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榕再次回家,准备好钱第二天再去李姨家。
李姨问道:“你准备买什么苗?”
李榕反而问她:“李姨,我应该先种树还是茶?”
李姨想了想:“如果是我就先种树,不然先种茶的话再种树就很麻烦。”
俩人来到苗木市场挑了车长势好的红桔树苗,以二块二的价格买下了一整三轮车树苗,有三百五十多棵。又买了些生根剂和一桶冲施肥放三轮上一起载去。李榕和李姨则叫了个出租车在前面带路。
把树苗搬到山上后,便把帐结了,顺便要了卖家的电话号码。李姨忙着确定行距和株距。“你准备怎么栽?”
“李姨,我不大懂,你拿主意吧。”李榕有些尴尬,自己什么都不会都得李姨出主意。
“周围就种茶吧,算是种的界茶。株距现在普遍都种四米,因为要套茶行距要加大,最少五米,中间可以种两排茶。”李姨想了下,“我们先定一下行距如果窄了就再加宽。”
李榕点了点头。大慨量了下发现五米的行距都似乎窄了,又增加到了五米五。
李榕则是赶紧回家拿工具并知会奶奶早些做饭,李姨要来吃饭。经过路口,李婶见她风风火火的,便问道:“李榕,你干嘛去呀?”
李榕向李婶笑到:“我去种树苗。”
“你买树苗了?”
“嗯,正在栽。”
“哦,那赶紧去忙吧。”
见李榕急匆匆地走了,李婶便去地里把正在干活的李叔找了回来。
“老李,老李,快回来。”李婶一见到李叔便扯着桑子喊。
“咋了?”李叔一边擦汗一边走来。
“小榕买了树苗正要栽呢。我们也去帮下忙吧。”
“走,回去把门关了就去。”
李叔和李婶骑车赶到时,李榕也刚到石梯,见到李叔和李婶便也心下了然,赶紧招呼了他们。
“种树咋不说一声呢?你这孩子真是的!”李叔倒埋怨上了。
一路上三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便到了。
见到堆在上一起的红桔树苗,李叔皱起了眉头。“小榕,你怎么栽这个?不是让栽速生杨树吗?”
“李叔,我觉得栽柑橘比它好,而且就算栽了杨树以后卖木料也是问题,太难运到大路上。”
李叔叹了口气,李榕说的也是事实。当初谁也不愿要这片山就是因为离路太远,又得过沟又得爬梯,还没有一座桥。实在太难把木材送出来。当年李榕爷爷则是看中这里林密树木端正好做家具,否则恐怕还真没人会要。
李叔还是担心道:“可是也别种柑橘啊,我听一亲戚说他种的柑桔都卖不出去,都随它烂了一地。”
这时李姨才接话,“那是品种的原因,椪柑和蜜桔都不好卖,但春见和丑柑还可以,听说正逐渐打开市场。我家的果树也全嫁接成那两种了。”
李叔还是眉不展,“那要是以后又卖不出去呢?又怎么办?”
李姨笑了笑,“到时候又会有新品种了,以后的事谁能说清呢。”
虽然李叔还是有些担心,但也不再多说什么,树苗都买回来了说什么也没用。便开始干起活来。可刚栽了一排,李叔又发现问题了。
“我说这不对啊,树与树离得太宽了!”李叔又愁眉苦脸的。
李姨笑了笑:“不宽。现在春见就要求株距四米以上。两行树中间还要套种两行茶的。”
“种茶?”李叔和李婶有些不解。
李姨解释道:“像这么大的树苗至少要五年才试果,周期太长了。种茶管的好的话第二年便能回本第三年就见效益了。”
“可是”这次李婶又疑虑起来,“可是我们这里没有种茶的,到时候买给谁?”
这次李榕终于开口,“我骑车拿远一点卖,只要能卖钱我不怕路远。”
李婶闻言心中泛起一丝酸楚。可该问的还得问,“跑那么远,一天能卖多少钱?”
“就拿我自己说,一天能采四五斤,采春茶时可以卖两百左右,春茶过后能买一百多一些。”
李叔和李婶顿时一惊,能卖那么多?!
李婶望了李叔一眼:“要不我们也种些吧?”
李叔面色凝重不答。
“其实你们若有疑虑,可以先在山边地边栽些试试,又不碍其它庄稼还能当作地界。”李姨建议到。
李叔沉思了一会,“行,栽!咱们家山上不是没栽心满吗?剩下的就栽茶。”
之后,四人便利索地干起活来,直至天色昏暗才栽完。
李姨到了李榕家,心里震惊,她知道李榕家境贫寒,却不想如此贫困。心里酸楚,却也更喜欢和心疼这孩子了。
边吃饭李姨边交待,“李榕,明天你得赶紧把水浇了。水里和些生根剂和冲施肥,水要浇足。”
“嗯。我记住了。”李榕乖巧地应着。
然后几人又说说笑笑将晚饭吃完。李姨担心家里,李叔便骑车将她送了回去。
李婶方才问道:“你李姨是谁啊?”
“是我同学的妈妈。”
“哦,那你跟你同学关系很好吧,现在要有一两雪中送碳的朋友可真不容易。”
李榕使劲地点了点头,“我会好好珍惜的。”
李婶满意地笑了,她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懂事吃得苦还懂得感恩。但是她心里还是替李榕暗暗担心,要是桔子卖不出去那该咋办啊!
晚上,李榕躺在床上觉得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虽然浑身隐隐地有些发酸发疼,她却觉着甜蜜无比。她幻想着憧憬着桔红茶绿,漫山桔子红遍山头,那该多美啊!到时要在坐在山头美美地看它两天两夜不合眼。想着想着李榕睡着了,脸上挂着甜甜的幸福的傻傻的笑。她梦到自己坐在自家新修的小楼房的沙发上,一沓一沓地数着刚卖了桔子的钱,一遍一遍慢慢地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