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清风现在也不差钱儿了,他也备上了一辆马车。坐在马车里的殷清风回忆之前他和李世民间的对话。
他也很想立刻得到李世民的赏识,但受年龄的限制,如果表现得太出众的话,反而不美。
他对李世民说要在土地上捣鼓点儿什么出来,也不是空口白牙说的,他自然有打算。但是这个出成绩太慢,要生生的等上一年,那他可等不起。
所以,他还留了后手。
等回到自己的小世界里,小丫头果然是眼巴巴的等着殷清风的归来,自从离开郧国公府后,殷清风还从来没这么晚的回来过。
两人一起沐浴的时候,殷清风问道:“再找个人来陪伴你如何?以后我可能要经常出去,只留下你一个人,我可不放心的。”
“有任大他们在外面守着,我在内宅里哪里会有什么危险的。”
“可是只你一人在家,终归是孤单的。”
“郎君出去后,月眉看看书写写字,郎君很快就回来了。”
“这”
“郎君,月眉喜欢和你在一起。”
殷清风在和小丫头互相温情的时候,回到府邸的李世民正抓耳挠腮的埋怨他当时没多停留一会儿。
第二日下午,午睡过后的殷清风懒洋洋的搂着小丫头还不想起来,但是任大在屋外面轻声禀报道:“郎君,府外面来人说是秦王府的,要见郎君。”
殷清风一激灵,同样清醒过来的小丫头立刻服侍他起来穿衣。
与小丫头道别后,殷清风在外宅见到了李世民派来的一个武将。那武将也没介绍自己,只说秦王殿下要殷清风快些过去。
殷清风自然知道李世民想要找到自己,不管住哪里都能被找到。而且如果不是李世民的人,别人也没可能在这时间点来诓骗他。所以,他也没啰嗦什么。
任四驾着马车被秦王府的人催着赶路,可是把殷清风的老腰颠得快散架了。路不好不说,马车也没减震器,还是双轮的。
麻蛋的,等哪天整出个四轮马车来,再加上弹簧,绝对是大唐马车版的劳斯莱斯。
殷清风忍不住的念念碎。
“郎君稍等一下,马上就会有人接你进去。”那引殷清风来的人正说着,一个宦官模样的人从大门内走了出来。
“郎君,这人是内府里李管事。”他好心提醒道。
这秦王府的内府管事,可是牛掰人物,殷清风赶紧见礼。“小子见过李管事。”
那三十多岁的李管事先是打量了殷清风一番,说道:“你就是郧国公家的?和咱家来吧,殿下等着呢。”说完,也不管殷清风如何,自己转身就往回走。
殷清风看他语气有些傲慢,觉得这也太正常不过的了。别说是李世民身边的管事,就是这里看大门的,又有几个敢不给面子的?
殷清风紧跟上去,对那管事太监说:“劳动了李管事的大驾,小子真是不心安。”
那太监扭头看了殷清风一眼,“哟~~小郎君还挺懂事的,行了,这也是殿下吩咐的,凭你也指使不了咱,你就安心的跟着走吧。”
殷清风心里想:“还行,最少还挺和善的。”
“殿下,这位是应唤而来的殷小郎君。”
李世民挥退了李晋安后,“可知某找你来何事?”
“想来是因为昨晚小子进献的物件吧。”
“你倒聪明,那某就直说了。你这物件,某略有头绪,但到底如何,还要你来解说一二。?”
“小子某日外出,却逢了雨天。偶见一马车经过,其右蹄不慎失足,虽无损失,却引起小子的联想:人有布履、木屐,为何牛马不能有呢?”
本来前面说的都是一堆废话,李世民耐着性子听,已经很有涵养了。等听到最后一句,终于是来兴趣了:“你接着说。”
殷清风接着说道:“于是小子就想《淮南子》记载:削足适履的典故来。小子将这典故反过来想了一下:牛马之所以没有穿上鞋履,可能是没找到合适其所能穿的东西吧?
于是,小子就在想,牛马到底可以穿什么样的鞋子呢?等小子回去后反复琢磨了许久,最后让铁匠试着做出这个马蹄掌来。”
“和某来。”李世民听到了确切的回答,他直接往外走。殷清风只好跟在后面。
也不知转了几个弯、走了多久。李世民带着殷清风到了一处马厩。殷清风一看,嚯~地方是真够大的了,少说二十多匹各色的骏马。
“来人,牵过来一匹。”随着李世民一声令下,养马的仆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给准备马匹去了。
等仆役牵出一匹栗色的骏马之后,殷清风对李世民说:“殿下,再叫几个人来,让其中一个人搬起马腿,把蹄子朝上。”
李世民一挥手,四五个兵卒涌了过去。
殷清风从李世民手里拿起一片马蹄掌,扣在马蹄上。
“殿下请看。”
李世民早就站旁边伸脖子看呢。看到殷清风把马蹄掌扣上去,也聪明的将手里的铁钉往马蹄掌上比划。
“哈,哈,哈,好,你是立了大功了。”李世民兴奋的大呼小叫的表扬了殷清风后,“来人,按照这个样式,赶紧去做出来,越多越好。”
殷清风等李世民兴奋劲儿稍稍弱了一些之后说:“殿下,小子只是瞎琢磨出来的,具体好不好用,还需检验一番才知道。”
李世民听殷清风说完,捋了捋胡子,才算从失态中缓了过来。
“来人,把这个给某安上。”李世民再度下令。
“殿下稍等。”殷清风制止了仆役的举动。
“又有何事?”李世民不解的看向殷清风。
“小子昨天也安了一个,有些心得想说一下。”
“你且说来听听。”
“马的性子有的温顺,有的烈,只有马夫让它们听话。所以,为了操作简单点儿,小子又想了个办法。”
“什么办法你说。”
“给小孩子穿衣服穿鞋,如果小孩子不老实,就按住他,再去给他穿。马不老实怎么按呢。小子想到了把拴马桩改动一下,就解决了。”
“怎么改动的?”
“殿下拿笔纸一用。”
殷清风等仆役送上笔纸之后,在上面勾画了起来。
画完之后,殷清风将纸递到李世民面前,“殿下你看这里:两边各一个三角架,两个三角架中间用这个木梁连起来,这个位置系一个绳套,固定马头,中间这个长一些的,是从马肚子上绕一圈,系在上面的横梁上,这里再系一个绳套是用来固定马蹄的。钉好一个,放下,再抬起一个。就这样,很快的。”
他拿起图纸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来人,把这个拿去,按照这个搭建一个,快!”
李世民心急的等结果,殷清风自然是不急的了,趁着这功夫四下打量着。 原先在校场外围劈刀、练箭的兵将们看到这边有热闹,慢慢的围在远处观看。
“殿下,想要检测这东西是否好用,还需往地上扔些碎石、刀剑什么的模拟战场的情形才好。”
“嗯,也是,来人”
搭个架子很简单,也没用多少时间就搭好了。所有人都没接触过,殷清风自然上前指挥。
上马掌实际上并不麻烦,真正熟练的人单独一个人就能搞定。但是现在包括殷清风都是生手,不过,三个仆人在殷清风的指点下,马蹄掌还是很快的钉上去了。
等马匹从拴绳上解开之后,在一边傻等半天的李世民急不可耐的骑了上去。他在校场上来回的慢骑快驰的跑了十几圈,等确定了这东西真的好用,才慢慢缓下马。
李世民一脸的兴奋,快步走到殷清风的身前,大手一挥,“啪”的一声,照殷清风肩膀就来了一下。殷清风哪儿知道他来这一招儿啊,好悬没趴下。
“哈哈,东西做的不错,能用。就是你这身子骨太弱,得练练!”此时的李世民没有了亲王的沉稳气度,眉飞色舞的样子很是符合他二十几岁的年龄。
殷清风却是在心里嘀咕:“靠,啥几把毛病啊。”
“来,来,来,与某回去说话。”
也许是解除了一晚上的困惑难题,这一路上李世民的嘴就没闲着,说着马蹄掌将会在以后的战争中起多大作用,又说如果早就有这个了会如何如何。
而殷清风木呆呆的跟在李世民的半个身子后面,听得到不停的唠叨着。等到进了屋子后他扭头看殷清风时,发现殷清风没啥表情的脸,才知道自己兴奋过头了,这才将笑容收了起来。
殷清风看着李世民尴尬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好吧,你是战争狂,你是未来的君主,这玩儿意你要是不明白重要性,我还费死巴劲的送来干嘛?只是我的演技不高明,让你的兴奋劲儿没好好发泄,我有罪。但是你咬小爷我啊!”
李世民接着转身坐下的机会,掩饰一下尴尬。
而殷清风此时知机的对他说:“此物件既然好用能帮助到殿下,小子也替殿下高兴,在此恭祝殿下麾下将士能为我大唐建立更多更大的功勋。”
李世民此时也缓过尴尬的劲儿了,“说到功勋,你那阿翁是某的贴心人,只是英年早去。本以为峤公后继无人,没想到今日见到你个娃娃,也算了却某的一番惦念。”
殷清风也谦虚的回道:“不敢,小子愧对殿下的期盼。”
“有功便赏,这是我大唐的规矩,待某向陛下禀明后,对你自有封赏。陛下那里的是陛下的,某这里定然还有奖赏,说吧,小娃娃你想要些什么?”
“小子能为殿下为、我大唐尽少许之力,也算稍微对得住阿翁对小子的一番教诲和陛下的俸禄了。小子自然不敢居功。”
“嗯~~官职自由陛下封赏,钱帛呢这样,你带两百匹丝帛回去,另外某会吩咐下去,你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