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老道点头道:“那就按照家主的安排好了,还有一事要跟家主禀报一声。”
“道长请讲。”
云山老道说道:“此次出去,老道我想带着小徒海明一起去,他如今也是炼气四层了,而且已经是高阶,我想带着他一起历练历练,还望家主允许,由我看着他,路上必不会给家主带来什么麻烦。”
葛藤笑道:“道长尽管带着好了,根本就不用知会我。想不到您的弟子短短五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是炼气四层了,看来修行的天赋是极好的。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堪堪炼气二层,道长有这样一个弟子,真是可喜可贺啊!”说着朝云山老道拱了拱手。
云山老道很是得意,拂须笑道:“老道我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家伙有如此好的修行天赋,想必将来他一定会远超老道我的。”
葛藤略思索了一下,说道:“等道长回来,家里给道长增加一倍的供奉,令徒也可以领一份俸禄,家里会全力培养令徒,以免浪费了这么好的资质。”
云山老道大喜,拱手笑道:“如此多谢家主了。老道我这就去准备一下,不知我等几时出发?”
“五日后出发。”
云山老道站起身,朝葛藤拱了拱手,说道:“老道我先告辞了。”
葛藤说道:“还有一事跟道长说一下。”
“家住请讲。”
葛藤往云山老道身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道:“此次前去古剑派,一切以人的安全为主,如果遇到事情,什么货物都可以不要,关键是要把惠宁安全送到。另外,不能让他人知道惠宁的身份,到时惠宁就以葛良的孙女身份出现,就连您的徒弟也不能说,道长切记。”
云山老道诧异的看了看葛藤,点头说道:“老道我记住了,家主放心,此事只有我与葛良和惠宁小姐知道。”
“如此甚好。”
葛藤将云山老道送到门外,转身回到内院。
桑集城到西秦国古剑派有两万余里,六十余人的队伍每日走一百里,也要走上半年,再加上路上遇到风风雨雨的,八个月的时间也是保守估计。
张哲学对这次远游很是兴奋,来到这个世界六七年了,除了从云山迁徙到桑集城,再也没有出过远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积云山庄。翠花也想跟着来,可老道不允许,张哲学劝了两天,给出了一大堆的承诺才安抚住她。这让张哲学自己都分不清翠花到底是妹妹还是婢女,反正是自己狠不下心来当个全职少爷。
婷儿自从知道张哲学要出远门,每天就是哭天抹泪的,磨完了张哲学就去磨陆尚楠,两人都不松口,又去磨云山老道,最后也是没能成功。送张哲学出门的时候,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谁看到都心酸。
云山老道和左汉臣自从出发以后,每天除了吃饭、住宿和出恭以外,基本上都是在马车里静修。张哲学第一次骑马感觉到很新鲜,骑了几日以后就感觉很是无聊。队伍里除了云山老道和左汉臣左长老,就自己一个修仙之人,其余的都是凡人。明明自己可以御剑飞行,却偏偏要慢悠悠的跟着队伍走。自从能够御剑飞行,自己就没有畅快淋漓的飞行过一次。两万余里,以自己的修为七八天就可以到达,如今却是要走上七八个月,何等的郁闷啊。
出来已经一个月了,张哲学已经习惯每天骑在马上闭着眼睛随着身下黑马走步的韵律跟着摇晃。眼睛闭着,心里却是在感悟三元炼气法门的第五层的没一个细节,同时也在回味自修行以来每一个修行感悟。日复一日的回味与感悟,收获还是很多的,再加上每天晚上的静修,修为增进还是很快的,他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已经接近了炼气四层圆满,或许再有两个月左右就可以突破到炼气五层。
要知道,这炼气五层就是炼气阶段的一个分水岭,突破到五层,体内的真元可增加三倍,而且以后每进一层,真元的增加都是数倍于前。而且炼气五层在炼气阶段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个高手了,特别是在张哲学这个年龄。
张哲学自己知道,自己之所以修行的速度如此之快,是占了很多便宜的。首先是自己的灵魂不同于其他人,可能是自己在灵魂穿越的时候受到了这时空的洗炼,相对别人是强大了很多,这从自己远超常人的记忆力就可以看出来。灵魂强大,念力就强大,这是修仙界的基本常识。
其次自己是穿越而来,思想上的成熟对事物的理解能力自然会与众不同,自然也会远超自己身体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理解能力。再加上自己是从一个知识和信息大爆炸的世界过来的,见识更是远超这个世界的同龄人,甚至超过云山老道一级别的老家伙。
第三是自己现在的身体或许真的就是云山老道所说的顶级资质。虽然没有测过是什么资质,但估计肯定不会差了。
骑在马上,张哲学突然想起前一世的父亲在他小的时候曾经教过他一首词,现在居然能够一字不落的想起来,难道是因为修为大进的原因吗?记得那首词叫《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张哲学用马鞭敲击着马鞍上的皮革,极有韵律的念出了这首突然清晰的出现在脑海的诗词。
诗词念完,张哲学已经沉浸到回忆前一世与父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个美国著名学府的教授父亲,一个黑社会堂主的自己,这中间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故事。一切都过去了,变得遥不可及,只是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的父亲会不会思念在那个世界逝去的自己。
“这位小哥儿,打扰了。你念的这首诗词可是你自己所做?”一个颇为苍老的声音在张哲学的身旁想起。
张哲学从沉思中惊醒,转头看到一辆马车正与自己并行,挑起的窗帘中一个须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正看着自己。他刚清醒过来,没有听清那老人问的是什么,便拱手问道:“不知道前辈刚才说的什么,晚辈一时走神,没有听清,实在抱歉,请前辈再说一遍。”
那老人笑道:“我刚才问小哥儿,这首诗词是否你自己所做?”
张哲学说道:“这词是我小时候家父教我的,听我父亲说,是一个叫李白的剑仙所做。刚才想起家父,一时失态,怠慢前辈了。不知前辈怎么称呼?”他见过这个老人,一路上跟他师父一个样子,除了吃饭、住宿和出恭基本上见不到人影。老人的身边还带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那老人笑了笑,说道:“老夫葛良。你有多久没见到你父亲了?”
张哲学愣了一下,说道:“有六年多了。”
葛良笑着说道:“以后有时间就回去看看,我见你也是修仙之人,待你修行有成,回去看看也不是什么难事,修仙也不是要断了七情六欲。”
张哲学一听葛良的话,就知道这老者也是个修行之人,这是他的修为自己看不出来,只感觉老者看过来的目光有些威压,比师父的要强烈些,估计修为只会比师父高,绝不会比是师父低就是了。
“前辈说的是,等晚辈修行有成了,一定回去看看父亲。”张哲学口中这么说,心里却在感叹:“唉……,父亲,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葛良笑道:“小哥儿,现在不用多想,安心跟着你师父修行,有朝一日风风光光的回去。”
“谢前辈指点。”张哲学拱手说道。
葛良点头笑道:“小哥儿,你适才背诵的这首词很有意境,能够听出那剑仙李白的自信和孤傲,这诗词气势豪迈,情感奔放,实在是不可多得。不知道小哥儿你能否把这首诗词抄录一份给老夫?待老夫闲暇时慢慢品味。”
“九爷爷,不用小哥哥帮你抄录了,宁儿都记住了,等晚上停宿了,宁儿写给您就是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来,接着一个清秀可爱的面孔从葛良脸旁冒了出来,等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张哲学,小嘴儿抿着一笑,两颊露出两个小酒窝,清纯可爱之极。
“我叫惠宁儿,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小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很好听。
葛良宠溺的看了看惠宁,转头对张哲学笑道:“这是我的侄孙女惠宁,我送她去古剑派。”
张哲学点了点头,看着惠宁笑道:“我叫张哲学。”
“哦,小哥哥,你能陪我玩吗?每天坐在车里都要闷死了。”惠宁儿见张哲学年龄也不是很大,小孩子心性,见到差不多年龄的首先想到的就是一起玩耍,何况她在车里已经闷了一个多月,而且这个队伍里就张哲学一个年龄小的,当然是首选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