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与苦yào汁子的味道。知道自己命悬一线,差点儿便缓不过来,赵氏心中亦是后怕,只她更不甘心自己拼了xing命生下龙凤胎,到头来却这么悄没生息的被丢在院子里自生自灭。她一次次殷殷期盼,如杜鹃啼血般泣问道:“老爷可来过没有?我的孩子呢?”
然而早被范氏先手控制了的后院,哪里是她一个病弱之躯能突破的了的,无数次的敷衍让她心惊又无可奈何。沈敬也总是被“产房污秽恐沾染晦气”和“孩子瘦弱莫过了病气”给挡在外头,时日久了,他也就淡忘了这里。等到他想起来时,赵氏已经变得如枯萎的花儿一般,再看不出一丝美艳来。
出了正月,他们全家搬到新宅子里,范氏“贤惠”的为他买了两个颜色好的伺候丫环,赵氏便彻底被沈敬丢在了脑后。便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偶尔想起,知道“夫人照看的很好,一直给延医问yào”,也就不再过问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沈大老爷和林大夫人时间紧迫,哪里顾得上二房如何?走礼拜年一路到了正月初七,沈安侯在望江楼设宴给圣人赔罪,顺便叫上楚舅舅与武举人作陪。
这一日,君臣四人好一番推心置腹,楚舅舅也终于看到自家倒霉外甥如何不动声色的给圣人戴高帽,拍得龙颜大悦不计前嫌的。夕阳西下,乌棚牛车慢慢走远,沈安侯看着慢慢变成青灰色的天际,突然一巴掌拍在武长安的肩膀上:“明天收拾行李,咱们后天就走了。”
武举人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将回琨郡的日子提前了几天,还是老实点头:“学生知道了,必不敢延误正事。”
回到家中,楚氏听闻他们后日一早边走,心中多有不舍,又恐是今日与圣人一番jiāo谈有了什么变故,并不敢阻拦,只得嘱咐他们一切小心,莫要意气用事。反而是林菁直接问了:“不是说好过了十五再走的吗?怎么提前了五六天?”
“在京城累啊。”摊成个大字的沈安侯闭着眼倒在床上:“喝酒吃饭请客没完没了,我实在是厌烦了。再说秦江和沈玫还孤零零的呆在琨郡呢,好歹过去陪他们过元宵吧。”
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儿,没想到单纯是大老爷又任xing了。林菁轻笑着拧他一把:“你就不怕吓着老太太了?”
“还说呢,你每天去请安,看到二房那小屁孩心里不膈应?”沈安侯睁开一只眼睛看她:“反正我挺烦的,惹不起我就躲了呗。”
想想福德堂的情形,林菁深有所感的点头:“我都不爱带淑窈和沈凌过去了,咱们早点儿走也好。”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两天之后,沈家大房再次走了个干净。
“走吧,都走吧。”老太太听着外头的动静,忍不住默默的抹了抹眼角,儿孙自有儿孙福,她顾得了这头摁不下那头,除了放手又能如何呢?
同样听到动静的范氏扶着桌子痴痴的立了一会儿,她是多羡慕林菁,儿女伴在身边,夫婿显赫又能干。用力甩了甩头,将这些奢求从脑海中甩去,她还得照看着那对早产了一个月的龙凤胎,若是他们有丝毫不妥,天知道沈敬又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顶着冬日的寒风,到正月十一这天,长长的牛车队伍总算重新回到琨郡。秦江和沈玫一块儿出来迎接,还问道:“怎么来的这样早?可是有什么事情不成?”
“就不兴我想你了吗?”林菁捏了捏小姑子的手,将沈凌塞在她怀里,大伙儿一块儿往里头去,原本安静的太守府立刻变得热闹起来,欢声笑语仿佛将寒意都吹散了几分。
“你说我们要不要干脆办个花灯节?”沈大老爷想一出是一出,结果被太座一票否决:“三天时间你倒是能变出几百盏花灯来?”
好吧,这个确实有难度,不过:“没有花灯就包元宵吃汤圆啊,反正咱们来个与民同乐吧,过年就是要热热闹闹的才有意思呢。”
“元宵是什么?”没参加过沈家冬季集体活动的武长安不耻下问。
“就是一种吃食,做起来挺简单的。”沈玫倒是跃跃yu试:“这天气冷,做出来也不容易坏,咱们这两天准备好食材,寻