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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冰蚕结茧,童姥散功
    纪宁站在古堡门口,拱手说道“逍遥派新任掌门纪宁,特来拜见师伯。”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身影从石堡中电射而出,来到了纪宁的面前。

    这是一个身形矮小,大约八、九岁的女童,双目如电,炯炯有神,自有一股凌人的威严。

    天山童姥目光扫过纪宁手上戴着的七宝指环,问道“你是新任掌门,那无崖子他怎么样了?”

    纪宁说道“先师走了已经有一年多了。”

    “不可能?你是在骗我?”天山童姥大喊着,猛的一掌向纪宁拍了过去。

    纪宁身形一动,脚踏凌波微步,立刻闪避了开来。

    天山童姥追杀不止,两人速度极快,只见一团白影和一团灰影在古堡前追逐不休,急剧旋转。

    “师伯再不停手,我就要还手了。”纪宁出声提醒道。

    “我倒要看看,无崖子教出的徒弟,有什么样的本事。”天山童姥回道。

    纪宁剑指斩落,无形剑气游荡于身周三尺之内,啸啸生风。

    天山童姥一双手化作万千掌影,迎向了剑气。

    一连串的“噼啪”之声响起,周围的众人均耳鼓生痛。

    这是天山童姥以惊人的掌力,迎击无形剑气时所发出的声音。

    “轰!”

    猛烈一击之后,天山童姥飞身疾退。她身上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周围的众人纷纷低头,不敢多看。

    “师伯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纪宁踏步而来,飘然若仙,先前若非他手下留情,天山童姥早就被捅成马蜂窝了。

    天山童姥冷“哼”了一声,道“随我来吧。”

    说着,她转身走进了古堡。

    纪宁跟着走进了古堡,就听到天山童姥说“你先在这里等着。”

    一会儿后,换了一身衣服的天山童姥从后堂走了出来,坐在了大厅中的宝座上,看着站在下方的纪宁,问道“你来我这灵鹫宫,有什么事情?”

    纪宁说道“先师曾有言,师伯修炼的‘天长地久长春不老功’三十年一散功,所以我特意前来护法。”

    天山童姥又问道“哼,无崖子那个老鬼是怎么死的?”

    纪宁说道“三十年前,先师被逆徒丁春秋暗算,打落悬崖,下半身瘫痪,后收我为徒,并将一身功力传给了我,溘然长逝。”

    天山童姥厉声喝问道“丁春秋那逆贼呢?”

    纪宁说道“已经被我所杀。”

    天山童姥虽然掌管着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众,但是逍遥派一向神秘,江湖之中少有人知,所以她并不了解无崖子的情况。

    直到这一刻,天山童姥才知晓自己心中一直牵挂着的那个人,竟然已经走了。

    一时间,她的心里空荡荡的,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来飘去,却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纪宁解下包袱,从中取出了一个玉盒,道“这是我带给师伯的一件礼物。”

    天山童姥回过神来,伸手接过玉盒,立刻就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寒意,她打开玉盒,只见盒中是一个雪白的蚕茧。

    蚕吐丝结茧,这是一种生命的蜕变。

    这与天山童姥修炼的长春不老功,颇为相似之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纪宁才会来缥缈峰灵鹫宫一行。

    在过去的一年里,他游历大江南北,拜访高人雅士,终于拨开了笼罩在眼前的迷雾,找到了《道经》起始篇修炼的核心,正是那被无边苦海遮蔽的生命之轮。

    修行,本质上是生命的进化。

    天山童姥看着玉盒中的蚕茧,久久不语,她每一次散功,都可以视作是“结茧”。

    唯有夺天地之造化,方能天长地久,长春不老。

    …………

    入夜,明月朗照万里天。

    灵鹫宫内,一间陈设古雅的石室之中,鹤嘴香炉烟云袅袅,丝丝缕缕的香气弥漫。

    纪宁酣然高卧,东首而寝,似醒非醒,似睡非睡。

    未睡心,先睡目,致虚极,守静笃,神气自然归根,呼吸自然含育,不调息而息自调,不伏气而气自伏。

    耳听呼吸,自觉有清新灵气自鼻孔进入,混合心中的杂念,化为一道浑浊气从口中吐出。

    重复吐纳,直到心中的杂念随着呼吸全部消散,心神晋入到了一种空灵玄妙的境界,如同拂去了一身污垢,清爽自在。

    气息也变得悠长起来,越来越平缓,到最后,如丝如缕,微不可闻。

    直到旭日东升,紫气东来,纪宁才从这种玄妙的境界里醒过来。推门而出,耳听目视,整个世界更加的清晰、生动。

    毫无疑问,他的修为又精进了一分。

    纪宁来到灵鹫宫,已经将近半年了,在这段时间里,他博览群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

    灵鹫宫的藏书涵盖医卜星象、酿造种植、琴棋书画、奇门遁甲等,堪称是包罗万象。

    纪宁畅游书海,获益良多。而在修行方面,同样也没有落下。

    无论是冰蚕的结茧蜕变,还是天山童姥的散功重修,都让他大开眼界。

    无数玄功妙法在纪宁的脑海中飞舞盘旋,《道经》起始篇、天地烘炉法、长春不老功、北冥无相功、易筋经、神足经等等,他心中有一门独属于自身的入道法门,现在已经初具雏形。

    六月初六,六六大顺,大吉大利。

    这一天,来自天南海北的上百个人,齐聚缥缈峰下,成群,议论纷纷。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俊有丑,既有僧人,亦有道士,有的大袖飘飘,有的窄衣短打,有的是长须飞舞的老翁,有的是云髻高耸的女子……

    服饰多数奇形怪状,与中土人士颇不相同,一大半人持有兵刃,兵刃也大都形相古怪,说不出名目。

    西首岩石上,盘膝坐着一个中年人,只是一颗大脑袋光秃秃的,半根头发也无,脸上巽血,远远望去,便如一个大血球一般。

    “各位,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家还是动身吧。要是误了时辰,可又要遭罪了。‘生死符’发作起来,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是极,还是快点上山吧。”

    “端木岛主言之有理……”

    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缥缈峰,过十八天险,很快就来到了灵鹫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