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我相信他没杀人。”
“可是什么事都要讲证据——”
季淮正yu说话,程幽然打断了他,手慢慢握紧:“陆正荣自杀的原因可能是,他患了绝症,我有一次看到他去医院。”
绝症?
季淮没有想过这一点,他突然隐隐约约有些猜测,好像一切都能说通了:“如果是绝症的话,医院应该有体检报告。”
他立马给警方打了个电话。
十分钟后。
他收到了回复:“玛利亚医院前天起火了,档案和仪器损毁得很严重,倒是能进行数据恢复,但是希望不大。”
程幽然刚刚升起的希望又沉了下去。
季淮不禁摇头,陆正荣到底有多恨自己的儿子,本来可以直接化验遗体,可是从楼上跳下来,摔成一团烂泥,直接断了希望。
所有的证据都指明,陆子枭杀了陆正荣。
…………
高乔手握在方向盘上。
忽然想起了往事。
高家被誉为秘书世家,其实在他父亲那辈就开始衰退了,因为他父亲出卖了自己的老板。
——这对高家的声誉几乎是毁灭xing的打击。
他还记得爷爷拿着戒尺在自己手心重重地敲:“你永远也不要学你父亲。”
不像是秘书。
更像是家臣。
他第一次遇到陆子枭的时候是在非洲当志愿者,其他参加项目的志愿者目的都和他一样,都是为了给履历增色以便申请世界名校。
志愿活动完成得很顺利,但开车开到也门国界线的时候被塔|利班劫了,带他们的向导被一qiāng|击|毙。
都是一帮高中生,惊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几个女生小声地啜泣,他手心也渗出冷汗。
坐他身后的黑发青年忽地笑了,慢慢地从行李箱掏出把gau-17/a。
开始扫shè。
他事后才知道,gau-17/a是火力武|器中的变态,每分钟能shè出一千发以上的子|弹。
“愣着干什么,开车。”
他看到青年冷静地给自己包扎,皱着眉对自己说道。
“好。”
他手忙脚乱地开车,从某种意义上说,那是他们第一次共事,为了逃避塔|利班的追击,一群高中生在非洲的草原上没命地狂飙。
从被追击。
到反过来伏击。
当终于穿越了长长的边境线,到了大使馆前时,他看着靠在车门上,神情略有些散漫的青年。
他想,他找到了自己的老板。
一晃就是十年。
高乔抿了抿唇,拨了一个电话。
一阵急促的铃音。
方流云从睡梦中被惊醒,她摘下眼罩接通电话:“喂,您好。”
“学姐,我是高乔。”
方流云客气地问:“有什么事吗?”
高乔下了车,走到警局门口,停了几秒,他抬头望着夏夜的星空:“今晚的星星很好看。”
——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吧。
方流云看向窗外,星空被层层叠叠的高楼挡住:“可惜我看不到。”
“是啊,真可惜。”
高乔叹了口气。
“你还有事吗?”方流云困得睁不开眼,可是出于礼貌,让她无法挂断电话。
高乔顿了顿,想说的话终究换成一句:“晚安。”
他把手机关机,走进了警局,一个有些胖的警|察看到他衣着考究的样子,用商量的语气说:“如果没什么大事,能不能明天再报案?”
一连发生两起命案,还都是名人,市局连夜调了人过来,整个警局忙得团团转。
“我来自首。”
高乔温和地说道。
“哪一个?”
警察睡意顿时散了,清醒了不少。
“陆家的命案。”
高乔补充。
“可是今天陆家发生了两起命案,一名死者叫李之辰,一名死者叫陆正荣。”警察皱着眉,给他拷上手铐,“先进来说吧。”
两起命案?
高乔忽然怔住了。
“谁先死,谁后死?”
这个问题关系到继承权。
法律上私生子也是有继承权的。
陆正荣的遗嘱已经毁了,如果李之辰晚于陆正荣死亡,按法定继承,将由江容、陆子枭和李之辰的配偶顾瑶均分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