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诸葛亮、有周瑜、有雷震子、有玉面狐狸、有巫山神女、有楚庄王……
她只觉得好生怀念,却不记得为什么要怀念这些小玩意儿。
“芳尘!芳尘,你还好么?”这时,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身边的小几上。
“为父跟山下的熊总兵说了,你病了,暂时再缓两日走,可好?”中年男子满眼都是心疼与关心。
明月辉虽不认识他,却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般显而易见的亲近,她不忍去辜负。
短短两日之内,她重新认识了袁家众人,有阿父袁广涯、有叔叔、有伯父、有舅舅裴元知……还有一些关心她爱护她的人。
她还有一个长得很孩子气的师父与不常露面的师姐。
听说她那天晚上摔了一跤,脑子磕到了床沿上,才忘了大部分事。
她原是五岁被送到哀牢山上来的,此番袁家众人要将她接下山去,一路向北,直直到天都洛阳。
在那里,女皇陛下给她安排了一场婚事,嫁给一名叫做司马沅的宗王。
司马沅,明月辉念着这个名字,辗转反侧,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她的经历一片空白,还没有知晓太多事,便这样突兀地要嫁人了,心中的惶恐一刻更胜过一刻。
要走的那天,师父和师姐做了一大桌子菜。
有满满两大盆的油煎山坑鱼、清炒白芽、卤香猪蹄、野菌烧鸡、虾油焖鸡腿……
少年样的师父给明月辉夹了好大一碗油煎山坑鱼,“这个可好吃了,芳尘尝尝看。”
明月辉夹起小鱼丁,放进嘴里细细嚼吮,咸甜的味道充斥口鼻,味蕾bàozhà开来,果真好吃。
“真是好吃。”明月辉夸赞道。
平楚老人慈祥地笑起来,“吃吧吃吧,这一次师父再也不抢你的了。”
明明记忆里没有这个少年样的道士,明明吃如此天下至鲜的美味她该开心的,可是不知怎的了,她的眼泪就像关不住的阀门一般——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不停地往外涌,怎么……怎么也擦不干净……
走的那一天,她本来收拾好了自己的小包袱,打算把那个装有面人的漆木小盒子带走的。
很奇怪,她明明有阿父有叔叔伯父,有这样多的亲人,可她却总是有那种,自己除了那个小盒子以外,没有任何倚靠的错觉。
可刚刚跨过门槛,她却回了头,小跑回房内,将那小盒子放在自己那面容恐怖不善言辞的师姐怀中。
她虽不记得师姐了,却莫名觉得师姐很亲近。
“师姐,帮我好好照看它们好吗?”明月辉对怔楞原地的师姐笑着说。
“我会再回来的,在此之前,它们就拜托你了!”她咧嘴笑开了,如此单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