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一颠一颠地小跑过来阻止。
她还没走到,就见明月辉以匕首划开了死兔子的头皮,然后围笑地刷地一声。
一整张兔皮就这么剥了下来。
陈凉真:“……”
“干得漂亮!”几米外正给山鸡抹脖子的男人给了明月辉一个肯定的眼神。
陈凉真向他毫不留情地瞪过去,她更恨这个把王妃殿下带坏的男人了。
……
至颍川的路并不远,纵使一路走走停停,还是不到两天便快到了阳城。
“以后你有什么安排?”原本正在驾车的男人突然转过头来。
“下扬州。”明月辉道,“天下大乱,那里隔了长江之险许是安全一些。”
“你呢?”她反问。
“到前面的负黍亭便下了……”他垂眸,剑眉如同凌厉的风,睫毛却像温柔的灰翅,“有个人在那里等我,如果我还活着,他就一定在那里等着我。”
不知为何,明月辉敛眉,明知这是短暂地偶遇,却生出一丝不舍。
山重水复,负黍亭很快到了,那是一座飞檐式的八角亭。
明月辉先是看到了一个飞檐的角,紧接着发现后面有一片黑压压的东西。
“满月军,这是满月军!”陈凉真尖叫起来,慌忙地扒拉起车帘,想要看清外面的情景,“姑娘,这个混蛋,把我们引到了满月军的大本营!”
明月辉也惊了起来,这里怎么会囤积了漫山遍野的军队?
八角亭子显山露水,亭子中央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明光铠,看不清面貌。
少年本来在饮酒,但见马车缓缓驶来,看到马车上的人的时候,怔然站了起来。
明月辉终于认出了军队飘扬的旗帜——
非是满月,而是一只腾空而起的朱雀!
她的脑海里回忆起了那个夕阳的光晕里,沥沥的风里,那个骑着白马,天神一般的男人。
清河王!
这是清河王的朱雀旗!
“阿父,阿父您终于回来啦!”少年跑了过来,他已经长得很高挑了,脸还显得有些稚气未脱。
阿父?
明月辉转头朝那白衣男人望去,至多也就二十七八的模样,怎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她随即想到,这时候人普遍早婚,说他十三岁有的头胎也不是不可能啊。
“稚儿。”男人大马金刀地坐在马车前,朝少年点了点头。
随着那声“稚儿”,漫山遍野的南羽军齐刷刷单膝跪了下来,一时间那声音震天动地——
“恭迎,清河王!”
“恭迎,清河王!”
“恭迎,清河王!”
那声音回dàng于遥遥山涧,不停、不停地一遍又一遍地回响。
明月辉脑子一下子【嗡……】地放空了,根本没理陈凉真因惊恐揪紧她袖口发出的呜咽。
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