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自己都没发觉的期待,期待着,他……他能再坚持一下……一下下……他孤独的执拗。
明月辉捻开了那一绢帛,上面紧紧写了一行字——问她对采选之事有何意见。
当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明月辉心中燃起了一个悲凉的想法,或许,这是司马沅这辈子最后一次向她询问关于采选后宫的事了。
她揽衣而起,走近案桌,捻起笔,沾了些墨。
窗外月亮有些远,照得宫城破旧而孤独。
远处有泠泠水声,这是江南的宫城啊……
明月辉迟迟不肯动笔,她的眼睛闭上了很久,又终是睁开,颤着手,在锦帛上端端正正写了一个字:
【可】。
他问她,对采选的意见。
她从一而终地答道——【可】。
她知道,他在期待着什么答案。就算她有一点点的彷徨与不舍,他都会重新回到西阁。
即便最后还是要采选,还是得开后宫,他也会高兴于明月辉的答案。
可明月辉……还是这般决绝地写下了这个字。
这是她作为玩家粑粑的职责,另一方面,她无法做到明知不可为,却掩耳盗铃。
那一夜,明月辉的寒症又发作了,棉被裹了很多层,甚至有两床还是专门塞了鸭绒的。
还是冷,冷到刺骨。
身旁的位置空了好久了,或许……以后再也没有一个在她寒症发作的时候,为她暖手暖脚的人了。
他会睡在别的女人的床铺,拥着别的女人入睡。
他会对那个人,干尽对她做过的任何事,他的执拗、稚气与霸道,再也不是对她一个人专有的了。
一旦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就很难再适应他的离开。
明月辉想,自己是舍不得司马沅的。
直到他突如其然地离开,她才意识到,一直以来,并不是她单方面自以为对他好的付出,他也一样,他纵容着她的任xing,那样努力地为执行她的计划而付出。
她失眠了一整晚,直到第二日,新皇的一纸敕令吵醒了整个江南大地。
新皇后宫凋零,子嗣单薄,即日起,采选良家女子入宫,充实后宫,延绵子嗣。
在那只敕令颁布之时,床上头昏脑涨的明月辉也同一时间知晓了。
系统的高唱是如此响亮:【亲儿子开启后宫第一步,采选后宫,普天同庆,纸面实力一下子增加了5点之多,现在亲儿子的纸面实力已经达到了45点!】
自上一任女皇登基以来,皇家已有太久太久没有过采选了。
这一纸敕令,不但令世家欣喜,有了能够涉足后宫的机会,从此以后,又能多干预朝政几分。
更令民间雀跃欢呼,这是民间女子唯一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只要美色、才艺超众,不论出身是贵是贱的女子都有可能脱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