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从石壁中长出了一小从青草,青麦离离,在熹微的天光中倔强而又可爱。
“既然自己命都这么硬了,何不努力再活一次?”明月辉蓦然开口,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青草。
“你看就是一花一鸟也为了尝这世间辛酸苦辣而拼尽全力存活,人未尝不可将眼界放远,不拘泥于一时的成败困苦?”
这人昨日那样,分明是不想活了,想要自尽的。
她想好歹也救了人,不妨从心底劝一劝,有什么坎不是时间能够抹平的呢?
那男人一愣,旋即嘴角轻嗤,“你懂什么?”
眼珠转过来,恢复了以往的锐利与冷漠,犹如一块冥顽不灵的硬石头。
倒是个有脾气的主,她是好心灌碗鸡汤,想拉他脱苦海悟兰因,没想到反倒被将了一军。
明月辉一口气噎在胸口,不上不下,早知道就不客气地放du鸡汤了。
“我懂什么?你们这满月军攻陷洛阳当天,老娘正乘着花轿走在成亲路上!”明月辉双臂一抱,妙目睁圆。
男人隔了一下。
“还没看出,你已是fu人。”男人看不清表情,蝶翅一般的睫毛在天光中落下麦浪。
他可能想到了昨晚的一些情景,又可能想到了别的什么。
明月辉倒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她整个人再度沉浸到往事中。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才穿过来那一天的事情,隔着帘子那人灼热的呼吸,一些不该有的期望,还有两个不顾一切私奔的身影。
“后……后来呢,你与你丈夫失散了?”男人斟酌着问道。
“那本要娶我的混球跑路了……”她呼吸急促起来,手指不觉地抓住了下裙,“还拉着他那女扮男装的小厮!”
男人微微睁大了眼,这个故事似乎在他脑海里完完整整过了一圈,半响他嘴角意味深长地勾了勾。
……
明月辉二人要去颍川,男人没明说自己的目的地,却也跟着她们一起上了路。
因他满月军的身份,陈凉真对他忌惮非常。
很快,三人行到了水源处稍作休息。
“娘子饿了么,凉真这里有饼。”陈凉真伺候完明月辉用柳枝漱了口,献宝似地掏出一块素饼递了过去。
小姑娘很有防范意识,故意背着那拖下了盔甲的白衣男人。
明月辉咬了一口,“包里不是还有剩么,给人家几个。”
陈凉真咬唇,“咱们这点粮食一路要挨到阳城,哪里还够一个大男人吃。”
“拿出来。”明月辉瞪了她一眼,人都跟着一路了,这时候还贪一个饼干啥。
陈凉真负气,扣扣索索从包裹里拿出半张破饼,施舍一般朝坐在大石上的男人一递。
“就这?”明月辉诘问道。
陈凉真没法,又扣扣索索地掏了两张出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