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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4
    雪中。

    善恶芝草,相生相克,恶芝草可震慑魂魄,益助修行,那善芝草便能解恶草之毒,并损毁修行?

    所以,恶芝草可在山林中肆意生长无人看护,而善芝草却被十方普贤镇压在峨眉之巅,还另有异兽看护!

    为什么之前我没有想到这更深一层——

    只被自己一厢情愿的感情烧热了脑袋!

    难怪湿婆会嫌恶我至极,他定是以为,我为了留住他,不仅谎话连篇,还自私到不惜毁他道心,阻他修行——想通此节,我只觉心痛如绞,如鲠在胸,我红着眼,抬头看他,“所以,你明明可以助他恢复记忆,却偏偏等到……我给他善芝草……”

    让善芝草来损毁他的修为,再恢复他所有的记忆——“我这不是成全了你的舍身取义,若非如此,你怎能悟道?”

    毗湿奴呵呵一笑,长眸流转,语气轻慢,话到此处,他顿了顿,又饶有兴味道:“小花,这次你又顿悟了什么呢?”

    而我,却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死死地咬住唇盯着他,周身战栗不止。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忽然,我很想哭,我以为一路走来,我已坚强,能从容面对一切——没想到命运竟然用如此残酷的方法来惩罚我的逆命而为。

    眼前的少年,已寻不到一丝熟悉的地方,当我推开他,伤害他的时候,就做好了今日的准备。

    可真到了这一日,我却难过得一点都不想接受。

    我眨了眨眼,可还是忍不住眼中酸涩,我摇晃着从雪地上站起,不再看他,“我不过是心有抉择,悟道取舍,从上峨眉的一刻,便是以命相换,也要得到善芝草。”

    毗湿奴过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我回头望他,但见他静默雪中,神色飘忽,一动不动。

    那模样,似乎有些可怜。

    我别开眼,不再看他,却闻他轻轻一声低喃,“所以……你是如此狠心之人。”

    这话,让我心中那股难过又涌上心头,我忍不住迈开脚步,向他走去。

    却在两步之后,蓦然停下。

    我再次狠狠地别开脸,一声嗤笑,“对,这就是我的抉择,我的取舍,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不悔!”

    不悔为湿婆付出的一切,就算行差踏错后被落得嫌恶。

    也不悔当初推开了毗湿奴,就算承受他无情的报复。

    可是,不论我嘴上再如何说,心中再如何想,在毗湿奴离开后,我只能对着舍身崖外的云海,嚎啕大哭。

    哭出我所有的无助、无力、悲戚、彷徨。

    第四百二十四章独自跨界莲花梦迟(斯芬克斯猫)|popo原创市集来源网址:第四百二十四章独自跨界很久以后,每当我回忆起那段在人道古代的过往,依旧不能确定,那无端的开始到底是偶然,还是一切本就是蓄谋。

    其实,我早应该察觉,那少年国师就是毗湿奴,在成都府外的城墙上,那一树绽放的木芙蓉,正是滋养了他外溢的神力。

    更不论,能助湿婆恢复神通的,这六道之中,能有几人?

    只是,那时的我根本不能接受,曾如他那般端正清直的少年,在与我之后,会变成另一幅模样。

    我想要的是陌路,是遗忘。

    而他,则要一个负心毁诺的人,挫骨扬灰,尝尽极恶。

    历经三世,命运的转轮似乎已行到了最后一程,千年之后,那众神缄默,不可追溯的两道之争,已近在咫尺,避无可避。

    可是,对我来说,所要面对的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行差踏错也好,一意孤行也罢,当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后,我独自一人在舍身崖上屹立许久……从日出到日落,从月明到月隐,看尽斗转星移,再到另一个朝晨。

    忽然,我想起了千佛禅院的那副对联——

    佛祖以亿万年作昼,亿万年作夜;

    大椿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

    佛家眼界,宽广无垠,种种苦难,皆为幻象,至苦、至乐,不过都是一念之间的选择。

    时间不会因任何人和事停止,今日笑靥,明日飞灰,一切皆虚妄。

    只是我,依旧勘不破这虚妄幻象,不断为之追逐,为之喜悦,为之忧愁,为之彷徨。

    我涩然一笑,伸出右手,点破虚空,打开了六道通路——这曾经对我来说既遥远又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只需心念涌动,便顺手拈来。

    六道通路瑰丽绽开,而另一端通往何方?

    我一步向前,踏上云海。

    原本平静的风立刻翻涌云浪,为我让出了一条,虚空之路。

    我的身体亦在此时溢出点点华光,之前未完全治愈的伤口在迅速愈合,就连身上衣衫,亦残血尽消,变化了形貌。

    眨眼间,一袭罗裙成流纱,低束胸口,华摆慢摇,流纱之上满坠星辰,萎延飘逸,无缝天衣,袅袅瑰丽,不见一丝杂色,却白华耀月,揽了万千芳华。

    我略是愕然,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依旧没有修罗角。

    而足下亦无鞋履,一双赤脚,莹白润华,只脚踝上,系着一缕流纱,在空中飘摇。

    这时,一声低啸响起,我抬头,只见那原本巴拉着我的小异兽,从我衣裙上振翅高飞。

    它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原本庞大的体形,在穹顶之上盘旋数圈后,展开双翼落在了我的身前——它向着我,趴伏前肢,合了狰狞的利齿,垂下幽冷的竖眸,低下了巨大的头颅。

    似是为我所驱,为我所用,成为我的左右追随——“你要……跟着我?”

    我依旧不太确定。

    但见那森冷的兽眸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