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风也是怔了一下。
感受到易不凡身上爆发出一股毁灭的气息,
他脸色一变,就要将易不凡甩出去。
但,迟了!
伴随着“轰”地一声巨响,
易不凡的身体,在张宇风手中,似烟花一样爆开。
其掀起的气浪,将张宇风的身形吞没,滚滚充斥着整个擂台。
易中庭一下子瘫坐下来,面若死灰。
陈长春,方魁梧,钟秀英以及云端的闫静,幕无忧,一心,都是惊地一下子站起。
纷纷翘首以盼,努力寻找张宇风的身影。
片刻之后,
风止浪歇,
擂台上缓缓显露出了一个人影来。
正是已经恢复本来面貌的张宇风。
整个人丝毫无损。
其实还是有损的。
一个强者的自爆,岂是那么容易扛过去的!
张宇风的玄甲和肉身都遭到了重创。
只是在斗姆泉的恢复下,表面看起来无损就是了。
关心他的众人都是松了口气,慢慢都落回了座位。
但张宇风此刻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呆傻的境界,似乎还在想易不凡话中的意思。
少顷,他目光一抬,隔着蜂巢,毫无感情的看向了钟秀英的方向。
钟秀英心中顿时一突,整个人如坠冰窟。
随即又好笑起来。
心道自己堂堂一阶长老,怎会惧怕一个小小的金丹弟子?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了解他的人,心中都隐约猜到了什么。
张宇风一言不发,取出号牌注入玄气,就要传送出去。
但,等了片刻,号牌丝毫动静也无。
他抬头,看向半空,声音嘶哑道“比试是不是结束了?为何不让我出去?”
云端之上,闫静,幕无忧,一心,目光都是转向黄重远。
此时,黄重远刚刚听完下面人的禀告。
见状,对身边一个老者吩咐道“让他上来吧!”
老者躬身称是。
下一刻,张宇风的身影被一团白光包裹,转眼就被传送了过来。
上方的众人,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除了闫静,幕无忧,一心三人,
其他人都是心思各异。
见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张宇风眼中有那么片刻茫然。
待看清高台上的幕无忧,闫静和一心三人,
张宇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低头涩声叫了一句“师兄师姐!”
三人对了一眼,都发现张宇风情况不对。
但都知道他有了心结,也没说什么。
幕无忧点头微笑,招手道“小师弟,上来坐吧!”
张宇风杵着不动,神色间一片惨淡。
一心“嘿”了一声,道“我说你小子,半年不见,脾气倒是见长啊,连师兄的话都不听了!”
他说话间,竟直接走下了席位,一把拉起张宇风往台上拖道“来,来,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出来,师兄师姐为你做主!”
张宇风心头微暖,嘴唇绷了绷,双眼泛红,被一心死拉硬拽着拖上了席位,坐了下来。
幕无忧微笑看着。
闫静却是瞪了一心一眼,转首安抚张宇风道“事情未明,小师弟切莫心死,一切等水落石出了再说!”
张宇风眼睛亮了一亮,抬首看向闫静,目光充满了希冀。
一心表示受不了,一巴掌拍在张宇风的后脑勺,道“哎呀,你的事先放一边,这次唤你来是另一件事情。
你只需如实说,照常说,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放心,不用怕,有师兄师姐给你撑腰!”
黄重远止不住的扶额,心道“我的祖宗诶,这是审问呐!你们又是拉他上席,又是为他撑腰的,这还有必要问吗?”
不知为何,被一心这么一打浑,张宇风心情反而轻松了一些。
转首看向闫静和幕无忧,见二人都是微笑点头,
张宇风颔首,环顾三人道“师兄师姐有何事,但说无妨!”
“不是我们有事!”
一心连忙摆手,一指黄重远道“是他,他有事问你!”
张宇风转首看向黄重远,目露疑惑。
幕无忧微微一笑,伸手介绍道“这位是承天宗宗主黄重远。”
“另外三位分别是妙丹宗宗主戚回春,灵宝宗宗主管道极,经录宗宗主符文举。”
至于天子,似是被人遗忘,兀自喝着灵酒,看着这边,神色古井无波。
眼前的四位便是人界的四巨头?
张宇风心头一震,不禁多看了一眼。
转瞬间,他便明白了怎么回事,神色立时沉了下来。
其他三宗宗主倒没什么,都微笑着对张宇风点头示意。
唯独黄重远有些尴尬。
微笑点头的话,有献媚的嫌疑。
板着脸的话又似不给三人面子。
不过久居人上的他,还不至于被这事难倒。
他目光和煦,看着张宇风道“小兄弟不用害怕,此次唤你来,是想向你核实一件事。
昨夜,在灵麦地里,你可有斩杀过天宗七名外门弟子?”
“什么天宗弟子?”张宇风疑惑,道“我不知道!”
众人都是一怔。刚刚那老者禀告的时候,他们都是在场的,事实俱在,岂容抵赖?
顿时,一个个都低看了张宇风一眼。
就连闫静,幕无忧,一心三人心里都不免失望。
杀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敢做不敢当!
这时,张宇风才慢慢咬牙道“我只斩杀了七名杂碎!”
众人恍然,下一刻,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黄重远却没笑,神色淡淡的看向张宇风道“何故斩杀他们?”
张宇风目泛冷丝,断然道“因为他们该死!”
“就这么简单?”黄重远目光如电,咄咄逼问道。
事关丽华仙子的名誉,他岂会告知原因和过程?
张宇风直接无视,面无表情的道“没错!”
黄重远还未接话,
却见一心一掌拍在张宇风的肩膀上,哈哈笑道“很好!就是这样,该死的就该杀!”
说着,他看向黄重远道“黄宗主,我小师弟已经给你交代清楚了,此事就此作罢了。”
闫静和幕无忧一同看向黄重远,也是一样的意思。
黄重远缓缓摇头,道“我们并不知道原委,他也不肯说,一句“该死”,是无论如何又说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