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和李宝带着人马赶到交战现场的时候,卫靖正带着神武军围攻虎贲军,直到这个时候很多虎贲军将士们已经明白他们被陈钦骗了,他们当中有些人放下兵器投降、跪地求饶。
战斗渐渐停止,被围住的虎贲军还有五六百人,围住他们的神武军没有采取进一步的动作,他们在等待命令。
“儿臣卫靖拜见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责罚!”卫靖拄着长槊下拜大声高呼,所有神武军、龙武军和御前侍卫们纷纷下拜。
“平身!”
将士们纷纷起身。
卫靖抱拳道“父皇,这些谋逆的虎贲军如何处置?”
“都杀了吧!”
被围在中间的虎贲军兵将们一个个大哭,大声求饶“陛下饶命啊,我等身为一个兵,只能奉命,要造反的是陈钦,我等事先毫不知情,请陛下开恩啊!”
“我不想死啊,我们是被陈钦蒙蔽的!”
赵俊生喝问“陈钦可曾拿出朕的谕旨?”
虎贲军兵将们无言以对。
“没有诏令你们就听令行事,不杀你们杀谁?”赵俊生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大量的弓弩发射声,大量的惨叫传来,不消片刻功夫,被围在中间的虎贲军尽数被射杀。
尸体被一具具抬走,地上的兵器、箭矢和弓弩也被一一捡起运走,太监和宫女们被派来提着水桶、水盆冲洗和打扫地上的血水。
赵俊生和李宝带着龙卫军回到坤乾宫,花木兰带着几个年纪较小的孩子和宫女太监们迎上来。
“木兰,没人闯进坤乾宫吧?孩子们如何?吓到没有?”
花木兰把几个孩子叫过来,“都好好的,没有人闯进坤乾宫。外面的局势如何?”
“走,进殿再说!”
等进了殿,宫女送来洗脸水,赵俊生洗了一把脸和手,又喝了几口茶,才说“叛乱已经平息了,是虎贲中郎将陈钦带队,除了他之外,似乎还有另外的一股势力,暂时还不清楚这股势力是什么人!”
“陈钦?”花木兰皱起眉头,“怎么会是他?这些年他屡立战功,每次皆有提拔和重赏,而且他似乎是平民出身,以你对他的重用,他不可能如此忘恩负义啊!”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他现在受了重伤,我已命太医给他诊治,让他能开口说话!”
这时一个太监快步走进来禀报“启禀陛下、娘娘,蜀王求见!”
花木兰连忙说“我听说在陈钦带虎贲军叛乱之前皇城司就遭到了贼人的攻击,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快让蜀王进来!”
蜀王赵平很快走了进来,“儿臣拜见父皇和母后!”
赵俊生看他一脸的狼狈,衣裳破破烂烂、血迹斑斑,头发也散了,脸上有青肿和灰尘,抬手道“起来吧,是否有受伤?”
“老三,快过来让娘亲看看!”花木兰连忙招呼。
“谢父皇!”赵平起身走过去,“娘亲,儿没事,只是一些小伤!”
花木兰把他上下打量一番,确认他没有大碍才放过他。
赵俊生问“说说皇城司受到攻击是怎么回事?”
“是!皇城司受到的攻击比宫内早两刻,很明显是精心策划的,皇城司受到攻击之后,距离皇城司最近的羽林军赶过去增援,使得宫里的兵力稍显薄弱!”
“攻击皇城司的人是一群赏金猎人,人数多达五六十人,几乎个个都是悍勇之辈,应该从前都有过当兵的经历!这些赏金猎人成分复杂,各族的人都有!另外,他们在攻打皇城司的时候,有人动用过一种秘术,以笛音驱使毒虫围攻我军兵将,致使我皇城司守卫死伤惨重!攻打皇城司的匪徒们都被围歼了,但皇城司也被那些匪人放火烧成了一片废墟,救火都来不及!”
赵俊生问道“皇城司的人员伤亡如何?”
“守卫死伤过半,当值的文吏尽数捐躯!”
赵俊生想了想对赵平说“行了,我和你娘亲及弟弟妹妹都没事,皇城司那边需要有人主持,你去吧!”
“那······儿臣告退!”
赵平走后,朝中大臣们纷纷进宫问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赵俊生也不好把那些大臣都拦在宫门外,下旨打开宫门让他们进来。
大臣们见赵俊生安然无恙就安心了。
羽林幢将那颜快步走进殿向赵俊生抱拳见礼“陛下,军中有人认出了那个天竺番僧的身份!”
“哦?那天竺番僧有何来历?”
“回陛下,他的法号叫法护,是中天竺人,在河西一带颇为名声,近年先是去了乾京,后来又来了长安,寄住在法业寺中,时常开坛讲经,不少官员和官员的夫人们都是他的信徒!”
赵俊生一拍脑门,心中想“原来是他!他既然是法护,那么他舍命相救的女子又是谁呢?不会是楼兰公主曼头陀林吧?她现在不是应该在返回西域的途中吗?”
想着想着,赵俊生喊道“来人,去传吕玄伯觐见!”
“诺!”
“这么快?让他进来!”
吕玄伯走进来行礼道“臣拜见陛下、娘娘!”
赵俊生抬手“免礼,朕才派人去找你,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回陛下,陛下下旨时,臣已经入宫了!臣是来向陛下禀报的,与陈钦联手造反、并陛下手上逃走的黑衣斗篷女子已被臣带几个黑衣卫抓回来了!”
赵俊生立即问“人在何处?”
“就在外面候着呢!”
“带上来!”
“诺!”
几个黑衣卫押着被捆得五花大绑的斗篷人走了进来,赵俊生一看,见这人身上穿的斗篷与那逃走的女子一抹一样,应该是同一个人,他当即吩咐“揭开她的面纱!”
一个黑衣卫揭开了斗篷女的面纱,露出一张精致美丽的脸。
赵俊生看见这张面孔后脸色沉了下来,“曼头陀林公主,朕早该想到是你的,你为何要这么做?”
曼头陀林嘴角还残留着血渍,她冷哼一声“哼,我为何要杀你,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因为朕要把鄯善国纳入大乾的版图,并废黜鄯善王室吧?你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勾结虎贲军中郎将陈钦一同谋反!好得很,朕告诉你,因为你的缘故,朕不到要灭了鄯善国,还要把鄯善王室部处死!”
曼头陀林指着赵俊生大骂“你太残暴了,你会不得好死的!”
赵俊生大怒“来人,把她押入天牢严加看管!朕要把她连同鄯善王室其他成员一同问斩!”
几个甲士上前接手把曼头陀林押下去,这时吕玄伯站出来说“且慢!启禀陛下,此女似乎精通媚术,方才抓捕和押她回来的途中,她两次用魅惑之术迷惑了看押她的黑衣卫放走了她。若不是她受了伤,臣等还不一定能追上她!此女极为危险,一身魅惑之术已经深入骨髓,举手投足、眼波流转之间就能对其他人产生魅惑的作用!为了防止她继续使用媚术作恶甚至逃脱,臣建议刺瞎她的眼睛,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如此她便不能再使用媚术害人了!”
赵俊生同意“准了!”
吕玄伯对一个黑衣卫打手势示意,那黑衣卫从腰间拔出匕首走向曼头陀林。
曼头陀林大叫“赵俊生,你杀了我吧,别折磨我了,我不想死的时候丑陋不堪!”
“很抱歉,朕也不想这么做,但你的媚术太厉害了,我的兵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可承受不住你的媚术!来人,动手吧!”
黑衣卫伸手按住曼头陀林的头,匕首连刺两下挖出两颗眼珠子,疼得曼头陀林惨叫不止,双眼不停的流血,接着她的手筋脚筋也被挑断了。
“让天牢方面派专人给她喂食,别让她饿死了!”赵俊生吩咐。
“是!”
曼头陀林刚被押走,一个甲士前来禀报“启禀陛下,逆贼陈钦被救醒了!”
赵俊生阴沉着脸大喝“把他押过来,朕要亲自审问!”
两个甲士用担架抬着重伤的陈钦走了进来,他被绑在担架上动弹不得,担架被架起,一头下面垫着一条板凳,这样他可以与赵俊生面对面说话。
赵俊生一脸的杀气,“陈钦,朕自问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朕?”
“对我不薄?哈哈哈······这么说我还应该感激你喽?”
陈钦满脸的嘲讽,“也罢,事已至此,告诉你原因也无妨,我根本不叫陈钦,我的真名叫拓跋仆兰,我的父亲就是当年在平城外交战过程被你杀死的拓跋炎!自从我父亲战死,我家里就败落了,为了报仇,我只好改名换姓,为了取得你的信任和赏识,我加入了乾军,在军中每天都刻苦操练、勤修武艺,每次战斗都身先士卒,我如此煞费苦心的接近你就是为了是你,没想到最后还是功归一篑!你杀了我吧,你若不杀我,以后我必杀你!”
“激将法?你以为我会因为杀了你的父亲而心生愧疚?你错了,战场之上无分对错,我杀他、或他杀我都是天经地义!既然你想死,朕就成你!来人,把他押下去关入天牢,择日公开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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