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隔壁的那几个修士吃完走了,张哲学也结了账跟在那几人的身后。
那些人的修为也就相当于炼气四五层而已,根本无从发觉一直隐身跟着的张哲学。到了城外,那几个修士约好再次相聚的时间,便各自御剑飞走。
张哲学选了一个看着比较顺眼的男子,跟着他一直飞出了数千里外,见那人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山谷中落下。山谷之中有数座茅草屋,一间正房,两间厢房,外面还围了一圈竹子做的篱笆。院子的一角还有一个藤类的花木架子,郁郁葱葱的,结满了不知名的水果。架子下面还有一套石桌石凳。
那男子推开院门进去,茅草房中就跑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口中说道:“师父您回来了?可曾见到雷师伯他们?”
那男子笑道:“自然是见到了,还喝了酒才回来。”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储物袋,递给那个少女:“为师记得给你买好吃的,你师娘呢?”
少女笑嘻嘻的接过储物袋,向那男子行了一礼,笑道:“多谢师父,师娘在睡觉呢,刚刚做完事情,说是累了。”
那男子在少女的头上抚摸了一下,笑道:“去吃东西吧,知道你馋了。”说着朝正中的茅草屋走去。
那少女朝着那个男子做了一个鬼脸,嘻嘻一笑,捧着储物袋跑进一个厢房去。
见那男子要进去屋内,张哲学就在院子外面显露出身形,敲了敲院门,高声说道:“风道友,张某打扰了。”他在酒楼中时,记得那男子的声音,也听到有人叫他风师弟,因此就记住了。
那男子刚刚要进屋,听到有人唤他,心里一惊,这人已经到了门口了,若不是对方开口,怕是自己还发现不了。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年约四十余岁的男子站在院子外面,隔着篱笆笑呵呵朝自己拱手。
那男子不敢大意,忙也抱拳回道:“这位道友,不知有何指教?”
张哲学施放出筑基修士的威压,笑了笑,说道:“老夫张哲学,今日在酒楼听到你们在议论什么圣兽宫,老夫很感兴趣,因此想向风道友再请教一下。”
那男子见张哲学居然是圣阶修为,远远高于自己,自然是不敢随意了,忙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院子门,朝张哲学深鞠一礼:“晚辈风易升不知前辈驾临,有失远迎,前辈若是不嫌弃的话,请进寒舍一叙。”说完后退三步,躬身以待。
张哲学点了点头,抬脚走进院子。见风易升领着自己向正房走去,便叫住他,指着院子角落里的那套石桌石凳笑道:“风道友,我们就在那里坐了吧,你房间里想必也不是很方便。”
风易升一拍脑袋,有些尴尬的笑道:“晚辈忘记了自己的居所太小,内人还在里面休息,若不是前辈提醒了,那真是闹了笑话。”
张哲学哈哈一笑,先在石凳上坐了,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些酒食,摆满了石桌,然后指了指对面的石凳笑道:“坐吧,我们边吃边聊。”
风易升先是谢过了,在对面坐下,笑道:“还让前辈请吃酒食,实在是抱歉。”
“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老夫想请教于你,请你吃酒也是应该的。”张哲学给风易行倒了一杯酒,说道:“尝尝这酒,这是老夫的一位朋友从摩纤世界带来的,与我们这里的味道完全不同,不过味道倒是真的不错。”
风易升犹豫了一下,但是一想,人家若是要害自己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一巴掌就拍死了,何必在酒食中做手脚,于是端起来一口喝了,细细的品味了一下,赞道:“这酒的味道果然新奇,味道很好。”
这时刚才进屋去的那个少女又跑出来了,见到家里来了人,又转回去拿了茶水过来,俏生生的走到是桌前,给张哲学和风易升倒茶水。手中忙活着,眼睛却是在桌子上看来看去,这些东西她都没吃过,味道也香。
“凤儿,你这丫头,这茶水都倒到外面了。”
风易升的一声喝,让那个小女孩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果然将茶水倒在了外面,调皮的伸了一下小舌头,说道:“哎呀,师父,人家不是故意的了。”
张哲学见那叫凤儿的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吃食,便笑道:“小丫头,就在这坐下来吧,一起吃,都是你没吃过的。”
“前辈……。”
风易升刚要说话,张哲学一摆手,笑道:“一个小姑娘有什么打紧的,老夫要问你的也不是什么秘密。”
风易升笑道:“那就打扰前辈了。”转头对凤儿说道:“还不快谢谢前辈!”
凤儿朝着张哲学施了一礼,笑嘻嘻的说道:“凤儿多谢前辈。”说完坐在石凳上,看着桌子上的吃食,不知道从哪个下手好。
张哲学扯了半只鸡放到凤儿面前的盘子里,笑道:“先吃这个,然后想吃哪个吃哪个。”
凤儿谢过了,抓起那半只鸡吃了起来。
张哲学笑了笑,转头对风易行说道:“我们边吃边聊,你先说说那圣兽山是怎么回事吧,老夫一直在深山苦修,从来不知道这个消息,因此很是好奇。”
风易升说道:“据书中记载,这圣兽山自我们藏剑世界生成以来,就一直存在,也不知道有多少万年了,但是第一次放开结界却是在六万年前……。”
两人聊了有一个多时辰,风易行将圣兽山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而张哲学却在猜测这个圣兽宫应该是藏剑世界没有被从原来的世界中分离出来的时候就存在的,只是很不巧,藏剑世界被分离出来的时候,刚好将这圣兽山带了出来。
张哲学很想问问这个小世界为什么叫藏剑世界,但想着自己一问,八成就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因为作为一个藏剑世界的羊角人,连自己这个世界的来历都不知道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
凤儿不管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只是闷头的吃着。虽然是斯斯文文,细嚼慢咽的,但是一个多时辰里,根本就没有停过,除了给张哲学和风易行倒茶的时候。
这时风易升的道侣从房子里出来,见院子里有外人,惊呼一声,转身跑了回去。
张哲学和风易升闻声转头看去,风易升笑道:“那个是晚辈的道侣,可能没有想到前辈会来,刚刚睡醒,蓬头垢面的不敢就这么来见前辈。”
张哲学笑了笑,说道:“这次圣兽山开启,你真的不去吗?”
风易行摇了摇头,叹道:“唉……,晚辈这个修为就不去凑热闹了,否则去了也是送死。”
张哲学笑道:“我还想着有个人作伴呢,既然如此,你把去圣兽山的路线帮老夫刻印到这玉简之中吧。”说着取出一个空白的玉简扔给风易升。
风易升将玉简放到额头印堂处,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将地图刻印好,双手递给张哲学说道:“前辈,晚辈只知道大概的方位,不过前辈按照这个地图找去,应该也能找到,据说那圣兽山极大,开启之时会悬浮在高空,应该到了那里就能够看到。”
张哲学点了点头,将玉简收好,从储物袋中取出三瓶丹药扔给风易升,说道:“每个瓶中有一百颗上清元气丹,最适合你们这个修为阶段服用,增进修为效果极好,老夫送你三瓶,就当你为老夫解惑的谢礼了。”
风易行大喜,忙起身给张哲学施礼,说道:“多谢前辈,晚辈代道侣与小徒多谢前辈了。”
张哲学笑道:“礼尚往来,无须气。”
这时风易升的道侣打扮好了,穿得整整齐齐的从房内出来,婷婷袅袅的走到张哲学面前,躬身施礼道:“晚辈师安安拜见前辈。”
张哲学虚扶了一下,刚要说话,突然发现师安安身上居然寒意森森,竟然是极为少有的极阴体质,便嗯了一声说道:“你这小丫头的体质极为少有啊,居然是极阴体质,看来你是没有合适的法门修行,否则你的阴气不可能如此显露出来,可惜了,若是没有相应的修行法门,怕你的寿元也不会长久。”
师安安笑了一下,说道:“前辈慧眼,晚辈这体质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了,不过晚辈已经想开了,就这样好了,开开心心的,能活多久算多久。”
风易升见张哲学一眼就看出了自己道侣身上的暗疾,忙跪倒在张哲学面前,说道:“前辈,您若是有办法,还请就拙荆一命,晚辈肝脑涂地报答前辈。”
凤儿见状也跪倒在地,叩头说道:“请前辈救救我师娘,她是最好的人了。”
师安安先是朝张哲学行了一礼,然后就去拉风易升,说道:“夫君这是做什么,你这不是让前辈为难么?我们找了这么多年,何曾找到什么方法,快起来,别让前辈为难。”
见到他们三人如此情形,张哲学突然心头一动,然后对风易升夫妇摆了一下手,说道:“你们且安静一会儿,让我好好想想再答复你们。”说完站起身,背着手在院子里低着头走来踱去的沉思着。
风易升夫妇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惊喜之色,只是凤儿不太明白,但师父师娘都没有说话了,她也只能看看张哲学,再看看师父师娘。
张哲学刚刚看到师安安的体质,突然想到了苗韵,他记得自己跟苗韵说过,要多找一些阴寒体质的人,一起修炼寒仙决,给元极宗再开一脉传承。既然在摩纤世界能够开一脉传承,那自己为什么不能在这个所谓的藏剑世界再开一脉传承,大不了等这边的弟子门人修行到筑基高阶大圆满以后,自己再想办法将他们接出去好了,何况自己手中还有一部枯木回春决,这样能够确保他们千年以后还存活于世,到时自己可以再想办法进来,或者让元极宗的其他人进来将他们带出去。
只要这边的人能够修行到筑基高阶大圆满,那么到了摩纤世界经过劫雷以后,就能成就金丹修士,那时可以给元极宗突然增加一批金丹修士,到时会让元极宗的实力飞涨。
张哲学将前前后后都仔细的思考清楚了,便转头对风易升夫妇笑道:“要想救你这个小丫头的命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求比较高,同时也要看你们夫妇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风易升叩头道:“只要前辈能够救拙荆一命,晚辈什么都答应,哪怕是要了晚辈的命都可以。”
师安安深情的看了风易升一眼,也跪倒在张哲学面前,说道:“还请前辈救晚辈一命。”
张哲学取出一个空白玉简,按在印堂之上,将寒仙决和乾坤炼体决的开篇详解刻印在里面,扔给风易升和师安安,说道:“你们两个先看看,这是救你这个小丫头命的方法,同时也是能够让你们夫妻比翼双飞的方法,看完了我们再细聊。”
风易升先看了,一边看着一边变化着脸色,看完以后,将玉简给了师安安,自己拜伏在地,说道:“请前辈直言,想要晚辈如何做,前辈方可将这寒仙决传授给拙荆?”
张哲学摆了摆手,指着师安安说道:“等她看完再说。”
等了片刻,师安安看完,将玉简双手递还给张哲学,说道:“前辈,这寒仙决的确是救晚辈性命的法诀,而且能够让晚辈的修为大涨,寿元大增,只是不知前辈有何条件,方肯将这法门传授与晚辈。”
张哲学也不让他们起身,看着眼前的三人说道:“条件很简单,关键是胆量。第一,你们夫妇二人要拜我为师;第二,以后要随我去摩纤世界。”
“拜师?摩纤世界?”风易升和师安安面面相觑,拜师还容易,只是去摩纤世界怎么去?
张哲学微微一笑,全身的骨骼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就在风易升三人面前,将头上的双角退去,面孔也恢复了原貌。
“人族?”风易升和师安安大吃一惊,身体刚刚一动,准备向后退去,却被一股威压牢牢的按住,身体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