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清风在现代有个比他大十几岁的朋友,老家是荆湘那片儿的。据他这说,他小时候几乎每家都有夭折过的孩子的事情发生。
那可是在现代啊,更何况这古代。
以这时的医学水平来说,研究儿科与妇科的大夫很少,更缺少应急的救治手段。所以,古人对新生命的降临,是即喜悦又担忧。
杜伏威是殷清风来大唐之后,交的第一个朋友,现在他那宝贝过满月,殷清风自然是要好好的表示表示了。
月眉的礼物是按照殷清风的提示做出来的布老虎、拨浪鼓和玉质的长命锁。
长命锁也叫“寄名锁”,前身是“长命缕”,长命缕也就是现在端午节的时候,孩子们手腕上缠的那种五色线。
汉代的时候,每逢五月初五端午节,家家户户都在门楣上悬挂上五色丝绳,象征着五方神力,能够驱除四方邪魔。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由于战争频繁,加之瘟疫、灾荒不断,人们用五色丝编成绳索,系于妇女和儿童手臂,以祈求驱邪辟灾、祛病延年、健康长寿。
等到了明代,长命缕已经演变成长命锁,作为儿童专有佩饰在全国各地极为流行,成年男女使用者日少,一般多用于小儿满周岁时。
但是殷清风自己的礼物,他就发愁了。
在现代的话,如果谁通知殷清风去参加满月酒,他无非就是带钱去就好了。可是换了在大唐,殷清风如果只是送上一大把铜钱金币什么的,就太丢人了。
月眉可以送个玉锁的、送玩具,可是他就不送这些了。
等到了杜伏威那里,月眉完全没有了当家大妇的派头了,围着范鱼娘的后面主动要讨些活儿给她做不说,还详详细细的询问整个流程。
事后月眉害羞的告诉殷清风说,到时候等他们有了孩子,她才不会手忙脚乱。
殷清风听后哈哈大笑:“到了那时,哪里需要你亲自安排啊。”
因为有殷清风这层关系,殷元带着全家也到了。
让殷清风意外,又不感到奇怪的是,程咬金也是全家出动。
一见面,程咬金就大力的拍着殷清风的肩膀,“哈哈,许久未见,殷小子好像更壮实了。”
也不知道是程咬金的手劲儿大,还是他故意的,殷清风觉得肩膀都快被拍碎了。
他心里一边咒骂着,一边见礼,“小子拜见宿国公、国公夫人。”
“哈哈,来,都过来给殷小子见礼。”
程咬金一挥手,呼啦啦的他身后冒出三个半大小子。
“这是老程的大郎,程处嗣、这是老二,程处亮、小的是老三,程处弼。”
“程处嗣、程处亮、程处弼,拜见殷世兄。”
别人还好说,这里面还有殷清风未来的姐夫呢,他也赶紧回礼。
“好了,你们少年郎之间熟悉一下吧,老程进去说话。殷小子一会儿进来一起吃酒啊。”
程咬金交代一句,便跟着杜伏威进去了。
殷清风这时才仔细打量这哥仨。
程咬金老婆的长相只能说是一般,但这哥仨长的都随爹,一个个的眉清目秀,看起来挺斯文的。
“你就是殷小子啊。”
没等殷清风弄明白怎么回事儿,肩膀就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没有准备的他,立刻身体一斜。
“哈哈哈”
除了拍人的程处嗣哈哈大笑外,他的两个弟弟也跟着大笑。
“阿耶还说你身板结实呢,看来也不咋地啊~~~”
程处嗣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卧槽!殷清风有点恼怒了,和谁俩没大没小的,咱们熟吗,就拍拍打打的。
“大兄,你看他比咱们还斯文白净儿,身板肯定不行。”
“就是,阿耶一贯说别人家的儿郎多好多好,现在看来,啧啧也不咋地”
我去,被俩小屁孩儿给鄙视了。
殷清风到现在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哥仨化为弱鸡的行列里了。
换了是别人,殷清风早就动手了。可这里面,除了他未来的姐夫,再就是姐姐未来的小叔子。这手还真动不得。
不过殷清风也不是吃亏不还手的人,“早就听程叔叔说,他家的儿郎都跟着叔叔习武。恰巧,小弟也会两招儿。要不,咱们比划比划?”
程处嗣哥仨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哈哈哈,和我们兄弟比武?哈哈哈你说哈哈比什么?骑马?射箭?还是兵器?”
曰了狗了,这哥仨啥毛病?
殷清风闹不明白,这哥仨真是中二患者,还是故意挑事儿。
“雄涎,过来~~~”
殷清风也不理他们,回头喊人。
“哇~~~这汉子威武啊~~~”
三个中二一起惊叹。
其实他们身板也不差,尤其已经成年的程处嗣。除了个头比王雄涎矮一些,宽度和厚度都差不多。刚才殷清风还在琢磨呢,等成亲了,就殷玉娘那娇柔的身子骨,能不能扛得住啊。
“叔叔。”
王雄涎在旁边早就看半天了,知道殷清风被算计了,他也没搭理那哥仨,只给殷清风行礼。
“喂~~~大个子,你管他叫叔叔?”
说着,程处亮伸手去拽王雄涎的胳膊。
王雄涎一甩,程处亮差点儿没飞出去。
殷清风可不想王雄涎参与进来,真动手了,这哥仨还不够王雄涎一只手玩儿的呢,“带路,去校场!”
程处嗣刚瞪眼想发火,听殷清风这么一说,按住程处亮和程处弼,“走!跟上去!”
到了校场,殷清风看了一眼王雄涎他们,再转向那哥仨,“小弟不曾练习过箭术和兵器,不过骑马与空手搏斗,倒是会点儿。说吧,你们想比什么?”
程处亮屈伸了两下胳膊,“空手搏斗?还是比骑马吧,省的阿耶又责怪我们手重了。”
殷清风这时也懒得计较了,“小弟身后这些侄儿们,跟小弟学了一年的马术,之前他们还不会骑马。小弟也不欺负贤昆仲,就在他们中间随意找个人,和你们比量比量。”
程处亮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呀~~~把你狂的,还随便找个人!”
“呵呵,这校场也跑不开,你们就比跃障碍吧。”
“越障碍?什么意思?”程处嗣终于说话了。
“喏~~”殷清风向前一指,“一会儿他们先演示一下,你们就明白了。”
王雄涎他们听说要较量越障碍,都聚在一起玩剪刀石头布。
“啊~~~真倒霉!”一个叫李东的侄子,黑着脸抱怨道。
“啥意思啊?怎么倒霉了?”程处弼好奇的问道。
“俺输了呗。”李东头也不回的去牵马了。
“输了?”
那哥仨相互看了看,好一会儿才明白啥意思。
程处亮满脸愤懑,发狠的说道:“行!等一会儿再输了,可别哭鼻子!”
“嘿嘿~~”王雄涎带人围了过来,“要不下点赌注?”
“赌就赌!你们说怎么赌?”程处亮气势不弱的回道。
王雄涎他们纷纷掏出身上钱往地上扔,“我们输了,这些都归你们。”
程处嗣哥仨傻眼了,这一堆,最少能有五贯吧。
按平常,别说五贯了,五十贯也没问题。关键是,他们出来做,谁随身带一大把铜钱啊。就是带了,也在仆人的身上啊。
王雄涎好像知道他们没钱似的,“要么写欠条,要么拿东西来抵押。”
程处亮看了眼他大哥腰间的玉佩,“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程处嗣伸手做了个阻拦的动作,“我们写欠条。”
王雄涎他们相互看了看,“好!爽快!”
殷清风在旁边也不言语。有王雄涎在,这哥仨就等着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