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到底有没有毒已经不重要了,总之这一天北城校场的厕所一片爆满,供不应求。
许多人刚刚拉完,才站起来没有几秒又是脸色一绿,马上蹲了回去。
“砰砰!”
“开门啊,怎么还没好?”
“快点啊,我撑不住了啊完蛋,要拉裤子上了!”
而门外,更是无数人在哀嚎的拍着门。
到得后来,以校场为中心,所有的栈、民居都是被强行闯入,那些惊怒的北城居民正要大喝,当头便是无数灵石砸来。
“你家的茅厕,本尊者承包了!”
据说这一天,北城不少百姓都无端发了一笔横财,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铜臭味”。
即便如此,茅厕依旧是供不应求,更有人信誓旦旦的声称,他们见到有人躲在天上拉屎,连屁股都在云层里露出来了!
投注站的半空上。
一群黑影依旧屹立于此处,只是那身形已经变得有些歪七斜八。
这他喵的月亮都出来了,北城这些人还来不来啊?
“哈欠!”众人哪还有刚开始的激情,都是哈欠连天,甚至已经有人打起了瞌睡。
“诸位,我们不能如此懒散,说不定这是北城的某种阴谋,我们要打起精神,随时准备战哈欠战斗个锤子!”赵黑龙摆摆手,睡眼惺忪的道,“我看我们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正有此意!”
“本帮主刚好也撑不住了”
众人都是十分的赞同这个提议。
“可我们这样好像有点对不起老板啊!”有人忍不住说道。
众人一怔,不禁看向了立于最前方那如标杆一样挺直的背影,好似亘古不曾挪动过分毫,屹立至今。
“说起来何老板倒是真有精神,这都数个时辰了,他不仅没动过,连话都没有说过。”
“小陶也是啊,一直陪伴着何老板,同样动都没动过”
“亏我们还号称经历数百年风雨,却是失了初心,现在连这点意志力都没有了!”
众人见状,都是羞愧的低下了头颅。
“不,我们不能歇息,还是让何老板先去歇息吧,毕竟北城主要针对的就是他,想必他的精神压力一定很大!”蒋天厚这提议顿时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当下由离得近的冯不归飘上前去,喊道:“老板,你去歇息一会吧,这里有我们!”
“老板?”
“嗯?”
一连叫了几声,不仅何遇没有半点反应,旁边的陶灼夭也是一动不动,有些纳闷的冯不归不由向前面绕去。
等走近一些,冯不归就听到了一种奇异的声响,“呼呼”
这声音怎么像是鼾声?
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冯不归走到前面一瞥,顿时脸色一黑。
只见何遇身体站得笔直,但头颅却是微微下垂,眼眸紧闭,而旁边的陶灼夭也是靠着何遇的肩膀,两人头颅相抵,都是眼眸紧闭,正睡得十分香甜
冯不归:“”
我去泥马的不动如山!
说好的巨大压力呢?
你们睡就睡了,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是几个意思!
“怎的了,老冯?”众人见冯不归呆若木鸡,不由出声问道。
“你们自己过来看吧,老夫先撤了!”冯不归黑着脸转身就跑了。
不明所以的众人绕到前面一看,顿时鼻子都气歪了。
从何老板领口上晶莹的口水线来看,这怕还不只是睡了一个两个时辰那么简单
“次奥!”众人齐齐冲这对狗男女比了一个中指,瞬间作鸟兽散。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何遇在半空苏醒的时候,他看着空荡荡的周围是很茫然的。
嗯?发生了什么?
人呢?
怎么既不见敌人,也不见友军?
不过他从来不是一个纠结的人,抬头看了一眼深沉的夜色,何遇挠挠头,叫醒了八爪鱼一般缠在自己身上的陶灼夭,两个人就很愉快的回去接着睡觉了。
第二天,在赵黑龙的号召下,众人还是全副武装的出现在了投注站外。
也许昨天真的只是北城的缓兵之计也说不一定,今天或许他们的大军就会出现了。
然而一直等到日落,还是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这一下,就连好战的叶玄等年轻一辈都没失去耐心了。
等到了第三天,还是不见敌人出现,众人一边怒骂着北城这群没有小的怂货怎么还不来,另一边,也开始央求何遇高抬贵手了。
因为,他们已经整整三天没有抽过奖了!
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煎熬。
被化身磨人小妖精的众咸鱼包围,何遇无奈之下,也只得同意以后每一天分出半天时间来正常营业,然后剩下的半天再全城戒备。
北城校场。
此时已经是八天之后。
一身战甲的洛九荒坐在高台上,战鼓早已敲响,然而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校场才稀稀拉拉的来了几十个人,而且俱都是面色蜡黄,衣衫不整,连站都站不稳。
“所以,还是不行吗?”洛九荒沉声问道。
站在下首的洛倾城神色凝重的道:“父亲,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啊,据说那日夜宴之后,又有不少人跟韩三求得了秘方,连夜回去给自己加餐,因而中毒颇深,短时间内根本恢复不过来。”
“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一定是那家店的阴谋,那个叫何遇的少年,待老夫抓住了他,定要将他将他”洛九荒说着说着,面色不由一变,豆大的汗滴又从额头滴落了下来。
“啊,父亲,莫非您又复发了?”洛倾城见状不由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唔唔!”脸色青绿的洛九荒连话都说不出来,艰难的点点头,挣脱开了洛倾城的双手转身就向茅厕跑去,“咻”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今日依旧无战事,都散了吧。”洛倾城见状摇摇头,转过身来冲校场上的人挥了挥手。
那聚集来的众强者顿时如蒙大赦,各自挑了个方向便捂着肚子头也不回的跑了。
“唉。”洛倾城无奈的望了望天空,长叹一声喃喃道:“这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