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辛苦费。”
何氏连连摆手,哪里敢要这般珍贵的东西。沈淑窈却并不理会,只一边挑拣布匹,一边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不知怎么话赶话,又说起她的家世来:“你那夫婿看着挺老实的,你怎么不和他商量着多生两个孩子,拿一个出来和你姓?也可以算作延续了何家的香火。”
何氏手里捏着珍贵的布料,心里已经将沈淑窈当做亲近可靠的小仙女,一个没忍住落下泪来:“他哪里是老实人,他是拿捏着我的命呢!”
起了话头,自然就把话说开。何氏一壁哭一壁说,将自己的悲惨遭遇道来。沈淑窈故作迟疑的想了想,给她指了条明路:“我家是个外来户,也管不到百姓家去,说得多了,只怕让江州的父母官忌惮,以为我爹找茬儿。但我们家不远的天师府却是个好去处,天师弟子不说无所不能,但也都是能耐的。更重要的是,他们本就立志打抱不平铲jiān除恶,我觉着你要是去求一求他们,只怕能够管用。”
何氏泪眼朦胧:“当真可以么?”
“你总该试一试的,不然等到年老体衰,没了利用价值,你夫婿还不将你和孩子一块儿害死?”沈淑窈毫不避讳的翻了个白眼:“他这种男人可不在乎情谊的,如今你家家财都在他手上,他大可以纳妾生孩子,也不怕没了后。”
何氏身子猛地一震,不可思议的抬头看沈大小姐:“他……还想纳妾?”
“男人不都盼着延续香火么?可你觉得他拿你亲生儿子当自个儿的后代吗?”沈淑窈轻轻摇头:“高门大户里头的龌龊太多了,他只想想还罢,谁知道他有没有在外头置外室,说不定私生子都有了。”
这一吓一哄的,何氏是真没了主意。按照她原本的想法,无论铺子姓什么,家产在谁手上,未来都是留给儿子的,也就没必要真和杜峰拼个鱼死网破。可听沈淑窈一席话,再想一想杜峰的为人,她是真拿不准日后孩子能不能安然活下来。
呆呆愣了半晌,何氏有了决断:“我这就往天师府去求见,只盼他们能救我一回。”
“既如此,我这儿的活计暂时放一放,你先处理了家事再来。”沈淑窈十分通情达理,还特意派了庄子上的牛车送她一程。
何氏千恩万谢的走了,沈大小姐任务完成,正好可以钻研钻研意外之喜——刘师爷送给她的那一沓琼县郊区地形图。
而天师府那头,王芸娘带着张慧儿和刘巧巧接待了匆匆赶来含泪便拜的何氏。听她说过自己自己的委屈和担忧,芸娘温柔的替她擦眼泪:“你可留有当年杜峰入赘的契书?或是其他什么证物?我们帮你写了状纸告到县太爷的衙门里可好?”
何氏悲戚的摇摇头:“杜峰警醒的很,早让我销毁了文书,连府衙里的记录都花钱抹去了。我如今百口莫辩,县太爷怎会信我一面之词?”
“那便使他自己说出来。”张慧儿眼珠子一转有了法子,冲王芸娘道:“求先生赐我们一道符,用在那杜峰身上,保管他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的罪行吐个干净。”
王芸娘也想起来什么,只依旧有些迟疑:“吐真符极难绘制,不见得先生舍得给我们。”
“先生急公好义,可不在乎身外之物。”张慧儿却是坚定道:“这样吧,我去求先生的法旨,你们帮着招娣将孩子先弄过来,再一块儿整治杜峰这渣滓。”
何氏被她们一人一句的话给弄懵了。她不知道什么吐真符,可张慧儿一句话说到了她心坎里。她咬一咬牙,决然道:“只要各位姐姐能帮我护住孩子,我便拼着和杜峰同归于尽,一块儿死了也行。”
王芸娘赶忙劝她:“你别急,我们自有办法让杜峰将孩子jiāo出来,自己乖乖认罪。孩子没了母亲可怎么行?真要为你儿子着想,便收了这心思吧。”
何氏哪里又舍得抛下幼子去死呢?无非为母则强,为了给自己孩子挣出一条生路,她只能闭着眼睛往下闯。见天师府的女弟子们似有成算,她心中也安定了些,只再三谢过各位的帮扶。
王芸娘道:“这世道艰难,对女儿家更是不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