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和任何时候都不同,没有任xing,没有飞扬跋扈,没有少年逞能,只是一个孩子,去深沉地爱着一座高山。
“他一直没有娶妻,更没有纳妾、通房,因为他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沈忌说。
明月辉很奇怪,清河王喜欢的,不就是沈忌的阿母么?
他为什么要称呼自己阿母为——那个人?
不过她没有问,也没有打断沈忌。
“姐姐,稚儿看得出,阿父对你和其他人是不同的。”沈忌吞了口口水,“他从来不会给任何一个女人寄信,也从来不会托付我好好照顾谁。”
“只有你,只有你。”少年有些急切,眼底都包了泪花,要掉要掉的了,“稚儿希望他走出来,稚儿盼着他好……”
“稚儿……”明月辉不忍道……她意识到,他还是个孩子啊,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所以,所以稚儿有些自私……就对他说,说若是晋王执意送死,何必拖着袁姐姐,不如和离了各生欢喜,放彼此一条生路。”少年捂住眼睛,想要自己的男儿泪。
阿父告诉他,沙场男儿,是不准流泪的。
“他……他答应了?”明月辉问。
沈忌猛地一点头,“很快答应了。”
于是沈忌才冒天下之大不韪,瞒着谢如卿偷偷将司马沅安chā进凤羽中,并连夜为他们送行,企图瞒天过海。
明月辉的心,沉了下来。
窗台外吹来了道道凉风,一轮圆日升起在一望无垠的江面上。
她突然想起了那一天,她拉着司马沅登上颍川城楼。当时少年还很矮,他看什么都新奇,明明被欺负得这么惨,给他买点小玩意儿小东西,很快很容易就恢复了。
当时城楼上的风特别大,小少年像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气,问她,“那……那……你是想留下来,跟……跟我在一起吗?”
她想着把他打造成自己事业上最王牌的产品,便意气风发地回答,“当然!”
“我会留下来,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
她还记得少年脸上那单纯的、难过的又向往的表情,深深地、深深地篆刻在她的心口上。
明月辉一点一点地攥紧了手——
他需要她,他是需要她的,他现在无助得都一个人去送死了,他怎会不需要她?!
他写下和离书,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不连累她。
这个傻孩子,他哪里知道,自己死了,才是最大地连累了明月辉!他若是死了,他妈的她这辈子也完不成这个游戏了。
“那个……他……他其实给你留了东西……”沈忌的声音轻若蚊足。
说着,直直走过窗台,翻了下去。
过了好一阵,他重新回来时,抱了一捆鲜花,有李花、有墨兰、有山茱萸、有垂丝海棠……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