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严俨在场的话,必定会一眼就能认出那个俏丽的年轻女子,正是他在丘安大学的同班同学赵琪,曾经的丘安大学的校花,丘安市最大的白富美。
半年前,赵琪的生身父亲、济城常新集团总裁燕飞,与原配离婚,从济城迁到了丘安市,与赵琪的母亲、丘安市著名的民营企业家赵雅结了婚。
济城是河东省的省会,是一座二线城市。而丘安,只是河东省一座普通的县级市,放在整个夏国,勉强算是一座四线城市。
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燕飞为何由济城迁到了丘安?这不是由高处走向低处吗?对于这个问题,燕飞讳莫如深,三缄其口。
又过了三个月,赵琪结婚了,嫁给了丘安市的柯顺。
柯家是丘安市排名前三位的富豪,因此,柯顺也算是一位富二代了。要是以前的话,燕飞是不会把赵琪嫁给柯顺的。但是,不久前燕飞遭遇了人生最大的挫折,对女婿的要求也就下降了。
就在刚才,柯顺亲自驾车,拉着赵琪去游玩,结果,把方伯的三轮车给撞翻了。
柯顺倒不是想讹方伯一把,方伯一个糟老头子的模样,能讹出多少钱来?他先声夺人,是为了吓倒方伯,防止方伯讹他。
赵琪不理解柯顺的意思,还以为柯顺要讹方伯的钱,便想约了柯顺走开。
方伯看到赵琪有些眼熟,无独有偶,赵琪看到方伯也有些眼熟。
不过,无论是方伯还是赵琪,都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对方了。
赵琪想约了柯顺走开,柯顺却想以方伯为筏子,在赵琪面前显摆一下他作为男子汉的威风!
在柯顺看来,方伯一个弱不禁风的糟老头子,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因此,听到赵琪相劝,柯顺的气焰更盛了!他不依不饶,依旧指着方伯的鼻子大骂:“老不死的,现在老子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去给老子把车修好!第二,给老子十万元!这两条,你必须做到其中一条!否则,老子一个电话,能让你把牢底坐穿!”
方伯从来就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无论是横行非洲大陆的时候,还是隐居丘安市期间,方伯从来就不惹事!
但是,作为天策府曾经的重要成员,作为名列《国际杀手排行榜》前十名的杀手,方伯从来就不怕事!
柯顺自以为很牛,可以在丘安市横着走,但是,在方伯的眼中,柯顺不过就是一只蝼蚁!
看着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柯顺,方伯笑了。
方伯的笑,在柯顺看来,简直就是挑衅!
不过,在赵琪看来,方伯的笑,似乎是吓得糊涂了,神智失常。
“我没有钱给你修车,更没有十万元给你,你让我把牢底坐穿吧。”方伯的话,平淡如水。
柯顺先是一愣,随即狞笑说:“老东西,既然你不知死活,老子就成你!”
说完,柯顺取出了手机,就要打电话。
不等柯顺拨号码,方伯就出手了!
砰地一声,方伯的拳头,打在了柯顺的手腕上。
方伯并不想打死柯顺,没有用上内劲。
饶是如此,柯顺还是觉得手臂剧痛,手中的苹果手机,脱手飞出,啪地一声,跌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说时迟,那时快!方伯的一只手腕,扼住了柯顺的咽喉。
在一股奇异的压力之下,柯顺的身体开始往后退,一直退到了他宝马车上。
柯顺的咽喉被扼住了,连呼吸都困难,根本说不出来。
同时,柯顺的身体被顶在了宝马车上,根本动弹不得。
方伯腾出另一只手来,给了柯顺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方伯同样没有用上内力,却打得颇为响亮。
赵琪见状,脸色大变,她手忙脚乱地取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出于本能,赵琪没有报警,而是打给了父亲燕飞。
“爸爸,柯顺挨打了!在向阳路和百通街的交叉路口。”赵琪从小就生活在丘安市,对丘安市的地理十分熟悉。
电话那头的燕飞说:“我立即过去!”
就在赵琪打电话的时候,方伯又打了柯顺几十个耳光。
方伯的出手都不重,却都打得十分响亮。
方伯这么做,完是羞辱柯顺。
赵琪抱了头,大叫道:“别打了!大爷,我求你了!”
一声“大爷”叫出,说明赵琪认怂了。
要是放在一年之前,赵琪是绝对不会认怂的。
但是,一年来,赵琪也是饱受挫折,她算是认清了一个残酷的现实:虽然她是丘安市最大的“白富美”,但是,在一些豪门眼里,她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方伯竟然听从了赵琪的话,不再抽柯顺的耳光了。
但是,方伯开始往柯顺的脸上吐唾沫。
而且,在吐出每一口唾沫之前,方伯都要教训柯顺几句。
不到十分钟,柯顺的脸上,已被方伯吐了几十口唾沫。
几乎柯顺脸上的每一个地方,都被方伯的唾沫吐过了。
其中有几口唾沫,方伯还吐到了柯顺的嘴里。
因为柯顺的咽喉被方伯的一只手扼住了,柯顺的嘴巴,就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并且一直张开着。
柯顺无法呕吐,赵琪却恶心得呕吐起来。
赵琪怎么能不恶心呢?如此一来,以后她还能吻柯顺的额头和脸颊吗?还能与柯顺接吻吗?自然不能了!
忽然,三辆跃野车,急驰而至,先是呈现“品”字形包围了柯顺的宝马,随即三辆跃野车都是急刹车,停了下来。
从三辆跃野车上,下来了十几人,为首的,正是赵琪的父亲燕飞!
燕飞一共带来了十二名打手,这些打手,皆是身材剽悍,面貌凶恶,手里或者拿着弹簧刀,或者拿着铁棍。
方伯似乎害怕了,放开了柯顺的咽喉,后退了三步。
柯顺早就看明白了周围的形势,他的身体一得自由,立即凶相毕露,向方伯咬牙切齿地说:“老东西,你死定了!”
然后,柯顺把目光投向燕飞,声嘶力竭地说:“爸爸,为我报仇!弄死这个老东西!”
柯顺的话中,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怨毒和悲愤。
而且,柯顺深知面前这位老丈人的能量。
燕飞本来一直在济城发展,顺风顺水,成了济城乃至整个河东省的商界名流。半年前,燕飞仓皇逃离了济城,是因为燕飞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但是,在现在的丘安市,燕飞绝对是商界第一大佬!就连当地的父母官见了燕飞,也是客客气气的,因为燕飞的投资,能拉动丘安市的经济增长!
看到燕飞带着十二个打手到场了,赵琪立即变得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虽然觉得方伯有些眼熟,却还是高呼道:“爸爸,杀了这个乡巴佬!”
目睹柯顺的惨状,燕飞带来的那十二名打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只等燕飞一声令下,就一涌而上,把方伯的身体变成马蜂窝!
此时的燕飞,在丘安市这种小地方蛰伏半年,早已有些忍耐不住了。在方伯面前一站,颇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燕飞和赵雅结婚之后,在财力方面,绝对成了丘安市的首富。
饶是如此,燕飞也知道:尽管女儿和女婿皆高声呼喊,要求杀了眼前的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头,燕飞却不想做得这么绝。但是,打断这个老头一条手臂或是一条腿,还是可以的!
燕飞那阴冷的目光,落在了方伯的脸上。
但是,当燕飞看清方伯的面目之后,却是如遭雷轰电震!
燕飞想起来了:一年前,京城李氏的家主继承人李岩,在济城举办了一个酒会,他携带女儿赵琪参加了。在那个酒会上,眼前这个老头,与严俨、李岩、李榕、骆洛神坐在了一起!
在当时,燕飞并没有把方伯放在眼里,因为那个时候的方伯,只是严俨的随从。而严俨,只是一个废物!
现在的严俨有多么厉害?放眼整个夏国,知道的人也不多,燕飞却知道一些!
燕飞不仅能屈能伸,而且善于随机应变。当下他的脸上堆起了谄媚的微笑,向方伯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老人家,我向您赔罪!”
燕飞的言行,让赵琪、柯顺及十二名打手都惊呆了。
然后,燕飞挺直了腰杆,拿过了一名打手的铁棍。
完是毫无预兆,啪地一声,燕飞手中的铁棍,狠狠地打在了柯顺的膝盖上。
喀嚓一声,柯顺的一条腿断了!
柯顺发出了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痛得昏了过去。
看到燕飞亲手打断了柯顺的腿,十二名打手以及赵琪,都显出了惊恐万状的神情。
方伯却是面无表情,只是眯缝起了双眼。
燕飞再次向方伯深深地鞠了一躬,谄媚地说:“老人家,您满意了吗?不满意的话,我把他的两条腿都打断!另外,您需要多大的赔偿?只要您说个数,我绝对服从!”
燕飞看到明白,方伯的三轮车被撞得翻了,三轮车里的黄豆撒了一地。
方伯没有说话,扶起了他的三轮车,骑着三轮车去了。
看着方伯远去的背影,直到望不见了,燕飞这才取出一条手帕,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让人把依然昏倒在地的柯顺送往医院抢救。
……
碧玉山庄的玉湖,正是莲花开放的时候。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骆洛神和秦落雁都戴着遮阳帽,手持鱼杆,在湖边钓鱼。
秦落雁说:“洛神妹妹,我现在已经弄明白了,你的名义上的父亲骆英,也是一名重生者。”
骆洛神没有问秦落雁是如何看出来的,她说:“落雁姐姐,有一件事很奇怪。”
秦落雁问:“什么事?”
骆洛神说:“据我父亲说,在他前世的时候,林大年的父母从修武界回到地球,掀起了惊涛骇浪。于是,在这一世,我父亲利用先知的优势,提前打听到了林大年的下落,并且收养了林大年,为的是有朝一日,向林大年的父母卖个人情。岂料,在这一世,林大年的父母并没有来到地球,而且,林大年的父亲周三刀,根本就是个毫无人性的东西!对此,我父亲有些困惑:为什么重生之后,呈现出了不一样的轨迹?”
稍停一下,骆洛神说:“据我父亲说,他三世为人,第一世和我、三少爷处在同一个时空。而他的今世,是他第二世的重生。按说,他的第二世和他的今世是相同的。但是,他第二世的时候,没有三少爷和咱俩,也没有天策府,没有京城李氏,没有京城严氏,更没有严氏四合院里的银杏树!”
秦落雁说:“有一个词语,叫做‘蝴蝶效应’。在这一世,随着三少爷、你、我、骆英的重生,足以改变许许多多的东西,包括许多人的命运!”
骆洛神说:“至少,大年哥的命运就被改变了!在我父亲第二世的时候,大年哥随同父母去了修武界。在我父亲的这一世,大年哥的父亲周三刀变了,大年哥的命运也随之而变。”
秦落雁说:“由于你父亲骆英是重生者,知道大年哥的父母在修武界,奇货可据,于是,收养了大年哥。不料,对骆英来说,这一世,许多东西都改变了,大年哥对骆英也失去了利用价值。”
骆洛神反驳说:“大年哥对我父亲还是有用的!因为大年哥陪伴了俨哥哥八年!对于我父亲那样的投机者来说,还有什么东西比俨哥哥还要重要吗?”
秦落雁笑了:“什么时候三少爷成了东西?”
骆洛神哼了一声:“俨哥哥根本就不是东西!”
秦落雁说:“三少爷也算是个重情的人了,你看,现在他对大年哥就很好,只因为大年哥曾经在他孤独无依靠的时候,陪伴了他八年!”
骆洛神嘀咕说:“一个人的感情,应该是个常数!俨哥哥对大年哥好了,无形中,就冷落了咱俩!”
秦落雁含笑点头,说:“有一句话说得好:多情者,必不能专情;专情者,其实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