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乍穷,异常痛苦。此时奈落就像个刚刚破产的巨富,数着一个个钢镚花销的感觉并不舒服。
不过好在她本来就没有经历过几次实战,因此也谈不上什么个人风格,所谓的“战斗”,想来也没必要非得遵守什么套路才是。
烈性爆炸物糊脸,是最为行之有效的杀伤手段之一。
“看来你不只是看着年轻,气的控制也尤为稚嫩,如果不是眼看着你从流星街的方向冲出来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你能做得到那样的事情。”
对于玛奇来说,刚刚的经历确实是生死一线,然而那样的遭遇并不能让她心生畏惧。哪怕是死亡的威胁,数度遭遇之后也会让人得以适应。
“你看,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的臆测,你说的话都没有实际证据的支撑,眼下的战斗对我而言是彻底的无妄之灾。”奈落依旧对对方的论断做了坚决的驳斥,反正只不过是言语之间、口舌之利而已,没必要来而不往。
“不管你是来自什么组织,基于什么理由做出了非要追击我的判断,但我想还是适可而止的好。看的出来你不是专职战斗的人,包括你的念丝在内,你缺乏鲜明的攻击力……我承认那条线看起来很锋利,但它用在战斗中并不合适。”
“从我身上得到的情报已经不算少了,如果你需要向什么人做什么汇报的话,应该足够应付了,所以……适可而止吧。我的气正在不断恢复,接下来你的优势会逐渐消失的。”
奈落的规劝并非出自善意,她主要的目标还是尽快脱离这里,然而她搞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对面的人并非因为职责和任务才站在这里的。
玛奇作为在流星街长大的人,她把这里视作故乡,但也没有到非要为这座城市做点什么的地步。像她这类人,外面的人她杀了很多,可死在她手里的同属于流星街的人也不少,对于流星街这三个字,她没有特别的归属感,但也没有放弃“流星街”的身份。
一切都有内外之分,简单来说,作为流星街的人,她可能无动于衷的放任毁掉了流星街的人在自己眼前大摇大摆的离开。相安无事?这种选择一开始就没有。
“哪怕真的存在优势的翻转,在这种翻转发生之前你已经死了。”
这就是玛奇的回应,她已经看穿了奈落的实力,必然不会被虚张声势的语言所迷惑。现状第一回合的交手之后,奈落已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她的伤势不算致命,但也绝不可能仿若无事。
来自弱者的威胁,不过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犬吠而已。
“好吧,看来用拳头讲出的道理才会有用。”
奈落悄悄呼出一口气,勉强平复下腹腔中的不适感,她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脱臼的手臂也跟着轻轻摇摆,找到了合适的感觉之后,她按着肩膀的右手猛地向上一提,疼痛感有一瞬间的增剧,而后她的胳膊就已经复位了。
试着甩了甩胳膊,不适感依旧存在,不过左手已经恢复行动力了。
“我在一个挺有名的流派里学习过拳法,期间颠覆了很多常识上的认知,比如……腕力的强弱其实跟性别的关系不大,强悍的肢体力量也不是什么人的特权。”
奈落此时想起了那位长得特别像贯彻爱与和平的魔法少女、可战斗起来堪比jojo的亲姨妈的人物,不需要什么花哨的招式,只凭着一顿欧拉就能解决任何问题,不可谓不是一种真正的浪漫。
奈落的身躯和拳法并没有强的那种程度,但总归是可以学到点皮毛的。
她就那么安静的站在那里,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的汇集了过去,接着由收转发,一种意念上的压制力像是黑夜里的触手一样,以她的身体为中心向外散发了出去。
单单凭借着她一个人,仿佛把夜色染的更浓了。
“你看,我说我的念已经开始恢复了吧……”像是在重复之前的告诫,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管怎么样,这次轮到奈落主动出手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此时玛奇感觉眼前的人失去了容貌,脸上只剩一个漆黑的轮廓,下一刻,有什么让人极端厌恶的东西感侵蚀了她的感官,仿佛赤果的落入了太阳一般,明明应该被灼烧殆尽,但她却只感觉到了刺骨的孤寒。
感觉上的错位让玛奇瞬时损失了对战斗的专注,等她察觉到自己应该竭力摆脱这种状态的时候,已经稍稍有些迟了。
在气场的包裹下,丝线可以化作利刃,而手刀也不稍差!
势如疾风般的冲到了敌人的身前,奈落刺出的手刀则直冲她的心间!起码有一点刚刚她没有胡说,那就是她在力量上同样可以表现的很优秀。这种程度的冲撞,如果命中了没有做好防备的念能力者,那她的手掌只会齐腕没入对方的胸腔。
可就在奈落的手掌触及对方的皮肤的时候,玛奇眼睛中的混沌却直接一扫而空了,死亡的预兆让她一瞬间摆脱了奈落的精神压制。
来不及了?
不,起码可以避免最坏的结局。
未及调动身上的气场进行防御,玛奇甚至连双脚都没有腾挪,她用尽腰腹的力量竭力后仰,硬生生的让奈落的穿刺一击只能发挥劈砍的效果。
鲜血突然喷涌了出来,由左胸到左肩,玛奇身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肤上产生了粘稠的感觉,而下一刻才是疼痛袭来。
血液在她的伤口周围蔓延,可玛奇此时难以理解的,依然是自己为什么会出现一瞬间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