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蜘蛛车的定位系统才显示已经进入了旧金山市区的范围。
“卫星定位显示,我们已经进入了市区,可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在车头强光灯的照射下,卡莉娅看到的,是连绵不绝的断垣残壁,方圆数十里之内全是一片倒塌的废墟不知何故,旧金山的地面发生了大面积的坍塌,倒像是发生了一场十级以上的地震,昔日的高楼大厦,都在埋入了地面,抬眼望去,竟然找不到一座完好的建筑,就连卡莉娅记忆中的那座斯塔克工业区也没了踪影。
“你是多久没出过远门了,罗根。”鹰眼没有对罗根解释什么,在找到一处空旷的区域后,他示意停车休整。
“这么说,这是当年那场大战造成的了”,三人下车后,卡莉娅朝鹰眼询问着。
“孩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除了死去的那些家伙,或许就只有罗根了,你应该问他,而不是问我。”
卡莉娅找出一堆木材,鹰眼用打火机引燃,空旷的空地上顿时映出一片光亮,驱散了三人的寒意。
卡莉娅朝罗根望去,见他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便知道从他这里无法得到任何的答案。
“这趟去新巴比伦,是送毒品吧”,罗根朝着鹰眼问了起来。
“什么时候,我在你心目中堕落成这个样子了,罗根。”,鹰眼似乎有些生气。
“那可说不准,看看现在的恶灵骑士,他曾经是什么样的,现在,呵,都成什么样子了”
卡莉娅挥手阻止了两名老人的斗嘴,他作聆听状,压低了嗓门对两人说道“你们听到了么,好像是人类的声音。”
双目失明的鹰眼和罗根都是感官特异之人,在卡莉娅的提醒下,他们都听到了仿佛人类叫喊的声音。
“离这不远,人类的可能性不太高,我觉得不用去看,这种鬼地方,出现什么怪物都有可能。”,鹰眼兴趣不大,早过了英雄岁月的他,已经被这个残酷的世界改造的有些冷漠了。
罗根沉默不语,卡莉娅在这几天的交往中看的出,罗根眼中还有火焰未曾熄灭,可惜却被一件无法释怀的往事压的喘不过气来,如果打不开他的心结,他永远也变不回曾经那个“金刚狼”。
“我还是去看看吧!”,卡莉娅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离开了温暖的火堆,朝疑似人声的方向走了去。
“这孩子让我有点儿想起那个时代了,好多人都会去帮助别人。”,看着卡莉娅离开的身影,鹰眼神色复杂的对罗根说道。
“你想的太多了,鹰眼,根本没这回事。”,罗根面无表情的给火堆添着柴火,他的动作笨拙而又缓慢,就如同一个真正的老人一样,听到鹰眼的话后,他眼中也闪过一丝回念,又马上熄灭。
就在这时,卡莉娅前进的方向传来了机车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声,一队沐浴在火焰下的机车队伍,他们正朝着蜘蛛车的方向疾驰而来。
鹰眼听到车声的时候就怒吼一声,“是鬼骑帮,我们得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靠近货物。”
话音还未落下,双目失明的鹰眼便起了冲刺,一时之间,这名八十开外的瞎眼老人,竟然爆发了不输于人类顶级运动员的速度,像蓄势已久的猎豹,朝猎物猛扑而去。
卡莉娅和罗根对视一眼,他们随即已不输于鹰眼的速度,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但还未冲到蜘蛛车的附近,卡莉娅等人便同“鬼骑帮”的机车队狭路相逢。
一只精钢打制的钩锁从黑暗中乍然出现,它朝着奔跑在最前方的鹰眼直射而去。
钩锁破开空气发出鬼哭一般的呼啸,鹰眼早已感知到钩锁的袭击,他试图作出闪避的动作,可老迈的身体令他力不从心,腿脚不太灵便的他,动作出现了些许的迟钝,精钢锁链一下便将他套了个找着,并将起捆倒在地,而随后赶来的罗根,则立刻奔向了蜘蛛车。
而卡莉娅则奔向了被套倒在地的鹰眼,单手抓住精钢锁链,腰背一动,右手发力,一下子便将手拿锁链另一头的鬼骑从机车上拽了下来。
这时卡莉娅才有机会查看起这帮鬼骑帮的面貌来,他们看上去全是普通人类,只是脸上用白色颜料涂抹成一副骷髅的造型,这应该是模仿他们的领袖恶灵骑士,卡莉娅就刚刚接触,发现这些家伙的身体素质也就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一点,倒算不上什么难对付的角色,唯一麻烦的就是他们都骑着机车,打起来太麻烦了,卡莉娅可扛不住一辆机车的撞击。
“看样子,我们运气还不错,恶灵骑士没有出现在这里。”,在卡莉娅的帮助下,鹰眼很快就解开了捆在身上的铁链。
“都快进棺材的老东西,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运气很好”,对方领头的男子,明显对鹰眼的话显得嗤之以鼻。
鹰眼也不同他争辩,拉着卡莉娅两人退到了蜘蛛车的位置,然后翻身就进了蜘蛛车内,罗根立即启动了蜘蛛车,把油门瞬间就踩到了底。
“不留活口!”,鬼骑头领被鹰眼耍了一招,恼羞成怒的下了命令,所有鬼骑发动机车,在轰鸣声中,朝着蜘蛛车猛撞过来。但此时,蜘蛛车已经爆发出远超鬼骑机车的速度。
鹰眼此刻也拿出了自己的弓箭,他快速弯弓搭箭,听声变位,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鬼骑一一射杀,感知到有些鬼骑被蜘蛛车甩的太远,他五指捏箭,作出抛射的姿势,四根漆黑的羽箭没入夜空,随即如闪电般落下,正中鬼骑骑队中最后面四名的头颅。
卡莉娅看着他神一般的射术,心中暗自钦佩,能在双眼失明的情况下,还能作出这样精湛的射术,这可比阿泰尔记忆里附带的箭术强了太多,难怪他能以普通人的身份,加入到满是超级人类的复仇者联盟之中,这样的箭术实在不比一些超能力来的逊色。
“哈哈,手生了,要是早几年,这些混球,可都得给我留在这里。”,似乎感觉到了卡莉娅投向他的钦佩目光,鹰眼发出得意的大笑。
他将弓箭放进蜘蛛车中,又转身对罗根说道“兄弟,这样的情况下,你都能忍住吗你是真的忘记了金刚狼的身份了么”
“在萨克拉门托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了。”,罗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动,他似乎真的已经变成了一个与世无争的老人。
鹰眼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他忽然有些意兴萧索,死白的眼球似有晶莹闪动,“我没想到这是真的,他们到底把你怎么了,兄弟”
“把我废了,所以我才能活到这个时候,金刚狼在五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罗根的身影显得格外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