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远真拿出手机,要刷单,女服务员有些傻眼,脑子一时转不过弯。
才五百元的小单,还附送三份素菜,她会不会被经理骂死?
宁远却已经用手机,在服务员手上的屏幕刷了一下,输入金额,点确定一气呵成,出小门朝外面走去,道“快点上菜啊,味道做得不好,我找你们老金的麻烦。”
他是学闻警官的口气,这样子说显得很威风,很有逼格。
管他老金是哪个混蛋?弄这么死贵的价格,还不带讲价,就得找老金麻烦!
女服务员正准备找借口,收回先前承诺过的免费三份素菜。
才区区五个凉菜,她哪敢做主送菜,还是送三份,小家伙真敢说。
瞟了眼手中的屏幕,女服务员呆了一下,再定睛细看,没错,是182566元!
连零头都给付了,好大方的客人!
还偏偏不要酒楼免费送菜!
刚刚……是故意调戏她吗?好别致的调戏套路……女服务员脸上微红。
却不知宁远是吃过一次二百五的亏,上次邵峰购买他半颗下品能晶,硬是多刷给了他20万,凑成250万整数来嘲弄他,这不,遭报应了,被邵老大一口气给吃了回去。
他这次学乖了,零头?不抹去,他嫌弃尾数是二千五更难听。
18万都出了,还在乎区区66元的小钱钱!
咱有钱人,不在乎!
反正这个暑假去合道馆住了,吃的用的喝的,都算邵老大的,学费?还用交吗?
“嘿,这位小兄弟,是你要找我老金的麻烦?”
从外面转进来一堵肉墙,把进来的门口给堵了个严实。
宁远抬头看去,是一个满脸横肉的三十多岁大汉,目测有接近两米的块头。
大汉露出两条满是虬结肌肉的巨粗胳膊,胳膊上纹着狰狞的异兽刺青抽象图,浑身充满爆炸般的力量,正雄狮一般,瞪着巨眼,俯视下方一米八身高不到的宁远。
宁远脚下一滑,退出两米开外,他从大汉身上,察觉到了邵峰偶尔流露修为时候的气势,四品高段,他哪里惹得起。
真是的,这些家伙怎么都喜欢不声不响躲墙角偷听别人说话?
还有没有点高手的自觉啊!刚刚闻警官说这话的时候,不见他蹦出来吓人!
“没,没有,我哪敢啊?是你一个老熟人,他说找你麻烦,现在三楼呢,我带你上去。”宁远很利索地把闻彦博给卖了,眼前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脾气。
闻彦博和邵峰吃他的,喝他的,解决点小麻烦,也属应该!
再则,这麻烦就是两吃货给招来的。
“老熟人?那得上去看看。”大汉看了眼服务员,道,“这位先生下单了就赶紧安排出菜,还发什么愣。”
女服务员忙应声“是,金总,我这就通知后厨处理金斑狸。”
在手上的屏幕一阵快速操作,女服务员把单下了,并通知了厨房。
大汉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宁远,一个学生能点得起异兽,还是珍稀品种。
那他更要去见见熟人,在渝州城内,自称他熟人的多了去,与他说过一句话,喝过一杯酒的,都是熟人,但,真正敢找他麻烦的熟人,也就那么一掌之数。
对宁远道“走吧,老金我去敬杯酒。”
“您请!”
宁远可不敢走前面,这点武修界的尊卑礼节,他懂得起。
大汉点点头,转身出门朝三楼走去,宁远跟上。
三楼的楼梯口有接待服务员,见到老金赶紧躬身问候“金总,您来了。”
老金侧身看向宁远,问道“几位?”
“是两位,刚刚上来不久,还不到五分钟。”
宁远朝三楼里面看,才发现里面并没有大厅,是一个个隔断的包厢。
走廊四通八达,墙壁上装饰着泼墨写意国画,有叮咚如泉水的古琴乐声,在走廊悠悠飘扬,很高雅的氛围。
服务员看了下手中屏幕,伸手做请,道“在竹林居,金总请,先生您请!”
老金摆手示意接待服务员不用跟来,他带着宁远,朝左边走廊而去。
沿途遇上的服务员,都退避墙边,向老金问好。
不多时,走到了走廊尽头,老金也不敲门,直接拎开门把推开,朝里面一看。
“卧槽!”老金爆了句粗口,顺手就要把门给重新关上,“走错房间了,打扰!”作势要溜,那么大个昂然的汉子,竟然做出一副猥琐举动。
看得宁远侧目,这就是恶鬼也怕蛮棍吗?邵老大的杀伤力惊人啊。
“哈哈,老金,你敢跑试试?老子抄了你的黑店,正要找你的麻烦,自己送上门来,省得打电话的功夫。”
这话,说得粗鄙匪气,很难相信是从满身正气的闻警官口中说出来的。
宁远揉了揉耳朵,他差点怀疑听错了,这风格,应该是属于邵老大才对啊,难道脱了那身衣服,才是闻彦博的真正本相!
老金瞪了眼宁远,低声骂道“臭小子,陷害我呢!也不提前说下名字?”
抬头时,老金脸上挂着亲热的笑容,口中打着哈哈手上打拱。
“两位哥哥今日登门,鄙店蓬荜生辉啊!平常里请你们,个个推三阻四的,今日都摸上门了,难得啊……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哥哥们随便点,老金做主……打八折!”
“我呸,还以为你要免单呢,才打八折?算了,今儿不要你打折,刚刚现宰了头小肥羊,有人请客。坐下,陪我们喝酒。”
邵峰说着,还特意瞟了眼小肥羊宁远的脸色,还行,没给他丢人,沉得住气。
做冤大头请客吃大餐,和打牌输急眼的时候一个样,最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宁远欣赏着竹林居内清雅的竹制品装饰,就连摆中间的饭桌,和椅子都是竹子制作,显得别具一格,只是坐里面的两人,就越发衬托得俗不可耐,还面目可憎!
哎,坑熟的馆长,他都给坑习惯了。
老金也看了看小肥羊的表情,这么嫩的肥羊,老家伙也下得去手,牲口!
在心中谴责了句,老金迅速上前,抄起一个粗陶酒坛,给桌上空了一半的小陶碗满上,三人里面,就他排行最小,不他敬酒还谁敬酒?
面对两位不讲理的货,他一个都惹不起!只能被找麻烦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