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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却暗自甜蜜,若湿婆恢复了记忆,断不会与我这般亲昵。

    这样想着,我又忍不住去亲他另一只眼,还大着胆子伸出舌尖去轻舔他的睫毛。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我的臀下也顶起了一团硬物,我坏心地又扭了扭屁股,唇也轻啄着到了他的耳朵。

    忽然,湿婆握住我的肩,将我一把推开,我眨了眨眼,微喘道:“相公,怎么了?”

    此刻湿婆同我一样是被勾起了欲望,可眼神却有些冷,他敛了眸从我脸上移开了目光,起身将我从腿上推了下来,接着就欲向房间外走。

    我见状,立刻拉住他的衣袖,有些紧张地望向他,“相公,到底怎么了?”

    湿婆低头看了一眼我抓住他袖子的手,然后轻轻将我推开,声线微沉,“既然明日离开,我去一趟宋璞瑜那里。”

    一听他要去找宋璞瑜,我心中“咯噔”一跳,顿时惶恐,却又无法言说,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相公,宋璞瑜惜才于你,定会设法让你留下。”

    湿婆眯眼,眸色泛凉地回望我,“他能如何?”

    我下意识地错开他的目光,不太自然地道:“他也许……会离间我们夫妻感情。”

    湿婆闻言,却是定定地看了我良久,才缓缓道:“你可是有事被他握在手中?”

    我顿时背脊泛凉,僵硬地摇了摇头,“自、自然没有。”

    湿婆不再说话,我却在他的目光下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就在我越发不自在快要扛不住的时候,湿婆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抬眼追去,只看见他一角红衣,如捉不住的迷蝶,转眼间就彻底消失在了小院里。

    我浑身虚软地跌坐在凳子上,跨界人道以来从未像此刻这般心慌,到底是因为那少年国师,还是因为宋璞瑜的威胁,或是湿婆方才略显奇怪的态度?

    有什么事情已在冥冥之中发生了变化,而我却看不透,摸不清——不期然间,又忽然想起前日关于梵天的那场梦。

    “你所种下的因,已孕育成熟,即将开花结果,你的心愿也将了。”

    “你也许是最尊贵最特别的存在,但却不属于这三界六道,你曾应了我的祈求,我亦还你一个想往,但这愿景并非我造,而是你拨动命运之弦的波澜。”

    “今后,莫要迁怒于我。”

    这是警示还是预言?或仅仅是一场叹息……

    多渴望此刻的不安只是我的一幻臆想,可却仿佛看见自己被卷入命运的齿轮,被无情搅碎,被挫骨扬灰,被消磨殆尽。

    何为因,何为果?

    陷入时间的悖论,因果的悖论,前尘后世,谁能助我从迷雾中拨出一线曙光?

    第四百零一章离开宋府莲花梦迟(斯芬克斯猫)|popo原创市集来源网址:

    第四百零一章离开宋府直到夜幕降临,湿婆都没有回来,我不想用膳,独自梳洗后,留了一盏灯,便上了床。

    我蜷在被子里,抱着自己,却如何也温暖不了冰冷的床榻。

    想起之前的数十个夜晚,我都窝在湿婆的怀里,被他的体温笼罩着,夜夜香甜,一觉到天明,而今夜却如此难以入眠。

    不知到了几更,房门推开的轻响传来,面对着墙壁的我激动得一睁眼,几息之后,遂又闭上眼继续装睡。

    过了一会儿,身后的床榻一沉,那人熟悉的气息让我心头一松。

    他回来了,没有丢下我离开,可苦等了一夜的我,顿时生出了一些委屈之情。

    我翻过身,面朝湿婆,见他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挪了挪身子,我凑过去钻进他的被褥里,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后背——伸出手,我小心地环上湿婆的腰,脸在他背上蹭了蹭,便安心地闭眼睡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我醒来时,湿婆已不在床上,我慌忙起身四望,屋内也不见他的身影。

    他的东西还在,许是暂且出去了而已,我的理智如此想着,心底却不断生出被丢弃的慌乱。

    下一刻,房间的门打开了,我飞快抬头,见湿婆走了进来。

    我心里一松,赤脚下了床,两步便扑进了他的怀中。

    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袍,我冷得不住轻颤,却如何也不愿意放开湿婆。

    有些悲哀,患得患失,大抵就是我如今的写照。

    湿婆见我如被抛弃的小动物般紧抱着他不放,少顷,他有些僵硬地拍了拍我的肩背,低道:“去换衣服,收拾一下,我们等会儿就走。”

    忽闻此言,我心中阴霾顿消,立刻从他怀里抬起头,两眼放光道:“真的?我马上就去收拾!”

    不待回应,我踮着脚就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像只愉快的小蜜蜂,颠儿颠儿的跑开了。

    更衣梳洗只用了一刻钟不到的时间,我快速收拾了随身之物,便包袱款款地与湿婆一起离开了小院。

    我们就这样一路走出宋府,无人阻拦,期间遇见了一两个奴仆,但宋璞瑜、宋莺玥皆未出现,直到走上热闹的大街,我还有些恍惚,本以为会是困难重重的脱身,却意外地毫无波折。

    离开宋府,湿婆并没有在城中找一处客栈之类的地方安顿,而是徒着腿一路出了成都府城,没有工具代步,他脚程轻快,气息平稳,衣衫不染纤尘,我却吭哧吭哧地跟在后面,发髻微散,春末时节出了满头大汗。

    大约走了半日光景,官道渐窄,人烟渐少,周围的风景却愈发秀丽,又踏上一条长长的山路,在一方青山绿水处,湿婆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眺望远方,似乎对这群山碧湖的风景比较满意,回头正欲同我说什么时,忽地被我散乱的形容震了一下,接着略略皱眉,有些嫌弃道:“怎么这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