任何表情,平淡地瞧着张牙舞爪的长尾猿,但一旁的曲达施坐不住了,心中一沉,果真如自己所想,并不能与长尾猿交流,也听不懂他所说的话,哪怕长尾猿渐渐冷静,放慢了说话的速度,也如听天书一般,云里雾里,愁眉不展。
“文起……”曲达施刚开口,文起便打断了他,微笑着说道“别着急,往下听。”
曲达施皱起眉头,咬了咬牙,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站在原地,面色古怪,更多是怀疑文起的话,与他脸上浮现的那种给人安心的自信。
不过,当文起话音止歇,曲达施收回目光时,叽里咕噜说个不停的长尾猿,忽然说了句,却听起来极其含糊的话“…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