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做了个揖,自信满满的开始背诵:“门规第三部禁戒,一戒妖言惑众,二戒脑有反骨,三戒刁蛮无赖,四戒挥霍奢侈,五戒言行狂妄,六戒行貌猥琐,七戒装疯卖傻,八戒凶狠恶du,九戒谎言哄骗,十戒低劣下贱,十一戒欺诈诓瞒,十二戒自私虚伪。学生背诵完了,请先生指点。”
“你既然能背诵,又为何明知故犯?”梁子信略皱眉,依旧不急不缓:“六月初九,你在宿舍殴打武珠,至其肋骨断裂;六月十二,你强夺朱墨传家玉佩,见他不允还言语侮辱;前天夜里,你偷偷带着尤霜尤雪姐妹进了男子宿舍——还要我将你们干什么说出来吗?”
看张淼脸色渐渐发白,梁子信沉声道:“你连犯狂妄、凶狠、哄骗、低劣四戒,我不将你驱逐,难不成让你成为天师府的耻辱?”
先生的话有理有据,而更让所有人惊心的,是他一直隐忍不发,直到此刻才骤然发难。也有人不服气:“既然先生早知道我们犯错,为何不提醒呢?偏要等我们犯了禁戒,再将我们驱出门庭么?”
当然是因为时间太短,不能让你们完全归心,用驱逐出师门来杀鸡儆猴的威慑力不够大啊。只梁子信才不会实话实说,而是嘿然:“你们是三岁稚童么?门规拿在手上记在心里,却不知反省自身言行,这般行径本就不堪大任,我又何必对你们费心?”
这话说的冷傲,可弟子们转头一想,却也无法反驳。入天师府拜师学艺是他们自己哭着喊着求来的,梁先生也早说过会不断剔除资质不足者。怪只怪他们不听教诲德行有失,被梁子信扫出门去也是自作自受。
有张淼做了出头椽子,其余被点名的人亦安静了。他们做的坏事儿犯的门规戒律自个儿都清楚,可不想被梁先生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一遍,没的自讨苦吃丢人现眼。
尤霜尤雪两姐妹却是泪水涟涟:“我们是被bi的啊,张淼坏了我们的身子,还警告我们不得伸张,否则就将我们是破鞋的事儿告诉所有人,让我们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梁子信却是摇头:“他害了你们,你们大可以将事情告诉我,我自会责罚他。然你们包庇在先,为虎作伥在后,可谓一错再错。”
他目光扫过所有人:“有谁觉得女子被侮辱,错的不是施害者,而是受害者的?这么想的人给我站出来,我即刻找他十个八个的地痞流氓,让他们上你们家门,狠狠欺辱你们的亲眷女xing。”
弟子们脸色大变,甚至不少满脸愤然,梁子信却突然笑了:“看看,涉及自身的时候,你们不是很拎得清么?若是自己的亲眷被迫害,你们觉得该死的是那欺负人的男子,还是觉得你的姊妹妻妾才是罪魁祸首?我早已说过,男子与女子本平等,天师府弟子都是兄弟姐妹。尤霜尤雪被张淼欺负,知道的人只怕不少吧?你们就是这般对待自己姐妹的么?”
梁子信老神在在,垂眸叹道:“天道好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早说过要你们积攒功德,莫沾业报,却被你们当做耳旁风置之不理。你们如此冷漠,总有业报应验的时候。或许是几年几十年,又或许是下辈子,想想因为这一次冷漠,让你的妻女、或是下一世的你遭受同样的伤害,你们是不是能明白些事理,多些正直之心呢?”
他将视线转到尤氏姐妹身上,淡淡道:“名声毁了不可怕。我天师道弟子各有本事,只要你们能坚持到三年后,必是人人敬仰,又有谁会因你们曾被伤害而诋毁你们呢?可你们的信念毁了,你们的坚持和自尊毁了,你们的道德底线毁了。你们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名声便毫不犹豫的破了禁戒,如今被驱逐亦是自己结下的因果罢了。”
看弟子们若有所思,梁子信轻笑:“一块儿背一遍门规吧,顺便想一想,你们做到了多少,又违背了多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无论今后你们何去何从,都请做一个道德的人。”
众弟子回顾往昔,一个个羞愧的面红耳赤,更有些胆小的更战战兢兢不能自已。有岑易小半年来不知不觉的给他们洗脑,轮回因果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