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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殊娜
    牧歌不想欠柔嘉情分,他无暇为女人奋不顾身,而且他不喜欢强迫。柔嘉去洗澡,牧歌就如释重负地看柔嘉的履历。他始终存疑,一个织心者为什么在广播站当秘书?巧合?她有必要骗我吗?

    根据柔嘉的表现,也没有曲意逢迎的味道,不像作假,她可能是一个贞烈不屈的姑娘。在战争里,很多名媛沦为女俘,柔嘉算坚强的。

    翻看几遍,除了在战争中散失的几页外,柔嘉的移民档案毫无瑕疵。根据记载,柔嘉来自织女星,那是一个位于银河系内部的恒星系,当年在“牧神之乱”中保持中立。

    “她在织女星应该还有亲人吧……”牧歌把档案锁进抽屉,喊了声:“我去晚训了。”

    “知道了!”浴室回了一声。

    柔嘉站在热水里享受自由。她对牧歌温柔一些了。柔嘉觉得,牧歌还是跟吴宇不同的。吴宇显然是色鬼,虽然牧歌更加恶劣,属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色鬼,但在克制力这方面,牧歌远胜吴宇。

    牧歌离开住宿的补给舰,走进黎明星的冷风里。这里的光照被“黑日”克扣了热量,所以气候类似于母星的雪国。

    牧歌活动着胳膊走向军武商城,张殊娜约他在训练舱学习第一门武技。

    空气里飘来铁离子和锌离子的腥味,牧歌小腹里的欲火升腾到胸口,膨胀成万丈雄心。

    “吴宇已经会光尘弹和炎枪术,难怪他对大厅里的一级武技不屑一顾。我要尽快学习日隐术,否则迟早被吴宇打败。”牧歌在冷风里小跑起来。

    夜晚的军武商城灯火通明,门庭若市。萱萱一如既往地冷淡,捧着电视剧看得乐不可支,看都不看别人一眼。牧歌也不理她,正要走时,系统嚷了一声“牧歌,夏星,功勋24”,萱萱耳朵一竖,就扯下帽子冲牧歌的背影嚷道:“牧歌对吗?殊娜姐姐在武道舱等你!”

    牧歌回头一看,瞧见萱萱歪着头,朝他笑的春暖花开:“加油,你拔刀最帅了。”

    萱萱的刘海乖巧得像一排梳子,歪头笑时,可爱得像洁白的点心,勾人食指大动。郑小姐围观牧歌和吴宇的决斗以后,心潮难平,把牧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勇事迹到处去讲。萱萱听到牧歌打败了吴宇,顿时待他与众不同。

    牧歌没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青睐,点个头就转身走了,上楼时才后悔自己太冷淡。

    张殊娜换了一身洁白的道服,扎着马尾辫,倚在五光十色的柜台上啃苹果,边嚼边说:“我还在想,如果你敢鸽我第一节课,你会怎么死。”

    牧歌惊讶:“您还能弄死我哪,失敬失敬。”

    殊娜翻白眼,得意甩头:“哼,跟我来武道舱,看看你资质如何。”

    牧歌一回头,看见大厅里稀疏的游都驻足盯自己,目光喷着火。他们买来的武技都是由精壮教官亲授,基本上属于在训练舱里穿着裤衩摔跤,那学习体验跟牧歌相比,简直有云泥之别。

    “哎,您,您不教别人了啊,我以为您带一个小班呐……”牧歌慌忙去追殊娜。

    殊娜只顾带路,马尾辫一跳一跳:“武技预览都是我录制的,但我不是特聘教官啊,我看心情授课。”她突然停下来,回头叮咛:“况且你很特殊。战神赐刀的人,总共有四个,其中三个已经飞黄腾达。你也不能输给他们,知道吗?”

    “我是第四个?”牧歌问。

    “你是第五个。”殊娜让开门,冲他努嘴:“进去吧。”

    武道舱的门被殊娜用身份卡刷开。牧歌走进去,脚就被塑胶地板吸住,仿佛苍蝇踩上粘蝇纸,寸步难行。

    牧歌闪电般扶住墙边的栏杆,失声喊:“这是几倍重力?”

    “基础中的基础,4倍重力。约等于你超音速时的身体负荷。”殊娜趟着猫步路过牧歌,道服直接被重力吸到地上,堆成一盘。殊娜走出道服,热裤和半截背心都露出来,拧身插着腰瞧牧歌:“你起步晚,想要追上那些从小就开始修炼的门阀子弟,就要付出十倍努力。你适应4g以后,我会继续提高重力,让你保持在体能透支的状态。如果你有异议,现在可以退出。”

    “退出能退钱吗?”牧歌已经出汗了。

    “不退钱。”殊娜果断地说。

    “我继续。”牧歌佝偻着走两步,渐渐直起腰,勉强活动了一下身体。

    “记住了哦,装备考验财力,武技考验实力。要想在武道上有所建树,你就不能把自己当人。”殊娜满意牧歌的态度。

    “我已经不想当人了。”牧歌气喘吁吁地盯着殊娜的小蛮腰。半截背心加小热裤,她的身材就是男性的兴奋剂。

    殊娜很少见过像牧歌这种充满征服野望的目光。他毫无掩饰,充满食肉动物的渴求,澎湃着野心和激情,凭借佩剑和精力就试图征服想要的一切。只有少数人才拥有这种未经包装的野性目光。别人已经化上世故的浓妆。

    和那些迷恋香水画廊的女朋友不一样,殊娜是个贪新鲜的“野”姑娘。在万众宠爱的童年里,乡村的鲜泥骏马能让她手舞足蹈;在亭亭玉立的婚龄下,得体地拒绝对方已让她兴趣索然。对她来说,在夏星当一个淑女是桩劳役,她唯有跑到前线来逃役。在公开场合,每当殊娜看见“新人王牧歌”谨小慎微地保持严肃时,她就想起曾经温文尔雅笑不露齿的自己,忍不住揣摩“他私底下一定不是这样”。她喜欢发掘牧歌的另一面,喜欢看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接下来的课程很简单,”殊娜瞧着牧歌,伸着食指使唤:“先跑十个圈,把光尘和体力透支为止。”

    牧歌在4倍重力下举步维艰。他瘸着挪了一百米,就大汗淋漓地喊:“实在……走不动了!”

    “你只是用完了现有的光尘而已。体力还会恢复,光尘还会回潮,你离开自己透支的极限还远。”殊娜玩着手机,头也不抬:“我要听到脚步声!步子拉起来!像个男人一样跑起来!”

    “做不到!”牧歌肺如火燎,恨殊娜不当人。

    殊娜收起手机游戏,抬头发通知:“绝境是力量之源。你害怕透支极限,你就无法进步。我以为你是有野心的人,难道我看错了?”

    牧歌只觉得全身肌肉都痛,骨头像要被高倍重力给剔出来。他想,努力还只是辛苦而已,现在已经算痛苦了。如果进步需要如此痛苦,那我希望躺下睡觉。

    “不行了,太痛苦了。我跑不动了。”牧歌淌着汗摇手。

    其他门阀后裔都有私人教练团队,从小训练武技,所以循序渐进,不觉痛苦。牧歌起步又晚,又要在武技功底上追赶吴宇,唯一答案就是高强度训练。所以现在的训练强度堪称一场痛苦的肌肉革命,换其他门阀子弟来,可能表现还不会有牧歌好。

    殊娜也意识到了这问题。她摸着下巴嘀咕:“确实有点操之过急……但是你的时间不多了啊。”她苦思冥想一会,半天都没吱声。牧歌只觉得这半分钟的沉默无比珍贵,他可以尽情偷懒,争分夺秒地恢复体力。他一边渴望训练到此结束,一边瞟着殊娜的迷人身材。

    殊娜穿衣很讲究,运动时穿的半截背心把完美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光是轮廓的曲线就能让人吞口水。牧歌吞口水的时候,还被殊娜听见了。她盯了牧歌一眼,牧歌不知为何,竟胆大包天地没回避,也直勾勾盯着她,恨不得目光擦出火花。

    殊娜突然噗嗤一笑,捧着唇弯腰望他,顽皮地拆穿:“你是不是还没有女朋友?”

    牧歌一听,感觉剧情在向**展开,或许自己正在做一个x乱的梦。他精神一振,一边默念“梦不要醒,梦不要醒”,一边斗胆答道:“没有啊,不信你检查。”

    殊娜撅起嘴,却没说什么,走过去背靠着舱门,然后一边瞧牧歌,一边反手关上舱门,像下了决心似的认真说:“你一定要习惯这种训练强度,不然你很快会被那些门阀子弟摁在地上打。我带你跑十圈,不要怕难,总共才两公里,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哈哈哈哈!”话没说完,牧歌已经伸手扑过来,殊娜被他逗得忍俊不禁,然后一拧腰就躲开了,马尾辫舞个圈,从牧歌鼻尖拂过,传来迷人的香水味。

    一听到“你追到我就让你……”,牧歌就生猛得像只狼狗,跑起来势如长虹,扑咬时气吞山河,仿佛能用爱来发电,什么“不行了太累了”都被抛到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