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余次过过的最冷的冬天。
温度低就算了,空气还很湿润……
而且魔宫的建造简直反人类,不知道怎么搞的,为什么会造得这么清凉?
地板寒凉,屋子里也寒凉,床很薄,被子也很薄……虽然前两天已经换了一床更厚的被子,但是躺在白玉上,盖什么都没用,还是冷。
现在余次最喜欢的就是早上喝热粥和跟风醉一起练武的时候了。
每次这个时候,内里散发,都会很暖和。
但这个阶段持续的并不久,因为风醉说,没有把握住,干这事儿太久的话,容易走火入魔。
摩擦了一下自己的爪子,又到了固定的时间,余次很快换好衣服,走出了门。
路过隔壁院的时候,她想起来,就想去看看绫罗她们。
谁知道门一推开,院子竟然是空的。
愣了一下之后,余次问了旁边的红衣侍女,才知道这今天孩子们跟着魔教的教众一起去训练场了。
小萝卜头们……好像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成长起来了。
呼了口气,余次拍了拍自己的脸,拢着披风,快步往主殿走了过去。
不过今天风醉并没有早来。
甚至于迟到了。
是在约定时间之后过了差不多有半小时那么久,她才回来。
“风师姐,你终于来了!”
“久等了。”失策了,竟然算错了时间……
风醉没想到那边还会出点事情,临时赶过去之后发现问题还有点大,就在那边停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就是停那么一下,回来的时间就不够了。
“你还没用早膳?”
桌上的菜肴一看就一口没动的样子。
余次嗯了一声,“我在等你来啊。”
“……”
手指微微一动,风醉坐在了自己常坐的那个位置上,“下次再有的话,不用等我,师妹可以自己先吃,不然天冷了,会凉。”
余次听了这话,忍不住一笑,“那下次风师姐也别等我了。”
风醉没说话。
“等一等而已,一个人对着这么大的桌子吃饭,会觉得有点吃不下饭。”
“是吗……”
“是。”
余次说的笃定,这让风醉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每次都是一个人,也没有这个时候。
最多偶尔会觉得大厅冷冷清清而已。
不过如果是现在……
算了,她觉得她还是会等余次来的,等一等而已。
心里想的轻松的风醉并没有意识的,这个等一等对她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毕竟——
某日:风师妹,等等我。
风醉:误了时辰,那师兄便不必来了。
-
用了早餐之后,两个人照例开始梳理内力。
余次的内力很杂很杂。
按照风醉的话,余次形象解释,就是:本来是很齐整的一个毛线球,但是经历了某些可怕的事情之后,这个毛线球,变成了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
导致余次的内力开始随着她使用内力的次数,断崖式下跌。
只要余次每次一用内力,这团毛线就会更乱,更杂。
特别是,之前余次的内力似乎神奇突破过一次,破而后立,本来是件好事,但余次没抓住机会,没管它,就来了一个破而后立破。
“气沉丹田。”
“内力从这里开始游走。”
风醉的手停在了余次的丹田上。
冬天衣服穿得多,身上被人触碰,其实也没什么很大很大的感觉,就,就只是轻轻一点,略微有点痒。
“这里,到这里——”
风醉心无旁骛的帮余次温习前几天的内容,“好了吗?”
“好像可以。”
“那我跟你试一次。”
“好!”
所谓我跟你试一试,就是像很多很多武侠小说里写的一样,手掌对着手掌,然后两个人开始运功。
处于主导一方的人把自己的内力通过手掌,传到另一个人的筋脉之中,然后开始——
游走。
这个过程,可以说是一场运动,内力缠绵在一起,通过杂乱的筋脉,梳理好它们,然后一圈又一圈,一次又一次,细窄的筋脉也会在这一次一次的‘运动’过程中,变得宽大起来。
余次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没有错。”
风醉收回手,然后抛了一块手帕给余次,“筋脉运行的道路,是完全正确的,你再自己试几遍,然后开始下一步路。”
“好!”这种仿佛自己是‘天才’的感觉让余次对学习的热情很是高涨,“那风师姐,大概什么时候,我能学完这一套内力运行?”
“……”
多久?
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风醉斜瞥了余次一眼,“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余次愣了一下,怪不得上次在马上让风醉教她,风醉没出声,原来要这么久,“那风师姐,当初你学这个用了多久呢?”
“大概半个月吧。”
“噢,原来是这样。”那看来她的悟性也不算是差。
有了动力之后,余次很快就坐在了柔软的蒲团上,开始梳理自己的内力。
这会儿风醉没什么事情,就拿出了魔教的一些信件,开始处理。
冬季,虽然武林人不会无聊来这里送死,但是密探的消息,还是不会停下来的。
得处理好这些信件,然后把消息发回去,安排好魔宫的密探,才好掌握好来年的江湖风云。
魔教能够兴盛到现在,原因就是如此。
一是人员自律,二是暗桩众多。
……
看完其他消息,眼神落在了来自凌云派的信件上。
风醉略微停顿了一瞬之后,打开了这封信。
信件很短,只说了一件事情。
凌云派掌门与二长老,给凌云派大长老下了毒。
给长老下毒?
凌云派的水……这么混了?
介于余次之前的失忆,掌门适时的闭关,出来之后换了性格,还有二长老的不太安分,风醉总觉得,凌云派藏着事情。
一种微微的不安涌上心头。
就在风醉要深想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带着惊喜的声音,“风师姐!我梳理好内力了!”
啪嗒一声,把泛黄的纸叠起来,塞进信封里,风醉站起了身,“好了,那我们来学新的脉络。”
教学之中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很快。
因为风醉下午要去演武场,所以一起吃了饭之后,余次就要回去了。
但,在她起身要走的时候,风醉叫住了她。
“对了,我还有事没同你说。”
“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