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见卢清风真的凭着听声辨位射杀了头顶的这只鹰隼,其他人纷纷为之惊叹,反倒是知道卢清风天赋的练瑶川没有什么惊奇的,只是知道这么一来就算射杀了鹰隼,仍会被发现异样,只能倾力狂奔了,想到这里,高喝一声,骤然加快了马速。
卢清风再次扣出两箭,凭着精湛的马术,单手持缰,也骤然加快了速度,其他人纷纷策马跟上,虽然速度加快,但在这被积雪早就打湿的草原之上行进,加上马蹄包裹,并没有传出太大声响。
众人策马狂奔,再次行进了五里有余,头顶再次传来鹰鸣之声,尽管不知道那希速该于黑夜里放出了多少鹰隼搜索他们行迹,卢清风依旧是如法施为,再次射杀一鹰,只是到了后面,众人对他箭术已经麻木,只是奋力狂奔,无暇他顾。
等又奔行了十数里后,众人绕过了这片草原上最大的危机一片沼泽地,也幸亏合不勒给他们的附近地势图将这些危险悉数标明,否则单就这片沼泽,就会让黑夜里慌不择路的众人损失惨重。
等练瑶川他们纵马来到先前停留过的淡水湖后,停下简单地吃过食物,又将饮水补充了下,待喂过战马,这才再次狂奔起来,而且在和姚青雷等人商量后,开始以迂回腾挪的方式,再次朝西夏边境进发。
只是等众人离开了淡水湖不久,便听到了后方隐约传来的马蹄声响,听其数量不在少数,显然身后的追兵已经循迹赶了过来,而后面,或许是希速该学聪明了,使得那些鹰隼飞掠的距离高了许多,使得卢清风后面连发数箭,都无功而返。
好在练瑶川等人各自有后备战马,但凡觉得胯下战马体力稍有不支,立刻换乘另一骑,这般循环反复,使得他们的速度并没有多少耽搁,等奔逃了半宿之后,终于到了离西夏边境十数里外的地方。
只是后方的敌军之中,似乎有精于追踪的人在,即便天上的鹰隼只能大概方位,他们又裹了马蹄,使得动静小到了微乎其微,依旧被后方的追兵尾随其后,丝毫没有甩开太远,哪怕有了偏移,也会在极快的速度内调整过来,令众人颇为费解。
这期间,练瑶川曾派遣戴冰宇凭借足力,潜回到后方观察追兵的众寡,当得知后方足有千余骑,而且打的也是龙虎大王的旗号后,众人终于决定全力冲击边境,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着力避开了先前说的几处有埋伏之地。
其实无论是练瑶川还是卢清风等人心里都知道,他们的处境已经到了最为危险的关头,只有过了眼下难关,才算真的逃出升天,而往往,越到后面,金人方面肯定越是气急败坏,不肯放过他们,这点,从后方穷追不舍的千余兵力便能说明一切问题了。
练瑶川本来打算的是等到了西夏,再化整为零,看看怎么穿过西夏,再说后面的问题,但金人显然已经将他的心思摸透,而相比较于能征惯战的龙虎大王,他这从未来穿越回来的杀手根本没有太大的优势。
就算是卢清风和姚青雷等人,也因为以前的局限性,根本没有打过什么出名战役,所以带军统兵方面都还有诸多欠缺,放在平时或许无事,但在眼下这种情形下,足够将己方的优势扳平了。
而且龙虎大王显然不同于麾下急于立功又各有心思的萧云齐和贺必达,先前算计两人的方式也再无用处,而且单是龙虎大王本身的武力便达到了86之多,又有突袭和破围天赋在,可以说,若是被他带兵围住,练瑶川自己都没有多少把握可以完全逃脱。
在练瑶川这边的众人中,能与龙虎大王全力一战并压过他一头的也唯有卢清风了,只是这一路行来,卢清风先后数场大战,又不时弯弓射杀鹰隼,气力消耗太大,又没有办法补充,恐怕真的对上,胜面也会大大减少,更不要说龙虎大王身边千余骑根本不会给自己公平一战的机会了。
行进途中,练瑶川心思百转,想要想出什么破局办法,只是穷尽脑海,哪怕将自己所有的阵法都过滤了一遍,却一时间仍没有什么头绪,只得闷不作声地催马赶路,还好,只要他们能在龙虎大王形成合围之前冲入西夏,便还有一线生机。
“停下,都停下!”就在练瑶川寻思之际,他们已经绕开了虎狼丘,朝西夏边境行去,就在达到边境处的一处丘陵时,突然,心头警兆顿生,仿佛前面有什么极为危险之事等着自己一般,当下立刻喝停了战马,在他的身后,一路上已经养成默契的众人也纷纷停下。
就在众人停下之时,数百米外原本空无一物的丘陵之上,随着火把相继点燃,顿时露出了数百精骑,人人张弓搭箭,凝视着练瑶川这边,在火光的映射下,一个个面露可惜之色,显然因为练瑶川等人没有进入射程的缘故。
“练瑶川,前路不通,还不束手就缚,若是惹得本大王火起,定教你们惨死此地!”在那数百精骑之前,一骑当先奔了几步,将手里的狼牙棒一指练瑶川厉喝一声道,借着火光,只见那人头戴貂帽,身穿战甲,身后披风猎猎作响,线条粗犷的脸上,更是笼罩浓烈的杀机,不是龙虎大王又是何人。
“完颜突合速,你怎么会在此地!”等练瑶川认出了龙虎大王,心头惊讶,眼神却变得越发冷厉起来,这一刻他也意识到了不妙,若是龙虎大王亲自带兵堵在这里,那自己打算奇兵突进的想法就难以实施了,只要自己这面被拦下来,后面的追兵完全可以趁势杀来。
就算不去计较后面的追兵,单是眼前的龙虎大王和那些以逸待劳的精兵,都够自己一边喝一壶的了,先前如果不是练瑶川心头警兆提醒,恐怕再往前一些,进入射程,到时恐怕一个人都活不了,只是他心头仍有些余悸,当时那种情形,连预警之阵都没有启动,真是险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