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虽然已经与隔壁两户人家定下了购买宅院的协议,但是这件事还要等着钱德宝再去跑一趟办下手续,此时还没有过户,钱德宝之所以说已经买下了,就是想让赵寡妇早些过去。
“这样也好,不过我这里什么都没准备,还得准备一下,这一去就只能偶尔回来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处理一下,还有我那两个孩子。”赵寡妇说到这里便止住了,因为这俩孩子太小,单独留在家肯定是不行,要是托付给别人家照料,也没有合适的人家,所以她想将俩孩子带到王家去。
不过自己是去做工的,孩子又不能做工,几乎没有谁说到别人家做工还带着孩子的,所以赵寡妇也很是为难。
“孩子当然一并带去,家里院子够大,再来几个孩子也住的下,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那明天我来接你怎么样?”钱德宝听到赵寡妇愿意去,心都飞上天了,连忙拍着胸脯保证起来。
“如此,便多谢了,明天,也行吧,不过不用麻烦你来接了,我到村里找个牛车就行了。”赵寡妇一开始并不想要钱德宝过来接,不过她这一去可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俩孩子去,只靠自己一个人,又要拎着大包小包各种东西又要领着俩孩子,走那么远的路,显然不太适合。
“干嘛还去找别人帮忙,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这样,明天上午我就过来,你在家里收拾一下,该带的东西都带上。”钱德宝说完,美滋滋的出门,跳上马车返回县城。
赵寡妇看得出钱德宝是个热心肠的人,对自己也很够意思,此人,也许还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我在想什么呢?”赵寡妇一拍脑袋,自嘲的说了一句,看了一眼堆在门口的那些东西,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这些东西今天拉来了,明天还得拉回去,何苦来哉?
将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搬到屋里,赵寡妇便又继续开始腌制肉品,等到明天,将这些腌好的东西也都带上以后随时都可以吃用。
赵寡妇做事情很麻利,不一会便将三大盆的肉品都揉制好,然后又着急忙慌的去做早饭,今天的时间比较赶,她待会还得出去,将家里的田地租出去,自己出门做工,显然是没有时间种地了,这地荒在那里也是浪费,还不如租出去,每年还能赚点钱。
此外,还得跟村里的人们说一声自己的去处,总不能不声不响的就消失了吧,来日万一有啥事,找个人都找不到。
至于家里这栋小破院子,她则打算直接一把锁锁起来就行了,暂时也不用管它,等到以后还能回来住,要是不回来了,那到时候是继续留着还是卖掉,到时候再说。
与赵寡妇家相隔几里之外,一辆马车欢快的进了城,钱德宝扬起马鞭快速向家中驶去,他现在心情那个美啊,比中了状元还要开心。
不过开心归开心,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回到家中之后,钱德宝未做休息,立刻带着几个家丁,去往隔壁两户人家,将那两栋宅院买了下来。
这种两进的院落不是简单的小院,而且地理位置极好,是整个县城内最佳住宅地段,所以价格自然也不是普通的农家小院可以比的,一栋宅院的市场价就要两三百两银子,钱德宝早已与这两户人家谈妥,只花了四百两,便将其拿下。
至此,王家的院子瞬间扩大成原来的三倍,若不是东北角那户人家被许汉生抢先一步拿下,此时宅院就要扩大到四倍了。
不过这三倍的规模已经够住了,不管是纵深还是宽度,在整个县城里,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院子置办下来,王法并不打算马上动工,所以就先放在那里,等到年后在统一施工。
等到钱德宝忙完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又在县衙混了半天的王法晃晃悠悠的回来吃午饭,边走边想着心事。
今天一大早,尤春水就说了再过几天,他要告个假回家过年,王法立刻就同意下来,这段时间以来,县丞的大事小事几乎都有尤春水带着做,功劳甚巨,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回家和亲人团聚,所以还给他放了个长假。
不过如此一来,尤春水的假期便比县衙的假期要长,那么便有一段时间自己需要去办公而尤春水不在,自己大字不识一个,这要如何办理公务?
想来想去,王法便想到了那白色的身影,其实他也有好几个选择,因为他的手下识字的人也有好几个,只不过偏偏想着让李如烟暂且代替尤春水几天。
想到这里,王法便是一拐弯,没有回家,而是拐到了李如烟那宅院门口,轻轻敲起门来。
这栋宅院已经装修完毕,李如烟和桃叶柳叶都搬了进来,她们虽然都是武艺高强之人,但是家务活显然并不精通,所以这院子里又请了几个佣人,专门负责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因为她们教会的隐蔽性,这些佣人也都是教内的信徒。
李如烟正在吃着饭,门房老头便匆匆跑来,说道“圣女殿下,门外来了个人,说是叫做王法,想要见你。”
“我说了不要叫圣女殿下,直接叫我大小姐!”初来乍到,李如烟可不想暴露了身份,所以一直要求下人这么说。
“对对对,大小姐!”门房不好意思的重复了一遍。
“对了,你刚刚说是谁要见我来着?”
“王法!”
“啪!”的一声,李如烟手中的筷子掉到了桌子上,那家伙怎么又来找自己了?
桃叶柳叶二人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相继说道“这个扫把星怎么又来了?”
“就是的,烦死了!”
“你就说大小姐不在!”
“对,不在!”
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门房有些头晕,又看向李如烟,让她定夺。
李如烟原本也是想的和桃叶柳叶一样,就是闭门不见,不过一想到王法那不要脸的性子,恐怕自己刚拒绝,他就自个儿闯进来了,还是见一面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便说道“让他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