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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罗衾不耐五更寒
    宴饮之后,宗长以天色已晚为由,劝着宋九月在阿奴家歇息。

    “这不管怎么说,阿奴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子留宿于此,只怕有损姑娘名声。不方便,不方便!”宋九月苦笑着,嘴上说不想,心里巴不得留在这儿让阿奴相陪。

    不等老头出言相劝,一旁的阿奴却抢先开口,低着头,声道:“方,方便”

    宋九月讶异的看向她:灯影下,或许是晚上饮了些淡酒的缘故,阿奴俏脸微红,,红到了衣领中微微敞出的锁骨上,煞是可爱。一双修长雪白的腿侧坐在席上,金莲微曲,让宋九月不禁咽了口唾沫。

    “就是就是!”一旁的阿奴妈妈似乎生怕女儿寻不见人家,丝毫不像丈夫一般厌恶两人,反而热情的招呼着道:“哥,床都给你铺好啦!就在隔壁房间!放心,自是没人打扰的!”

    “打扰”二字被阿姨带了重音特意强调了一番,宋九月老脸一红,心想:此地真是民风淳朴!我喜欢!

    “主兄长!”泠揪了揪宋九月的袖子,仰起脸,冷声道:“我要,和你,一起!”

    听着家伙不分时宜的撒娇,宋九月先是有些不耐烦,可当他转过头看到泠的冷冰冰的眼神时,忽然没由来的有些心虚,底气不足的道:“哦,好。”

    等等,我心虚个屁啊?倒是泠你!好歹体谅一下身为处男的主人我好吧!

    见事已办妥,宗长满意的笑笑,捋着胡子起身道:“既然如此,公子与令妹便于此处休息吧!天色已晚,老朽先行告辞!”

    宋九月连忙起身相送:“宗长慢走。”

    一旁一直生着闷气的阿奴爸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道:“用得着你送?”

    身子一僵,宋九月尴尬的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尴尬的不知所措。

    “九公子,我带你去房间歇息吧。”多亏阿奴及时为他解围,带着宋九月和泠去了隔壁的房间。

    进了一样平淡朴实的房间,房里摆着一副桌椅,一个梳妆台,一张卧榻。

    “这屋是我的房间”阿奴点上灯,羞答答的跟二人介绍道。

    “难怪!我说怎么有这么一股味儿”宋九月看着阿奴可爱的模样,促狭的笑道。

    “啊?”阿奴紧张起来,不知所措的看向宋九月,结结巴巴的道:“有,有味道?什么味道啊?要不我”

    “一股”宋九月拉长了调子,借着酒意,身子微微向阿奴凑近,“香气!”

    阿奴愣了愣,继而扑哧一乐,举起粉拳轻轻打着宋九月的肩膀:“讨厌”

    似是身子不稳,阿奴本要敲打宋九月,却不想一个趔趄,失手向宋九月身上倒去。得亏宋九月眼疾手快身体棒,连忙将阿奴扶住,一把将娇躯搂进怀里。

    “哎呦!”阿奴惊呼一声,待她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宋九月怀里,俏脸更红,仰起头,水蒙蒙的双眼和宋九月对视着,柔声道:“公子”

    宋九月咽了口唾沫,看着近在咫尺的清秀脸庞,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比如,低下头,品尝一下那对粉嘟嘟的嘴唇?

    “咳咳!”全程旁观的泠终于看不下去,忍无可忍的咳嗽了一声。

    搂在一处的狗男女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松开,尴尬的不敢对视。

    “那,那,我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阿奴是个面皮薄的女孩子,此时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羞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连忙告退。

    “我送你!”宋九月恬不知耻的把阿奴送到门口。

    在少女走出去,合上门前,她特意回过头,瞥见泠已经睡到床上,便羞答答的低声道:“宋公子一个时辰之后,我去趟院子里”

    “啊?”宋九月愣了一下,继而明白过来,傻乎乎的道:“啊!”

    看到宋九月的又俊又傻的模样,阿奴一乐,合上门,跑着离开了。

    宋九月摸着下巴,心里激动不已,只感觉句儿梆硬。

    躺在床上,宋九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盯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主人!”睡在他旁边的泠忽然出声,爬起来,手无意间拍到宋九月肚子上,“泠,有”

    “哎呦!慢点儿!”宋九月疼的嗷嗷叫,这丫头可是钢筋铁骨,无意间这么一碰,也疼的他受不了。

    泠傲娇的撅起嘴,罕见的没有关心宋九月的状况,多半是对宋九月和那阿奴眉来眼去怀恨在心,自顾自的说道:“阿奴,在桃林,唱的,歌”

    “嗯,真好听。”想起阿奴,宋九月情不自禁的笑起来,满脑子都是少女动人的俏影。

    泠愣了,沉默了半晌,狠狠的在宋九月肩头敲了一拳头,气鼓鼓的道:“是,刘禹锡,写的!”

    “费!疼疼疼哈?你说什么?”叫唤了一阵,宋九月忽然冷静下来,心里打了个突:“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这是刘禹锡的诗?”

    泠躺下,背对着宋九月,假装睡觉去了。

    只剩宋九月一人坐了起来,心里悚然一惊:我就说哪里不对!阿奴唱的不是楚辞,反而是唐诗他们可是号称两千多年没与外界接触啊!怎么会唱唐诗?!

    说起来,还有阿奴今晚唱的那首凭借自己今天一天积累的楚语功底,歌词大概是:“帘外雨什么什么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梦里不知身是客下一句什么来着?对!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什么山野俗曲啊?!这是李后主写的词啊!别的不知道,这一句词,身为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熏陶过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可是很清楚的啊!

    忽然心乱如麻,宋九月连忙拍着胸脯,向阿卢求助道:“喂!阿卢,别睡了!你怎么看?”

    叫了半晌,阿卢纤细诱人的上半身从宋九月胸口钻出来,也不怕胸前春光被宋九月看到,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宋九月老脸一红,连忙将头扭过去,不敢看者限制级的春色,同时急切的道:“问你呢!你怎么看?”

    “问我干嘛?”阿卢无所谓的耸耸肩,摊开手道:“怎么看?反正不可能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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