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十足,却全然不懂这些知识到底有什么用。我想着只有他们自己经历过应用科学解决问题的环节,才能成为真正的医者。”
而医者,本身都是最敬畏生死亦最不畏生死的。沈安侯闻言也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些满脸兴奋正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的医学生们,心中有些沉重:“我只怕他们在瘟疫中折损了。这每一个,可都是我们培养起来的先驱者。”
可若是不经历风霜,不学以致用,对他们的培养就只是个笑话。就像沈安侯自己的狼牙们一样,三年一批的淘汰,最早的狼牙们有的成了教官,有的做了各处山头的“团长”,而也有不少,在一次次任务中不幸殒命,已经称为一抔黄土。
“我们这样还算好的了,至少给了他们最周全的防护,并非拿他们的姓名开玩笑。”林菁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至于剩下的,就是看天命了,总归路是他们自己选的。”
话题转向沉重,两人也不禁沉默。队伍的行进速度却并未延缓,反而越发快了几分。三日之后,他们在星州境内遇上了第一支流民队伍,让他们安心许多的,是这支队伍中并没有疫病症状的患者,只是大多骨瘦如柴,已经饿了许久。
不用沈安侯招呼,捧剑便联系附近的山头带着干粮前来安置流民。因洪水过后各处一片凌乱,管理这一片地域的廖团长趁机收拢了不少田地荒山,至少从一应账册和田契地契来说,这些如今都是符合大燮律令的廖家私产。廖团长看着流民一点儿不慌,十分干脆的对捧剑保证:“这都是小意思,咱们能吃下。”
捧剑也知道他家底儿,只再三提醒:“流民良莠不齐,总有些害群之马,你自己小心分辨,能扭转过来的尽量改造,变不过来的就从严处置以儆效尤吧。”
乱局用重典,如今多事之秋,必须尽量保证队伍的严谨和服从xing。廖团长了然的点头:“首长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流民看着这一支二三十人兵强马壮的“山匪”冲下来,这会儿已经十分不安了。等廖团长带人往前凑,里头也出了个三十来岁仿佛领头的汉子,怯怯的拱手求饶:“我们都是穷苦百姓,身无分文,还请各位大王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寻条生路吧。”
廖团长定定的看着他不说话,那人只觉得无尽的威压让他喘不过气来,却不知这是“山大王”在心中在评估他们的身份xing格。仿佛过了许久,才听到威严的“大王”淡声道:“整个星州就没一处不被洪水侵扰的,你们又准备往哪里去?”
那回话的人战战兢兢应道:“我们听说东边儿已经有瘟疫bào发了,自是往西边儿走,至于能去哪里……”他也是苦笑:“哪里能给我们一口饭吃,我们就去哪里吧。”
“难道你们不是去投奔亲戚的?”廖团长故意问:“都说故土难离,你们找一处混饭的地方简单,可再想回乡,就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事儿了。”
那汉子摇摇头:“回乡又能如何?我们这一路人,哪个不是在洪水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何处又是我们的家乡呢?”
廖团长了然的点点头,曼声道“既然这样,我倒是有个去处,需要你们为我做工,但吃食不说管饱,总一次三餐的可以供应。只不知你们愿不愿意跟我走。”
“可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人,恐怕做不来大王jiāo代的事儿……”那汉子有些惊恐的小声推诿。
廖团长却是一笑:“你真当我是山上的强人,让你们跟着烧杀抢掠么?”他迎着流民带着希冀又包含惊恐的目光郑重道:“我运气好,在洪灾中并未受损失,反而趁机低价买到不少良田山地,正准备招揽人手耕田建房,你们既然是老实本分的农人,倒正好合了我的心意。不过你们既然不愿,我也不强求。”他挥挥手招呼手下人让开路来:“放他们过去吧,这大灾之中多的是逃难的人,我还怕没人替我干活不成?”
他这一退,流民却像突然明白过来一般,争先进恐的往他身边挤,口里还含糊说着自己如何能干,无需工钱,有口饭吃便可。而之前上来答话的汉子更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